细盯着宋之凛,他的面孔,逐渐和记忆里那张稚气的脸重叠在一起。 “小姐请放心,我和我师父定会尽自己绵薄之力,保夫人性命无虞。” 她恍然:“你……你是不是小时候救过我娘?神医圣手宋老的的关门弟子?” 宋之凛颔首承认:“娘娘,您身子可有哪儿不适?” 卫明裳被迫再度回忆起被陆鹤霖强灌绝子汤的痛苦。 她攥了攥手,掩下眼底悲哀开口:“女子若服用了绝子汤,可还有补救的机会?” 宋之凛一怔,看着卫明裳随后拱手:“臣得罪了。” 他走上前,手搭在了卫明裳的右腕上。 仔细探查了半晌,刚要撤回手,长安宫的大门猛地被推开。 陆鹤霖站在门口,脸上冷意如霜。 他扫过两人搭在一起的手,眼神锋锐:“你们在干什么?” 宋之凛收回手,跪地行礼:“臣太医院宋之凛见过陛下。” 卫明裳没动,坐在那儿看着陆鹤霖:“你来做什么?” 陆鹤霖眸底一片幽深:“朕要是不来,怎知原来太后竟敢在宫内与外臣苟合?” “还是说封后大典那日,太后身上那些痕迹就是他留下的?” 卫明裳没想到他会这样颠倒黑白。 做出那些事的人,明明是陆鹤霖,现在却全数安在宋之凛身上! 失神间,只听宋之凛说:“臣只是在为娘娘把脉,望陛下明鉴。” 陆鹤霖没说话,只盯着卫明裳。 卫明裳死死攥着手,强撑平静对宋之凛道:“宋太医,你先退下吧。” 宋之凛有些犹豫,但视线在陆鹤霖和卫明裳之间徘徊了几次,还是应声退下。 “是。” 他退出了长安宫,殿内只剩卫明裳和陆鹤霖二人。 一阵诡异的沉默之后,陆鹤霖甩出几分奏折:“卫明裳,你当真要坐实这奏折上参你的罪名?” 参她的奏折?罪名?什么罪名? 卫明裳只觉得莫名其妙,她起身捡起被陆鹤霖甩到地上的奏折,展开一看。 下一刻,她脸色发白! 几本奏折上,全都是参她祸乱宫闱的状名! 而一切的起因,都是封后大典那日陆鹤霖留在她身上的那些痕迹! 卫明裳抬头望向陆鹤霖:“这个罪名怎么来的,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陆鹤霖不以为意,捡起地上最后一本递给她:“看看。” 卫明裳不解,心中却莫名有些不安。 她迟疑着接过,翻开时,只觉得两眼一黑。 “当朝太后祸乱宫闱,封后大典时肆意妄为,荒淫无道!视朝政为无物,罪当其诛!” 这些话和之前几本并无区别。 可最后的落款,却是当朝丞相,她的亲生父亲! 第6章 卫明裳紧紧捏着手中的奏折,力度大到奏折都皱了起来。 她不敢相信父亲居然想让自己死! 陆鹤霖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幽声道:“卫明裳,看到了吗?” “你爹联合那一帮大臣一起上奏要诛杀你,是朕在保你。” “保我?” 卫明裳看着陆鹤霖,很想说如果不是他,她也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可迎着他的目光,她最后只说:“我想见我爹。” 陆鹤霖的目光别有深意的扫了她一眼:“你有什么资格和朕谈条件?” 卫明裳没有,只能沉默。 …… 却没想到第二天,她真的见到了父亲。 议政殿内。 卫明裳看着坐在上位的陆鹤霖,最后还是看向了自己的父亲。 “父亲……” 谁曾想话刚出口,沈相直接“扑通”一下,跪在了陆鹤霖面前。 “陛下,卫明裳此女不守妇道,在先皇薨逝后祸乱宫闱,有损皇家颜面,是沈家家门不幸!臣,恳请陛下将她处死!” 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一般劈在卫明裳身上! 看见父亲参她的奏折是一回事,亲耳听见这句话又是另一回事。 明明她也是父亲的女儿,为什么? 卫明裳不明白,心脏一抽一抽的疼,就像快要窒息一样。 