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舒珣从昏迷中悠悠转醒时,人已回到了摄政王府。
她缓缓坐起身,手抚上心口的伤,眼神微黯。 昏迷前的画面重新涌上脑海,想到毫不犹豫奔向江染眠的陆怀璟,只觉得疼痛加剧。 祝舒珣深呼了口气,尝试着想要下榻。 转头间,却见弟弟慕明慎坐在外殿木椅上,正沉思着什么。 察觉到她的注视,慕明慎看过来,见祝舒珣双眸清明,他顿了几秒,猛地起身走近。 “长姐,你醒了!” “阿慎。”祝舒珣嗓音微哑,气息因虚弱还有些紊乱,“你怎么在这儿?” 慕明慎点头:“听闻你受伤,我心中担忧,便带了太医来,幸好你无事……” 说到这儿,他脸色骤然沉下:“长姐放心,那些伤了你的刺客我定一个都不放过。至于摄政王与江将军,他们未护长姐周全,同样难逃惩处。” “不可!” 祝舒珣浑身一震,她起身去抓慕明慎的衣袖,本就素净的脸此刻更加苍白:“阿慎,长姐是自己不小心才受了伤,与他们无关,你莫要牵扯无辜。” 过往十二年,慕明慎向来最在乎祝舒珣,几乎言听计从。 然而这次,他却始终沉默。 寂静却在殿内许久蔓延。 僵持间,祝舒珣正想再说些什么。 慕明慎却别开眼,嗓音淡凉:“长姐身子虚弱,须得精心休养,宫中还有事要处理,我便不打扰了。” 说完,他便抬步离开了长乐宫。 望着弟弟的背影,祝舒珣微蹙起眉,心里莫名一阵不安。 而这预感……终在第二日成了真! “公主,皇上刚刚下了旨,摄政王护主不力,罚一年俸禄,以儆效尤。” 听着雪儿的话,祝舒珣不敢相信,当即起身就要进宫。 不想竟在府门处,撞上陆怀璟。 他眉眼微冷,祝舒珣看得心底一颤:“景寒,我正要去找陛下让他收回旨意,你……” 还未说完,只听陆怀璟嗓音寡淡—— “不必,皇上金口玉言,圣旨已下,断无更改。” 祝舒珣顿住,掩在袖中的手不自觉收紧:“可……” “若公主于心不安,便替臣给皇上传句话。”陆怀璟一字一句,“您受伤一事皆是臣一人之过,与江将军无关,还望皇上莫要牵扯无辜。” 祝舒珣望着他眼中对江染眠的关切和在乎,再思及生死一瞬时陆怀璟的选择,鼻间发涩:“……好。” “多谢公主。” 言罢,陆怀璟越过她就走,下一秒,衣袖却被拽住。 祝舒珣望着他看来的目光,轻声问:“你非要与我如此生分吗?” “我知你不喜我,可抛去成婚一事,你我二人至少也算熟识……” 陆怀璟却只是抽回衣袖:“长公主为君,我为臣,只此而已。” 祝舒珣狠狠怔在原地。 刹那间,她只觉心脏好似被生生剖开,血肉模糊! 祝舒珣死死抿着唇,将喉间涌上的腥气咽下:“只此而已……” “可陆怀璟,这是你想的,并非我所求。” 她深吸了口气,死死掐住手心,剖出心里话:“你可知,其实我倾慕你多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