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我贪心吧。”
颜洛溪自嘲的笑了笑:“我可以退而求其次,但鱼和熊掌必须兼得。” 她既要振兴侯府,也要婚姻美满,最起码,所嫁之人得是她看得上的人。 她还没有彻底牺牲自己的觉悟,否则的话,她为何不想办法,走入宫这条捷径? 颜洛溪现在唯一庆幸的是,她还没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举动来,而且她和谢明泽身份差距摆在那儿,只要她不想办法,他们多半是不会再相见了。 嗯,即便相见,想必也没有私下说话的机会了。 她还不算太丢脸。 勾引谢明泽这事儿,瞬间就被颜洛溪划在了丢脸的行列,她努力将这事儿抛在脑后,不愿再想起。 到了繁华地段,颜洛溪下了马车,因着容貌过盛,故而她都是戴着帷帽的,好在大街上戴帷帽的人也有一些,她并不显得突兀。 在大街上转了几乎整整一日,大小店铺都走遍了也尝遍了,却都没找到合适的。 颜洛溪觉得自己应该改名叫泄气。 回去的路上,她嘟着嘴靠在如诗肩上,委屈巴巴的道:“人家说,情场失意赌场得意,情事和钱事总得有个顺利的,为何我一个都不顺?” 如诗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安慰她道:“小姐不若回去摆个七星招财阵,或许就好了。” “还是摆个五行转运阵吧。”颜洛溪叹了口气:“我感觉,招财阵已经拯救不了我了。” 所谓一运二命三风水,风水能起到的作用有限,最主要的还是人。 回去之后,颜洛溪在院子里布下五行转运阵,然后认真研究了下自己失败的原因。 古代毕竟不是现代,繁华之地铺子里的掌柜,都是有主子的,她想买铺子送人,这显然有些不可能。 她弄错了主次关系,毕竟对她而言,最重要的是人而不是铺子。 想明白了这点,颜洛溪便知道怎么做了,一天沉闷的心情,终于好了许多。 张氏出去寻她两个宝贝儿子诉苦,到现在还没有回来,颜洛溪巴不得她不回来,然而想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只能说,耳根清净一日是一日吧,她现在没有心情和时间,耗在张氏身上。 晚间,颜洛溪将谢临哄睡之后,翻出许久没用过的骑马装,让如画熨了一遍,这才发现,一年多的时间,她的身量长开了,原先的骑马装小了! 如画有些着急的道:“这可怎么办?总不能穿这个去吧,现在做也来不及了。” 颜洛溪倒是无所谓:“左右我又不是正儿八经去骑马出风头的,那些贵女也未必个个会骑马。” 听她这么说,如诗和如画这才放下心来,商量着等回来之后,就立刻寻绣娘为她重新做一套骑马装。 夜深人静,颜洛溪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总也睡不着。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理智明明告诉她,不该再想谢明泽不该再把时间浪费在他身上,可脑袋它有自己的想法,根本不受理智的控制。 眼前闪过一幕幕与他相识的场景,有初见时的四目相对,有他在桃花林中,闭眼拨弄玉珠的不耐,还有她问他,能不能帮帮她时,他口是心非的那句不能。 甚至,还有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 颜洛溪烦躁的扯过被子,一把盖住头。 不想了不想了,再想也不是自己的! 烦死了! 翌日颜洛溪陪谢临用完饭之后,头一回认真的敷了个面,然后给自己化了一个美美的妆,最后换上了一身略带粉色的衣衫。 一旁伺候的如诗和如画,虽然已经看习惯了她那张脸,可还是被惊艳了到了。 如诗为她戴上步摇,笑着道:“小姐今日的装扮,奴婢一个女子都心动了!” “就是。”如画替她理了理裙摆:“小姐定能寻到个好姑爷的!” 颜洛溪闻言叹了口气:“外在条件,恐怕没人会比宁王更好了。但好不好这事儿,不仅得看外在条件,还得看缘分,我现在也想通了,这事儿急不来。你若盛开蝴蝶自来,我还是先开个屏,走吧。” 如诗:??? “小姐,盛开是开屏的意思么?” 颜洛溪笑了笑:“差不多吧,反正今儿个我是开屏去的。” 城北马场很是热闹,孙煊特意去的早了些,为的就是跟韩璟修复下关系。 他是武安侯府的二公子,看着光鲜亮丽,可他知道,侯府的一切最终都会交到大哥手上,跟他没有太大的关系。 往后他想要过的好,不仰人鼻息过活,就得有自己的人脉,所以他必须维护好跟韩璟的关系。 好在他跟韩璟是多年的交情,认真赔过礼,再三表示待会一定给颜洛溪道歉,往后瞧见旁人欺负颜洛溪也必定会为其出头之后,韩璟终于原谅了他。 孙煊陪着韩璟跑了一会儿马,瞧着他时不时看向马场外,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笑着道:“那日我母亲从桃花宴上回来之后,便提到过颜洛溪,说她是天生的美人,将京城一众贵女都给比了下去。现在,你又是这副模样,我实在好奇,她到底能有多美了。” 想起颜洛溪,韩璟面上就带了笑,他低声道:“言语难以形容,待会儿你瞧见就知道了。” 很快,孙煊就知道了。 一辆马车缓缓而来,停在了马场外,两个侍女率先下了车,紧接着一个少女便从马车里走了下来。 她略施粉黛却若桃花,与他见过的一众女子相比,妆容可以算得上是寡淡,可那双唇却好似不点而朱,水润粉嫩的仿佛能滴出水来。 柳叶眉如黛,纤腰不足一握,行走之间婷婷袅袅,有道不出的万种风情,又有言不尽端庄秀丽。 瞧见她的那一刹,莫说是韩璟,就是孙煊与整个马场的少男少女都失了声,忘了周遭一切,眼里就只容得下那个艳丽的身影。 艳而不俗,媚却又清雅,极为矛盾的气质却出现在了一个人的身上,非但没有让人觉得怪异,反而有一种本该如此的感叹。 直到这时,孙煊才明白,韩璟为何会那般着迷,也终于明白,永誉侯府那两个被赶出去的二房三房,为何会有底气几乎是公开叫卖。 因为只要是个心头沾了色的男人,见过颜洛溪一眼就不可能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