沈相却依旧满脸义正严词再度恳求:“求陛下秉公处罚!处死这个孽女!” 大殿之上一片寂静。 卫明裳怔怔看着这个自己曾敬爱的父亲,眼眶中泪水翻涌。 这时,只听陆鹤霖的声音响起,带着玩味:“沈相你知不知道,封后大典上你看见的那些痕迹……是谁留下的?” 听到这话,卫明裳心脏一阵骤停。 她不可置信的看向陆鹤霖,他要干什么?他难道要说出来吗? 他这个疯子! 卫明裳忍不住出声喝停:“陆鹤霖!” 陆鹤霖瞥了她一眼,开口让沈相退下。 沈相眼神里是愤怒和急切:“可是陛下……” 等对上陆鹤霖眼中的不耐时,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只能起身退离。 议政殿的门缓缓关合,发出吱呀的声响。 殿内。 卫明裳看着一身黑金龙袍的陆鹤霖,脱口而出:“陆鹤霖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这件事要是传出去,会是什么后果?! 陆鹤霖没等她说完,直接打断:“知道。” 卫明裳一怔。 来不及反应,手就被陆鹤霖抓住。 她跌撞的摔坐在他怀中,男人滚烫灼热的气息,让卫明裳有些不安。 她想起身,却被强按住,不得动弹。 只听陆鹤霖说:“卫明裳,朕是皇帝” 是,他是皇帝,高高在上,尊贵无比,没有任何人敢说他的不是。 可她呢? 她会被所有人骂是妖后,是祸水,骂她不甘寂寞,骂她是娼妓。 亦或像那些大臣,像沈相那样,希望她去死! 卫明裳心里一阵酸涩苦楚,她含泪望着陆鹤霖:“那我呢?” “陆鹤霖,你想过我会怎么样吗?” 迎着她水润的眼,陆鹤霖心莫名有些烦躁。 他不去思考这股情绪从何而来,捏住卫明裳的下巴就吻了上去。 不像在皇陵那般撕咬,他很温柔,温柔得像沼泽,让卫明裳不受控制的沦陷。 可她脑袋里却还是很清醒。 她和陆鹤霖都不是当初的他们了,过去也回不去。 卫明裳凝望着陆鹤霖的眼,沙哑恳求:“陆鹤霖,你放我离开好不好?” 陆鹤霖原本要落下的吻一顿,眼里的温柔如潮水褪去,只剩凶戾! “撕拉!” 卫明裳只听见衣衫被撕裂,紧接着整个人被抱起,随后就是被贯穿的疼! 她又一次惹怒了陆鹤霖,却不知道理由。 卫明裳如一艘小船,只能依附着陆鹤霖健硕的身体上下起伏。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终于结束。 她躺在象征尊贵的龙榻上,陆鹤霖躺在她身边,滚烫的手掌落在了她小腹上。 “这里会有我的孩子吗?” “卫明裳,你说等他生出来是该喊我父皇,还是兄长?” 第7章 眼前的男人,似乎很清楚刀子往哪扎伤她最深。 卫明裳身体止不住的发抖。 无法再做母亲的痛苦和被父亲放弃,被爱人伤害的绝望糅杂在一起。 她再也忍不住尖锐开口:“我永远都不会有孩子了!” “陆鹤霖你别忘了,那碗绝子药是你亲手灌下去的。” 陆鹤霖看着她赤红双眼中的痛苦,声音薄凉:“是你先背叛了我。” 背叛。 卫明裳突然笑了,笑中含泪:“陆鹤霖,你心知肚明,我没有选择。” 对视间,陆鹤霖冷下了面容,吐出两个字:“出去。” 卫明裳没有丝毫迟疑,胡乱揽起衣衫便走了出去,没有丝毫犹豫。 只是转身的那瞬间,氤氲在眼眶里的泪砸了下来。 长安宫没有燃炭,空旷的屋子冷冰冰的。 卫明裳躺在榻上,只感觉如同被抽干了力气,又疼又累。 陆鹤霖,父亲,甚至是沈清棠…… 所有人都希望她去死,可她到底做错什么了? 她又忍不住想,是不是死了,一切就都解脱了? 可越想,脑袋里越浑噩。 卫明裳只觉得自己整个人像掉进了一个巨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