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云栖不敢置信地呆住了!
时和辰看了她一眼,看到她呆呆看着青松的样子,手不觉狠狠攥紧。 半晌,他冷笑一声:“不过一纸赎身契,谁用都成。” “多谢主子。” 青松叩谢,攥着那最后一道肃杀令,动身离开。 路过陶云栖时,两人对视一眼。 但青松没停留,大步离去。 陶云栖下意识迈步要追。 时和辰冰冷的嗓音高处传来:“陶云栖留下,其他人都散了。” 倏忽间,冰冷的暗卫营地只剩两人。 陶云栖心颤了颤,缓步上前跪下:“主子。” “抬头。”时和辰漠然开口。 陶云栖一顿,随即抬眼。 对上了时和辰那没有丝毫温度的眼神。 那极致的寒意,几乎要将她浑身凝冻。 她下意识闪躲开了眼神。 随即就听见时和辰的话冷冷罩下来:“你为他求福,他为你搏命,你们二人倒真是情真意切得很。” 时和辰讥讽的笑声。 每个字如刀片,刺得陶云栖生疼。 她尚未回话,手腕便突然被一扯。 陶云栖直接被拽着坐在了时和辰身上,冰冷的大掌直入她衣襟下方。 寒意触及肌肤,陶云栖神色惊慌瑟缩:“主子……” 时和辰一口咬住她的耳垂! 冷笑声刺入她心口:“真不知道他是看上你哪点了?分明普通得很。” 陶云栖脸色惨白,满头细汗。 她很想说自己跟青松不是他想象的那种关系。 可话到嘴边,却被时和辰粗暴带来的疼痛撞得支离破碎,再无处开口。 这是陶云栖第一次只感受到浓重的不适,身上和心里都只有疼,没有片刻欢愉。 …… 带着一身酸痛艰难回去。 她在桌上发现一张青松留下的字条:荔儿,等我回来换你自由,到时我还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陶云栖一愣。 自由?她细细咂摸着这两个字。 她从前从未想过,自己能自由。 若她自由…… 她不敢往下想,可脑海里却不停冒出这个词来。 之后一段时日。 陶云栖能明显感受到时和辰对她的不喜。 茶烫了茶冷了,日日挑刺,亦或是指使她一趟又一趟做无用的跑腿。 这日是花灯会。 时和辰和慕晚琬一同游玩,陶云栖跟着奉侍。 人来人往热闹得很。 忽而,慕晚琬却看着人群惋叹:“本来想去前面姜记铺子买些云片糕尝尝,不曾想竟有这么多人,现下看来是去不成了。” 时和辰当即看向陶云栖,随口吩咐:“你去。” “是。” 陶云栖应声而去。 等了许久,时和辰都没等到陶云栖回来。 这时,远处人群忽然一阵慌乱,鸣锣惊呼—— “西风巷走水了!快救火!” 西风巷? 那不正是姜记铺子所在的巷子吗? 慕晚琬刚意识到这点,就听见时和辰开口:“晚琬,你自行回府吧。” 话音落地,时和辰人已经没了踪影,去的方向正是西风巷! 慕晚琬猛地怔住。 这是第一次,时和辰竟为了一个贱婢抛下了她先行离去。 她眼里盛满了不敢置信,死死攥紧了手里的帕子。 西风巷中,所有人都在往外挤。 陶云栖怀里护着云片糕,冲出巷子。 本来以她的功夫,早在失火时便可以轻易出来。 可慌乱之际,她却听见跟家人走散的女孩惊慌失措的哭声,下意识她便返了身。 等将孩子交到她父母手上,就耽搁了时间。 陶云栖焦急忙慌地准备回去复命,手腕忽地被一股力道狠狠拽去。 她心中一惊,抬眼却看见了脸色阴沉的时和辰。 “主子,您怎会过来?” 话音中带着后知后觉的心虚。 时和辰定是等久了才会来找她啊…… 陶云栖不敢对上时和辰视线,低头嗫嚅:“巷子里失火,人多出来耽误了时间,但您放心,慕小姐的云片糕还在。” 时和辰眼底泛起怒气,转瞬又压下去。 他抬手冷冷将她手中的糕点直接打翻。 “自己回府!” 她小心护着的糕点转瞬便于泥泞混为一体。 陶云栖心里一刺,泛起酸涩。 她温顺跪下应是。 半响才失落回府,她又惹主子生气了。 自花灯节后。 陶云栖能明显感觉到时和辰似乎更厌恶她了。 连挑刺都懒得挑,直接将她派去做最粗使的活。 大婚已定。 没了顾虑,慕晚琬来王府的次数也愈发频繁。 这日,时和辰陪她一同在府内散心。 路过园圃,慕晚琬认出不远处正在修剪花枝的陶云栖,眸色轻眯。 她忽地拉住时和辰说:“长渊,你家这婢女我好像记起来是在哪儿眼熟了。” 时和辰看了一眼,淡淡道:“她跟在身边挺久了,你眼熟正常。” 慕晚琬一笑:“不,不是哦,我是在十王爷府见过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