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出想要和萧熠掞生孩子的话后,阮芷音虽然很不好意思,但还是忍不住去看他,期待着他要如何回应。
只见萧熠掞一双漆黑深邃的瞳仁收缩又收缩,仿佛正在以他强大的意志克制着某种汹涌的感情,以至于他的目光如寒夜凉薄星点,讳莫如深。 这使得阮芷音有些犹豫了,她想,会不会是她太着急了,吓到他了? 还是说,他又误会她另有所图,所以在生气? 于是她松开他的衣袖,话锋一转,“夫君别当真,我其实是开玩笑的啦……” 她想要以这种玩笑的方式缓解气氛,却不想,气氛越发冷凝压抑了。 萧熠掞甚是严肃地盯着她,以一种审视的目光,牢牢盯紧了她的每一个神色。 “谁给你的胆子跟本王开玩笑。 “阮芷音,是你说要跟本王生孩子的,不是本王逼的你。 “所以,这段时间好好养身子,本王会用尽所能让你怀上孩子。” 他霸道而强势,不给她反悔的机会,与此同时,眼里满了占有欲。 若非她现在有伤在身,他现在就能把她给办了。 阮芷音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萧熠掞刚才所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识。 她心情有少许激动,难以言喻。 前世,在她怀上自以为是萧承泽的孩子之前,她是怀过萧熠掞的孩子的。 那一晚被他强迫怀上的孩子,被她视为耻辱,一碗打胎药流了。 没错,前世,她亲手杀死了她和萧熠掞的孩子。 这是她心里的一根刺,尤其是在她重生后,始终觉得是她欠了萧熠掞的。 而且她想着,如果她和萧熠掞有了孩子,对于他们夫妻的感情有很大改善作用。 见阮芷音皱眉深思的模样,萧熠掞沉着声儿反问。 “怎么,后悔了?” 说话间,他目光逼视着她,犹如盯紧了猎物的孤狼。 “当然不是,就……就觉得有些小期待……”阮芷音笑嘻嘻地望着他,两眼眨巴眨巴着甚是灵动。 “这么期待的话,那本王现在就满足你?”萧熠掞假装扯开自己的衣襟,露出他内衬的白衫,嘴角噙上了一抹不无邪肆的玩味笑意,附身靠近她。 阮芷音赶忙用双手抵住他的肩膀,“可我伤还没好呢,不方便。” 她知道他只是说说而已,但还是担心他真就控制不住。 萧熠掞抓住她的小手,俯首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语气缱绻温柔,“既然知道就好好养伤,别再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陆远在屋外守着,看到自家主子春风满面似的从里面出来,心里难免觉得好奇。 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主子看着心情很好的样子。 “那些刺客招了吗。”萧熠掞侧头看了眼呆若木鸡的陆远,冷声问,而此时脸上的笑容已经被高冷所替代。 “回主子的话,他们全都咬舌自尽了。” “在他们身上没有查到其他线索?” “属下等已经将他们扒了个精光,什么都没发现。但看他们的体态和鞋子磨损程度,初步推测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护卫。” 陆远将他们的发现禀告给了萧熠掞,而后便等着主子下达指令,如何处置那些尸体。 萧熠掞双手负在身后,目光辽远深邃。 “能够混入那么多刺客,还真是好本事。” 陆远非常自觉地低下头认错:“是属下等失职,才让那些刺客有机可乘,属下甘愿领罚。。” 守城军军营中发生行刺事件,消息很快便传入了皇城。 皇宫。 皇帝得知此事,龙颜大怒。 嘭! 他猛地一拍案桌,眉头紧锁。 “守城军军营乃重地,那些刺客是如何混进去的!吩咐下去,让战王彻查此事,必须要给朕一个交代!” 陈公公服侍皇帝多年,所以有些话他还能够说上几句。 借着给皇帝研磨的工夫,陈公公装着不经意地开口。 “皇上,那些刺客是冲着战王殿下去的,若是别国细作,事儿可不小。” “那就更得好好查清楚了。”皇帝并没有立马听明白陈公公话里的另一层意思,只是沉浸在他身为一国之君的担虑之中。 护城军军营中有完整的城防图,若是被细作给拿到,那还不得出大事儿。 陈公公研完墨,躬着身子不紧不慢地补充解释。 “皇上,战王遭行刺,听闻是战王妃为他当了一支毒箭,当时就把太医给弄去军营替战王妃诊治了许久,就怕战王妃万一有个好歹,战王殿下心里不痛快。” 陈公公已经把话说得非常明显,皇帝也算是听明白了。 “阮芷音居然会为老五挡箭,那丫头之前不是吵着闹着不嫁么,如今是转了性不成。算了,既然老五稀罕她,加上那些刺客又是冲着他去的,朕确实得派人好好安抚。 “这样吧,传朕旨意,将月前邻国使臣进献的翡翠燕窝赏给战王妃,给她补补身子。” “喏——”陈公公恭敬应着。 突然,皇帝想到了什么,眉头一皱。 “这不太对啊,阮芷音那丫头怎么会在军营?” 军营重地,向来是不容许女子擅入的,那丫头是不把皇命放在眼里么! 皇帝的气不过一会儿也就消了。 因为他又得知,是老五把自个儿的王妃带去军营的。 他要是罚了阮芷音,只怕老五还会来跟他闹。 也不知道那小子是着了什么魔,偏偏看上了一无是处的阮芷音。 除了能像今天这样帮他挡挡箭,还能指望她做些什么。 难不成指望她生孩子? 这可能么…… 陈公公带着皇帝的旨意和赏赐去了战王府,刚出御膳房就正好碰到了回宫述职的齐王萧承泽。 得知陈公公是要去战王府行赏赐,萧承泽便主动在皇帝面前领了这个差事,说是顺道想要去看望一下萧熠掞,其实是借机见阮芷音。 今日在军营,阮芷音帮着萧熠掞公然让他下不了台,这让他耿耿于怀。 所以他非得要亲自去问问,她到底想做什么。 他不能够失去阮芷音这颗棋子,不能让她轻易地就变了心。 在这个时候,她受伤,他送上关心,定能够让她感动满满,从而对他爱得越发不能自拔。 前去战王府的路上,萧承泽就已经想好要怎么安抚阮芷音。 他特意等到萧熠掞入宫上报刺客一事,这才下了马车进战王府传旨。 主院。 阮芷音正趴在床上养伤,秋霜急匆匆地推门进屋禀告。 “王妃,齐王殿下来府了!” 阮芷音皱了皱眉,“萧承泽?他来干什么,不见。” “可齐王殿下是来传旨的,王妃,你这次好像逃不掉啊。” “他来传旨?”这下,阮芷音就算不想见也得见,毕竟他手里的那是圣旨,她要是不过去,那是藐视皇威、公然抗旨不遵。 前厅,等着传旨的萧承泽看到面色苍白的阮芷音,立马亲密地唤了她一声“兮儿”。 “兮儿,你受伤了……”他上前来扶她,却被她挡开。 “齐王殿下,男女授受不亲,还望自重,我夫君可是会生气的。” 阮芷音的话深深地扎了萧承泽的心,尤其是看到她是为萧熠掞挡箭才会受伤,更加觉得自己被她给背叛,生出一种耻辱感来。 “兮儿,不怕,我特意趁着他去入宫才过来的。”萧承泽以一种格外深情的眼神望着她。 殊不知,阮芷音看到他就一阵嫌恶。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