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眼泛红,里面的担心那么明显。 谢冀恒看着只觉得刺眼。 可突然他笑了,不达眼底:“放过他?可以,取悦我。” 卫青珂只觉得备受屈辱! 但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宋之凛因为自己,失去性命。 卫青珂死死攥着手,最后缓缓伸出手,在谢冀恒的注视下,一点点解开了他的腰封…… 第8章 卫青珂的手都在颤抖,却没有一点儿收回的意思。 谢冀恒看在眼里,心里无端升起股无名怒火。 他一把抓住卫青珂手腕:“为了宋之凛,你就这么豁得出去,什么都能做?!” 卫青珂没说话。 只听到头顶谢冀恒又问:“你和宋之凛到哪一步了?!他也是你裙下之臣?!” 卫青珂心脏像被一把刀捅穿般! 她猛地抬头看向谢冀恒,不敢相信这话是他说出来的! 他当自己是什么?! 曾经自己对他那些爱慕依恋,他当真就一点都没看见吗?现在居然质疑她与另一个男人的关系! 卫青珂心里像堵着一口淤血,呼吸都带着血腥气。 到最后,她只是静静的看着谢冀恒,没有回答,没有出声。 这种沉默,让谢冀恒心生烦乱! 最后一把拂开卫青珂,转身离去。 卫青珂不知道谢冀恒会不会放过宋之凛。 却清楚,哪怕自己追上去,也未必能改变什么。 她瘫坐在榻上,看着他背影消失…… 长安宫外,被杖杀的宫人哀嚎声不断。 卫青珂听着,连带着入夜都在耳边萦绕不断。 她无法入睡,也根本不想睡。 一连三天,卫青珂的身体也越来越差。 直到这日,沈清棠忽然来了。 她捏着丝帕掩着口鼻,一脸嫌弃:“这长安宫里血腥味可真重,前几日死了不少人吧?” 卫青珂却清楚的瞧见她眼中的幸灾乐祸和得意。7 一瞬间,她明白了什么:“是你告诉谢冀恒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 沈清棠笑得眉眼弯弯:“是又如何?” 卫青珂无法接受:“你知不知道你害得是人命!” 沈清棠不以为然:“那是他们活该,谁让他们跟着你伺候,你又护不住他们。” “再说你如今是人人喊杀的妖后,谁站在你这边都不会有好下场!” 听着这些话,卫青珂没有办法反驳,心脏里却一阵一阵泛着冷意。 妖后,人人喊杀!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就因为喜欢谢冀恒,和他纠缠不清吗?! 可她也挣扎过,想逃过,也求过谢冀恒,希望他能放自己走! 是他不允! 难道这辈子都要这样下去,不得解脱吗? 卫青珂眼底的黯色越来越浓,心里有个念头却越来越清晰…… 这时,一道唱鸣声响起:“皇上驾到!” 紧接着就见谢冀恒从沈清棠背后缓缓走来。 见到他,沈清棠立刻换上了娇羞的神色:“见过陛下。” 谢冀恒也嗓音温润:“阿棠今日怎么在这?” 沈清棠微微一笑,话语也挑不出任何差错:“臣妾来陪太后娘娘说说话,聊聊天。” 谢冀恒点了点头:“既然没什么重要的事就先回吧,朕有要事要同母后商议。” 沈清棠的笑容有些凝滞,还想说点什么。 谢冀恒身边的太监就已经开了口:“娘娘,这边走。” 沈清棠心有不甘,却又不敢真的违逆谢冀恒。 封后大典已过去几日,谢冀恒就没来过凤仪宫一次,更是不曾与她亲近过,反而隔三差五的来长安宫,见卫青珂…… 想到封后大典那日她身上的那些红痕,沈清棠更加妒忌! 但最后只能福了福身,顺着谢冀恒的话转身离开。 刹那间,长安宫又安静了下来。 卫青珂和谢冀恒面对面站着,却没有一个人说话。 曾经他们也有这样对立而站的时候,只是那时卫青珂心里都是少女情丝,如今…… 物是人非罢了。 她垂了垂眼睫,到底还是先开了口:“你有什么事?” “你不想知道宋之凛如何了?” 听到宋之凛的名字,卫青珂瞳孔一震,难道他还活着?! 她盯着眼前眉眼凛冽的男人,想问的念头打了个转就咽了回去。 无论谢冀恒想做什么,自己除了接受,也没有别的选择。 既如此,又何必多问。 卫青珂垂下眼睫:“他的生死我管不了。” “沈清棠已经走了,你该去陪她。” 她说这话时很认真,好像真是这么想的。 谢冀恒却觉得一股烦躁叫嚣着涌出。 