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又迅速热闹起来。 …… 进了腊月,家家户户置办年货,为过个肥年做准备。 忙忙碌碌中,一转眼到了腊月二十八。 用于席面的食材全数到位,存在城北大营的库房中。 从今日开始,火头营的将士们就要剁馅炸丸子,包饺子,先把一部分菜品准备出来冻上,再等大年三十那日回锅。 前几日,鲁船匠和娇娘二人一起来送海货,全程与姜玉珠接洽,听说谢昭不在,二人还有些许失落。 “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熬一宿……” 一大早,府门口来了几个唱着顺口溜的小娃子,声音清脆。 龚管事打开门,给小娃子抓了一把糖果,小娃们道谢说着吉利话,而后笑着一哄而散。 距离年三十只有两天了,过年的气氛越发浓重。 眼看到了午时,厨房的管事兰花已经做好饭食,鸡鸭鱼肉变着法子做,好几个大菜。 冬日里天寒,正是蟹肥时。 从海边运送的螃蟹被兰花切成两半,热油葱姜蒜爆香,又加上干辣和一勺酱,做的香辣蟹很是下饭。 姜玉珠没有回房,而是与下人在一处,感受到现代食堂的气氛。 她正吃着,突然房内寂静下来,下人们放下碗筷,盯着门口的方向。 来蹭饭的沈芷兰和莫颜看过去,而后二人对视一眼,只感觉卷包袱滚蛋的日子到了。 只差一点,就差一点点,姑嫂二人就能留下来过年了! 门口处,谢昭和陈韬站定。 姜玉珠似有所感,而后回过头,夫妻俩的视线交织在一处。 分别有一段时日,谢昭穿着一身青衫,看起来有几分单薄的冷峻,在与姜玉珠对视之时,他眸光微动,忽而挑唇一笑,冷冽褪去,多了几分温润。 “夫人,为夫回来了。” 谢昭面色不显,淡淡的看不出过多的情绪,实则正压抑内心的狂喜。 停顿好一阵子,姜玉珠这才柔声回道:“元和,平安回来就好。” 这个时候,若是表现得太过惊喜显得浮夸,反而引发谢昭的怀疑。 哪怕在地道里走了几日,谢昭衣衫纤尘不染,而一旁的陈韬就惨了点,鼻青脸肿,脸上挂彩,胡子拉碴很是落魄。 “小表妹,我听说怀庆要成亲了?” 陈韬刚回到边城,就听到这个消息。 虽然早知道姜怀庆会娶妻,但没想到这么快。 红绣察言观色,琢磨老爷刚回府,与夫人必定有很多话,于是主动站出来为陈韬解惑道:“表公子,奴婢红绣,您有什么疑惑都可以来问奴婢。” 陈韬正想开口,只见谢昭旁若无人,不再理会众人,牵着姜玉珠的手很自然的出门。 站在门口处,谢昭状似无意地回过头,看向沈芷兰的方向,眸色晦暗。 沈芷兰吃着鲜嫩的鱼肉,顿时味同嚼蜡没了胃口,对一旁坐立不安的莫颜道:“咱们收拾收拾东西,表哥撵人了。” “啊,谢姐夫没有开口啊!” 莫颜不想走,她约了姜玉珠做冰灯,打叶子牌和麻将,每日扎根在府上不亦乐乎。 沈芷兰摇摇头,自诩对谢昭有几分了解,以表哥老狐狸的性子不会直说,但是保不准要用手段。 到时候,她与莫颜被扫地出门,反而丢人。 做人,识相点好。 沈芷兰放下碗筷,拉着莫颜离开之前,又劝说严临道:“严郎中,要不这样,你随着我去将军府做客。” 碍眼的人,走光最好。 严临也在被扫射范围内,他是有赖着不走的打算,却没有勇气。 于是蹭饭的人除了刚回来的陈韬,全数被清场。 