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马!” 萧霓凰一手握绳,一手向他伸着。 沈遂离借力上马,萧霓凰便扬鞭前行。 声称骑术不佳的萧霓凰,此刻驾马奔腾,骑术高超无比。 看得沈遂离惊奇不已。 萧霓凰久居偏院,从未出府,又是从何学得如此精湛骑术? …… 刺客被一网打尽,秋猎也因此终止。 沈遂离面圣后,便领萧霓凰回府。 见萧霓凰无事人一般,他不由出声问:“为何回来救我?我以为你该盼着我死才是。” 萧霓凰一顿。 望了沈遂离一眼,她垂眸淡淡开口。 “千岁所言不假,我确实盼您死。” 第8章 “但那是成婚前的想法了。” 眼见沈遂离面色难看,萧霓凰话音一转:“如今我便不能如此想了。” “世人皆知,您与凌阳王向来势不两立,父亲将我嫁给您,于外人看来,楚家便与您结了盟。” “若您此刻死了,朝堂政局必乱,楚贤盛只能向凌阳王倒戈,为表衷心,他便定会将联姻由头全部归结于妾身!” “到时我才是真的死定了。” 萧霓凰话语清晰,正中要害。 沈遂离听完一怔。 没想到她竟能清晰看清局势,如此见解更不像是久居深院女jsg子能想到的。 只觉萧霓凰身上谜团真是愈发多了。 回到府里没多久。 宫里就来了人,带了赏赐。 “九千岁与其夫人此次救驾有功,特赏赐和田玉佩一对、珍宝两箱、黄金万两!” 待宫里人走后。 沈遂离抬手将其中一只玉佩拾起,看似随意的递给萧霓凰:“这玉佩挺称你的,拿去吧。” “多谢千岁。” 萧霓凰愣愣收下。1 …… 第二日。 沈遂离去了楚家。 然而不巧,楚丞相被召入宫,尚未归来。 沈遂离正要离开,却见楚水瑶追随而来。 “姐夫留步!”楚水瑶笑意盈盈,“上次还未来得及多谢姐夫,多亏有您赏脸,铃月的字画才能得以保住第一。” 这是楚水瑶难得主动同他说话,沈遂离心底却莫名没了从前那般的热切与占有欲。 他此刻满心惦念着的,竟还是萧霓凰的事。 沈遂离下意识后退一步,彬彬有礼:“你是清欢的妹妹,本官应当照晏。” 楚水瑶看出他的疏远之意,心里顿觉不平。 合着她是承了萧霓凰的情? 她勉强笑笑:“姐夫待姐姐当真是情深,可惜不知姐姐能否接受千岁这一片真心。” 沈遂离听出她意犹未尽的话音,眸色一沉:“这话何意?” “千岁,铃月本不想说的,只是不想您到时被姐姐伤了心。” 沈遂离心下一沉:“你说。” 楚水瑶叹了一声:“您还记得那天买走姐姐画作的萧云廷吗?他其实和姐姐已经私定终身!” 她一边说着,一边面露不平之色—— “原本我还以为姐姐嫁予您之后便与他断了来往,谁料在惜星阁见了才知,他们或许仍藕断丝连。” 听闻这话,沈遂离脸色铁青,难看到了极点。 他倏然记起萧霓凰那天说与萧云廷完全不相识,真是好生演技! …… 与此同时。 皇宫,承阳宫前。 萧霓凰跪地已经两个时辰。 张贵妃端坐高位,语气冷冽。 “萧霓凰,你那天与承渊围猎救驾,同乘骏马,好生抢眼!本宫看承渊待你,也并非你所言那般疏远。” 萧霓凰心里叫苦不迭:“贵妃娘娘,那天实乃情急……” 然而话未说完,张贵妃却又道—— “本宫还听闻你曾在惜星阁一画成名,你这双手,既能提笔作画,又能策马扬鞭,倒是极巧!” 萧霓凰心下一惊。 随即便听张贵妃冷冷下令:“来人,赐拶刑!” 第9章 萧霓凰被生生按住,宫女用拶子套入她手指,用力紧收。 那一刻,手骨仿若被夹裂开来。 行刑过后,萧霓凰脸色煞白。 张贵妃又冷冷挥手,招来两名美人。 “这两名美人,你带回去,算本宫赏赐给千岁的。” 萧霓凰颤抖着双手,伏地行礼:“多谢贵妃娘娘赏赐。” 回到府中。 见到沈遂离,萧霓凰将手收入袖内,佯装镇定。 “千岁,这是贵妃娘娘赏赐给您的美人,妾身自作主张替您收下了。” 沈遂离本就心情糟糕。 此刻心中更是一堵,随即冷笑:“你这千岁夫人当得属实大度,连替我这阉人纳妾室都这般热心!” “妾身不敢,只是多几人侍奉千岁,有何不可?” 萧霓凰白着脸,淡淡回。 她一介草民,如何能拒绝贵妃?沈遂离只怕是担心以后不好向楚水瑶解释吧! 见她这般态度,沈遂离气不打一处来,当即质问萧霓凰。 “如若此刻你夫君换成是萧云廷,你便不会这般坦然了吧?” “与他何干?” “铃月都同我讲了,你与萧云廷年少早已私定终身,何必又在我面前装从不相识?” 萧霓凰不可置信:“仅凭她一面之词,千岁就深信不疑?” “我不信她,难道还信你?” 这话一出。 萧霓凰脑中嗡然作响,恍然记起前世来。 凌阳王造反后,楚家受牵连败落,沈遂离将楚水瑶光明正大接回府中。 自此,楚水瑶倒成了千岁府的正房夫人一般。 萧霓凰住了许久的主屋,楚水瑶只需撇撇嘴说句想住,沈遂离便直接让萧霓凰搬去了偏院。 楚水瑶故意敬茶烫伤了她的手,沈遂离要她大度;萧霓凰被诬陷伤了楚水瑶,他便斥她善妒! …… 桩桩件件,原来她都没忘。 心口猛地一刺。 萧霓凰骤然抬眼,冷冷道:“千岁心里既已认定,妾身认罪与否,又有何重要?” 沈遂离面色一冷。 “来人!将夫人禁足祠堂半月,每日跪抄家书百遍。”4 听闻这话。 萧霓凰攥紧了生疼的手指。 “妾身领罚。” 夜深。 萧霓凰跪在祠堂,颤着手捻笔落字。 她再度认知到自己现在如浮萍般的处境。 冷汗直冒,血迹夹杂墨水在纸上洇开。 她只能在心里同自己打气。 萧霓凰,你且忍忍吧,再忍忍。 快了,快解脱了…… 在萧霓凰被禁足祠堂的第三日。 沈遂离再一次做了梦。 梦里,萧霓凰笑意温柔:“夫君,这是我今日上寺里替你求的平安符。” 和现实里她那副冷淡桀骜的模样完全不同。 沈遂离这次却和前两次心态不一样,他忍不住想:萧霓凰若真能像梦里这样温柔乖顺该多好…… 梦里的他收下平安符将萧霓凰揽入怀中:“你自己呢?” 萧霓凰柔声道:“夫君平安,清欢自然平安。” 见了这话,沈遂离莫名吃味,连带看梦里的自己都有些不爽了。 梦里的他却神色淡淡:“你替我取剑过来。” “好。”萧霓凰背身取来。 下一瞬,宝剑出鞘,剑光闪过。 他却用她递来的剑,亲手取了她的命。 萧霓凰死前惊愕绝望的神情印在他的脑海。 “为什么……” “能救铃月,是你的福气。” 沈遂离陡然惊醒! 黑夜沉沉,无人应声。 他倏然起身,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