他抓住要走的卫青珂:“朕想去哪儿何时轮到你安排?还是说你在妒忌?” 卫青珂心脏像被人重重捏了一下,又疼又酸。 她试图扯谎,否认。 可还没开口,就听谢冀恒说:“既如此,那朕便将你也纳进后宫当嫔妃如何?” 第9章 卫青珂变了脸色,她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男人。 “谢冀恒,你疯了?!” 哪怕她只做了一天的皇后,哪怕她和先皇没有肌肤之亲,但在皇家文牒上,她都是先皇的继后,谢冀恒的母后! 可他现在竟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封自己做妃嫔?! 他为了折辱她,连天下的悠悠众口都不在乎了吗?! 卫青珂以为早就被伤到麻木的心,此刻又开始疼了起来,犹如凌迟。 谢冀恒却不在乎,只是看着她死寂的眼神,更加烦躁。 他忽地抬手捏住她的下颌:“你不愿?” “曾经说要嫁给我认识你,现在我让你称心如愿,你这副神情是什么意思?” 谢冀恒的话语中是掩饰不住的怒火。 卫青珂却觉得心如死水。 过去,曾经,她是想嫁给他,或者说这些年,谢冀恒是她唯一真心想嫁的男子。 因为那时,她以为他们是两情相悦。 可现在她清醒的知道——不是。 心如死灰,或许就在一瞬间。 卫青珂看着近在咫尺的谢冀恒,轻轻吐出三个字:“我……不愿。” 谢冀恒没想到她真的会拒绝,钳着她下颌的手倏然用力。 卫青珂的下颚上就出现一道红印。 谢冀恒看在眼里,像是被蛰了一下,突然撤手离去。 卫青珂被甩在青石砖上,膝盖、手肘瞬间磕的一片青紫。 可她像是感觉不到。 只是坐在那儿,望着谢冀恒离去的背影。 殿外阳光还灿烂。 可长安宫的殿内却一片黑暗,光被挡在外面,怎么都照不进来…… 好久之后,卫青珂才慢慢爬起身,她没走出去,而是关上了宫门。 随后走到衣柜前,脱下了身上的太后服制,只穿着一身雪白内衫。1 原本盘结的精美发髻也被拆下,如瀑的墨发零散地垂落下来。 衣镜前,卫青珂看着这样的自己,突然一滴泪落了下来。 其实她早该去死的。 在先皇薨逝的那天殉葬而死。 亦或是被谢冀恒强迫时,一头撞死在皇陵。 若那时便死了,也不会有后来的这些事,也不会害了那些宫人的性命,害了宋之凛。 百姓们骂她是妖女,或许没错。 不过一切就都在今日结束吧。 卫青珂想着,抬手擦去脸上的泪,扯过衣柜中的白绫,甩挂在了房梁之上…… 另一边。 谢冀恒离开长安宫之后,便去了天牢。 牢房里,宋之凛身上的雪白内衫上,印着一道道血红鞭痕。 谢冀恒看到他,就想到那日长安宫内他搭在卫青珂腕间的手。 他眉眼微沉:“身为外臣,与太后有私,还欲帮她假死出宫。” “宋之凛,你可知罪?” 宋之凛神色淡然:“臣不知。” 谢冀恒眼神一凛,刚要开口。 就听宋之凛问:“臣也想问陛下一句,卫青珂对你而言,是什么?” “放肆,你该称她一声太后……” “可我不只当她是太后!”宋之凛打断他的话,“陛下也没有。” “若非如此,怎会对她不尊,不敬,扯着她做出那种出格之事!” 他字字句句堵住了谢冀恒的喉咙。 他讨厌有人帮卫青珂说话,就好像她被他们护着那样! 谢冀恒目光沉沉:“朕的东西,想怎么对待做还要你来教?” “既然你不知罪,那就在这儿好好想清楚。” 扔下这话,他转身就走。 可背后再度传来宋之凛的话:“陛下,你最好只当她是个东西,别动心,别生爱,否则你一定会后悔!” 谢冀恒脚步一顿,却嗤之以鼻。 从天牢出来后,天已经暗了下来。 晚风气息闷热。 谢冀恒每走一步,耳边宋之凛的喊话就回响一次。 他脸色越来越冷沉,随行的宫人大气都不敢喘。 倏然,谢冀恒脚尖一转,直奔长安宫。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去,只是想到ʝʂց离开时卫青珂的样子,就觉得心烦意乱。 只是谢冀恒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的脚步越来越快,快到随行的宫人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