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雪簌簌而落。
裴悬闻言愣了。 “抱歉。” 谢知意失笑:“你若是觉着我的死是因为你没有带我走,那就不必了。” “裴悬,即使当初你带我走了,我也活不长久。” 裴悬顿时瞳孔一缩,他想起了谢知意几年都在喝的药。 “你想起来了吗?那是蚀骨散,我在大晋活不过一年的。” 谢知意淡定地说着,裴悬却双腿发软。 他强撑着身子,双眸微红:“为何不告诉我?” “裴悬,我是大昭公主,一旦有弱点暴露,你有没有想过有心人会如何做?” 裴悬冷静下来,的确,一旦有人知道,必然会在此事上做文章。 “裴悬,我没有怨过你,我现在能重活我已经很满足了。”谢知意眼眸透着寒意,“但,藏在朝廷中的蛀虫,必须得抓出来。” “我不能让他们威胁到烨儿。” 谢知意看向裴悬:“我死了,你不应当离开吗?为何会呆在烨儿身边?” 裴悬勾了勾唇角:“陛下一人面对虎视眈眈的外戚,皇室,甚至没有母族帮扶,我怎么会离开。” 更多则是来源于对谢知意的愧疚…… 谢知意心头微酸,忽而又听见男人清冽的声音:“公主的死因,我和三皇子殿下顺着那日的线索,查到了不少官员。” 裴悬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张名单。 谢知意拿过,展开一一看去。 文臣武官都有几名,而最终的幕后之人,竟是安国侯和定国公。 甚至还有秦相。 无奈现在并没有确切的证据。 谢知意笑了,她没想到,父皇一死,所有人的野心就藏不住了。 “公主……”裴悬面色微沉,“你现在动不了他们。” “我明白。” 谢知意将名单一一记下。 “裴悬,你究竟是谁?你会帮我吗?”她的眼神认真,伸手抓住了男人带着厚茧的手。 裴悬一怔,目光落在谢知意的手上,声音沙哑:“我会。无论我是谁,公主都请放心,我不会背叛你。” “好。” 裴悬走了,谢知意叮嘱他时刻注意少帝身边的安全。 临别前,裴悬道:“公主,请多保重。” 谢知意一夜无眠。 不知为何,她察觉现在是裴悬似乎不再高不可攀,他对自己的疏离少了。 接下来几日。 秦晚抱着琴来找谢知意学习,每次看着这小院都面露着嫌恶。 谢知意没有说什么,只是交给秦晚皮毛。 秦晚自负,瞧着几日只觉进步迅速,就渐渐对谢知意不耐。 直至最后都不再来了。 谢知意也落得清闲。 今年冬天的雪下的异常大。 谢知意还是公主时,曾隐姓埋名在皇城开了不少铺子。 她写了几封信,托街上的乞儿交给铺子老板。 提供了新的经营方式,倒也赚了不少钱。 裴悬告诉他,如今国库吃紧,支援去边疆的粮草都不够。 层层拨款下来。 到边疆的少了许多。 谢知意猜测定是有人暗中扣下了粮草。 今年冬天的这个情况,估计来年又会有不少灾民。 谢知意将铺子赚的钱上交国库,一时间铺子的名声在皇城大噪。 初春转眼又来。 待天气稍微暖和不少,春猎又将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