卧房内,姜玉珠前脚刚进门,就被谢昭拉了一把,她一个站立不稳,跌入谢昭的怀中。 接下来,姜玉珠只感觉胸口一凉,盘扣被解开,瞬间只剩ʝʂɠ下一件肚兜。 “玉珠……” 谢昭狭长的眸子低垂,声音低沉暗哑,掩饰住眸中的火焰。 他在泗水城日思夜想,怀念手中的滑腻之感。 “元和,现下的青天白日,万一有丫鬟来……” 姜玉珠试图躲闪,她紧贴在墙壁上,避无可避,像是主动送上门一样。 谢昭轻笑了下,笃定道:“不会。” 这个时候,谁也有胆子打断他。 夫妻俩小别胜新婚,怎么会有如此没眼色的人? 忍了许久,谢昭只想把心心念念的人拥在怀里,一诉衷情。 他打横把人抱起,迈着大步走到床边,还不等有动作,只听门口有人喊道:“老爷,您和夫人咋关门了?” 良安趁着下人都在忙碌,跑来回禀,重点是描述老爷不在的时日,夫人过得很不好。 当着夫人的面,他一定要好好表现! 谢昭:“……” 大冷天的,不关门等着喝西北风? 良安这个不开眼的蠢货,必须罚去刷恭桶! 第261章 夫人是所有人的夫人 房门被拉开一条缝隙,谢昭站在门边,眼神冰寒地盯着良安。 “老爷,您……” 良安心里咯噔一下,察觉到自己惹祸了。 他家老爷一向清冷禁欲,这才离开一段时日,回来这么急色? 被如淬了冰刀的眼神打量,良安遍体生寒,严寒天竟出了薄汗,他心里暗道:不好,危险! 打扰老爷的好事,该怎么圆场? 谢昭敛眸,难掩怒气,审视地道:“良安,你最好有正事!” 危机降临,良安装傻充愣,回道:“老爷,您不在府上这段时日,夫人夜夜靠着酒劲儿入眠,小的听说后厨熬了参汤,想问用不用端过来一碗。” 借口稍微有些站不住脚,良安露出憨厚的神色,只要提及夫人,他的罪过至少减轻一半。 提到姜玉珠,谢昭神色缓和,淡声道:“老爷我既然回来了,自会照顾好夫人。” 闲杂人等,嘘寒问暖能代替他这正牌夫君? 谢昭不屑地勾唇,被打断后刚刚的激奋少了一半,如同烈火被人连续泼了几桶冷水。 是他大意了,总有不开眼的人。 良安退后一步,面色变了又变,反驳道:“老爷的话好没道理!” 府中有没有老爷重要吗?反正他们都会关心夫人。 “夫人是所有人的夫人,老爷凭啥剥夺咱们对夫人那份心?” 良安脱口而出后又怂了。 此地不宜久留,他转过身迈着大步跑得飞快,只想与老爷隔开一个安全距离。 谢昭淡定看着良安逃窜,不紧不慢地从袖兜掏出铜板,双手一弹,铜板飞射而出。 嗖地一声,精准打到良安后臀处。 “老爷?” 良安先是震惊到不可置信,而后仓惶,只感觉不可描述的部位被镶嵌进去凉凉的东西。 嗷地喊了一嗓子,良安快速地跑走,他要去找严郎中想办法! 老爷咋能这样对他,他有说错? 占有欲太强的男子,真可怕! 良安哭丧着一张脸,面对红鲤红锦几个丫鬟的询问,坚决不肯吐露实情,主要是他丢不起这个人啊! 房内,姜玉珠早已披上袄子。 见谢昭折返回来,她续上一杯茶水,问道:“良安怎么了?我好像听见他惨叫一声。” 大过年的,府上气氛喜庆,这个节骨眼生病不好。 谢昭坐在椅子上,把姜玉珠抱坐在他腿上,随口道:“不是病,只不过如厕痛苦一些罢了。” “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