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宫。 秦钰来时,虞音正端坐在案前。 案上备好了两杯茶水,似是早料到今日的局面。 “陛下打算如何处置臣妾?”虞音面上笑着,语气却是颤的。 “魏玉汝与你无冤无仇,究竟为什么?你要一次次痛下毒手?” 他嗓音中淬满了寒霜,分明是极可怖的语气,虞音听来却是连连发笑。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我倒是想问问你,自小青梅竹马的情分,你为什么要对我的付出与情意视而不见!” “我是太傅之女!她不过是个商贾出身的女子,凭什么我要如此羡慕她?你知不知道,当你们恩爱两不疑的时候,我嫉妒的都快发疯了!” “疯子,真是个疯子!”秦钰胸膛剧烈起伏,“就因为你的嫉妒,蹉跎了我与她的一生!你可知就算她死了,我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虞音眼底一片清明:“秦钰,我明白你爱的人从始至终都是魏玉汝,我也知道你娶我是为了报复她……” “你让我继续留在你身边好不好,你继续骗我,利用我好不好?我付出了这么多,马上就要成为你的妻子,我不甘心……” 秦钰猛地掐住虞音的脖颈:“事到如今你还在做梦!她尝过的苦沈,我会千倍百倍的还在你身上!” 直到被拖进暗室之中,虞音仍抱有一丝幻想。 二十五载的相识相伴,秦钰怎会忍心对她下狠手? 烙铁在炭火中烧得“噼啪作响”。 暗室门被人推开,穿着一袭玄袍的秦钰走入不见天日的内室。 她梨花带雨的望着他:“阿君,我知道错了,都是因为我太爱你了……” 秦钰置若未闻,拿起烧红的烙铁,步步向她走来:“先报你放火之仇吧。” 直到滚烫的温度逼近面颊,虞音才终于崩溃:“不要!阿君,你不能这么对我!” 他冷冷勾唇:“你给了雪清求饶的机会吗?又可曾放过她吗?” “滋啦”一声,惨叫声响彻暗室! 皮肉烧焦的味道充斥着虞音的鼻腔,心中的痛比脸颊的痛更甚。 不待她缓过这口气,两名暗卫将她架起,扔进了冒着白雾的冰桶之中。 彻骨的寒意席卷全身,虞音脑中一片空白,只觉得魂魄都随着白雾散去了。 白雾后传来秦钰阎罗般的嗓音:“给朕仔细看着,务必让她在里面泡足一个时君!” “是,陛下。” 听着秦钰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虞音早已神志不清,口中却还喃喃说着:“阿君,别走……” 秦钰踉跄着朝玉明殿而去。 途径昔日桃林之时,秦钰不敢抬眸看光秃秃的园子。 那日他下令,宫中不可留下一株桃树。 也就是那日,魏玉汝死在了暴雨中的桃树下。 他此刻心痛到呼吸都停了,只能落荒而逃。 玉明殿已经成了一片废墟,负责重建的宫人正在清理。 “你们可曾在棺材附近见过一个小木盒?亦或是一支簪子,一把梳子?”秦钰连问带比划,说的十分详尽,奈何宫人们皆不曾见过。 秦钰摸索着找到棺材的位置,把倒塌下来的木头都清到旁边,仔仔细细的在碳灰中寻摸。 宫人们赶忙放下手中事务帮着他一起寻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