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周贵妃,如此重要的案子,殿下为何要我来查?” “原本以为再寻常不过的线索,如今看来,十分蹊跷,只ᴊsɢ有你能查出来。” 只有你能查出来。 这句话,就好像长了翅膀,一下子钻进了颜清路的心里,伴随着一种酥酥麻麻的奇妙感觉瞬间从心房流过。 “好,那就是只剩九件事了。” 白鹤的说书声仍在继续。 方才还坐着两个人的雅间却已经空空如也。 …… 两人走街串巷,避开人群聚集的地方,径直来到了大理寺。 顾楚词坐到自己平日办公的桌案前,伸手在桌子底下一按。 紧接着,“咔”地一声响起。 下一瞬,顾楚词身后的书架骤然移开。 颜清路看着骤然出现在书架后的空间微微一怔。 “跟紧本王。” 她一边往里走一边念叨。 枉我还来过这里许多次,竟然没有发现书架背后别有洞天。 莫非,这就是大理寺的绝密卷宗存放之处? 颜清路一边嘀咕一边观察着眼前的空间。 这间藏在书架背后的密室与顾楚词的书房一般大小。 与书房不同的是,密室里没有那么多珍贵的古玩儿字画。 而是摆满了许许多多的架子。 架子上放着许许多多的卷宗。 每一卷书简上都吊着一块不大的木牌。 牌子上写着案发于何年何地、死者何人。 第 188章 奉茶 密室里点满了昏黄的油灯。 架子上的卷宗是按年份整理好的。 颜清路从挂着“启顺一年”牌子的架子往里走,一直走到挂着“启顺十五年”的架子前。 她目光从架子最顶处往下移,最终停在了架子中间的一卷竹简上。 木牌上用朱红色写着的“启顺帝十五年七月,皇家别院,崔凝之”几个字,赫然入目。 皇家别院案的卷宗。 有关秦准之死的秘密就在眼前。 昏暗的密室里,落针可闻。 颜清路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正在砰砰跳个不停。 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打开这卷宗一看究竟了。 手抬到半空中,就在她的指尖就要触碰到那卷竹简的一瞬间; “过来。” 顾楚词的声音打断她的动作。 颜清路假意甩了甩胳膊,冲着他咧嘴一笑; “我在帮殿下您找卷宗呢。” 皇家别院案发生在启顺帝十五年七月,周贵妃薨逝于启顺帝十五年四月。 都是启顺帝十五年的案子。 照常理说,颜清路在这个架子上找有关周贵妃之死的卷宗合情合理。 可他顾楚词不是常人。 颜清路一闪而过的慌张和刻意隐瞒的小动作分毫不差地落在了他的眼里。 她快步走近顾楚词,熟稔地坐在了他对面的椅子上。 隔在二人中间的,是一张半丈宽的原木桌子。 桌子上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灯火葳蕤。 “本王能查到的所有东西都在这儿了。” 说话间,顾楚词将自己跟前的一沓纸张和一卷竹简往前推了推。 “启顺帝十五年四月,皇宫,周桐。” 骁骑大将军周侗,贵妃周桐。 双生子的名字竟然也起得这般相似。 “起初,父皇并不相信母妃因心疾而亡,当时的大理寺卿奉父皇之命入宫追查母妃之死,所以,才留下了这卷记录。” 颜清路接过顾楚词递过来的竹简,将其细细展开阅览了起来。 死者周桐,女,逝于启顺十五年四月初八,时年三十有二。 身长五尺九寸,周身无创伤,嘴角微扬…… 颜清路用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将手中的卷宗细细过了一遍。 待她的目光从卷宗的最后一个字掠过时,顾楚词将一沓纸递了过去; “这是母妃殿里宫女的证词。” 证词记录的非常详尽,就连周贵妃几时起身、几时用膳、膳食几何都记录的清清楚楚。 只不过,观其字迹并不是一人所写,纸也尚未发黄。 颜清路一眼便能看出来,自己手里的这份证词是近些日子才抄录的。 待颜清路看完后,顾楚词又将一本册子递了过来; “这是母妃生前的医案。” 厚厚的一本医案,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完。 颜清路只打算看前几页和最后几页。 她一边阅览着最后一页医案,一边伸出柔荑,手掌朝上。 颜清路本来以为他还有东西要给自己看,这才伸出了手。 然而,这一次,顾楚词并没有递给她证词证据。 而是将一杯温度正好的茶放在了她的手心里,而且还温声嘱咐了一句: “小心烫。” 翻医案的动作一顿,颜清路抬眸望向对面这个俊美的男子,略有诧异。 大晋女子梦寐以求的煊王殿下这是在给我奉茶? 第 189章 真假芝兰(一) 察觉到她诧异的目光,顾楚词温声道: “休息会儿吧,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也不急于这一时。” 这下,颜清路更诧异了。 传闻有言,煊王殿下冷清冷性、杀人不眨眼。 眼前这个温声软语的煊王殿下,跟传说中的煊王殿下,毫不相干啊。 昏黄的烛火下,顾楚词冷厉的面容柔和了几分。 烛火在他的眼中跳跃着,忽明忽暗。 锦衣华服加身,周身贵气逼人。 这样生得好看且身份高贵的男子,怪不得成了大晋万千女子的梦中情郎。 颜清路被男子的绝世美貌迷了眼,半晌,才醒过神来。 “殿下,你且先说说你的发现。” “母妃宫中的掌事宫女,叫芝兰,芝兰是周氏的家生子,自小便侍候在我母妃身边。” 顿了顿,顾楚词从一沓纸里将芝兰的证词找了出来。 “芝兰说,母妃病发的突然,总感觉是有人在背后作祟。” 也正是因为有芝兰此言,对周贵妃死于心疾一事本就存疑的启顺帝这才下令让大理寺入宫追查。 “说完这话的第二日,芝兰就一头撞在母妃的棺椁上殉主了。” 芝兰既然能做掌事宫女,想来定然是个能干的。 这样既能干又忠心的奴才,既然怀疑主子之死有异,为何不继续追查下去,反而要在提出疑问以后殉主呢? 顾楚词百思不得其解。 “芝兰死的那日,她父母那边可有异常?” 芝兰如此前后不一的行为,颜清路首先怀疑的便是其受人威胁。 顾楚词摇了摇头, “本王也曾怀疑过芝兰受了旁人威胁,去找舅父核实过了,芝兰死的前后几日,她的父母并未出过府,府里也没有可疑之人。” 颜清路又将桌案上与芝兰有关的记录细细过了一遍。 “贵妃娘娘走后,芝兰姐姐连头发都懒得梳了,她在娘娘的灵柩前披头散发跪了整整一夜,天刚刚亮时,不知怎地,芝兰姐姐就突然起身撞上去了。” 颜清路念完这一段卷宗以后,又将另一段细细念来; “芝兰姐姐命奴才将娘娘嫁妆细细收拢好,待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