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视这样的弟子,想来充当个侍从都会无比厌恶吧。 若是她成了沐宫主的弟子,那个人想来必会被舒皖弃之如敝履,看一眼都是对自己的玷染。 这也是青歌刚才不屑顾云庭的原因,普通还不爱理人,看起来自视高贵,给她一种被轻视的感觉。 青歌的脑海中忽地闪出一种淫邪的想法,莫不是这般人物也会沉迷于情欲,毕竟那个少年相比于她的优点就是个男子。 青歌一想到这般人物也会任人恣意蹂躏、予取予求的模样,再联想到那种丑态,心情好了许多,还有点想放声大笑。 青歌始终垂着眼眸,不敢让两个大修行者瞧出一丝端倪。 不过只要心思不纯,哪怕一瞬也足够了。 “紫恒,送客吧。”舒皖的语气宛若积存许久的寒霜一瞬激发,眼神一扫,就崩得青歌身旁的石头无声龟裂,炸开的碎石些许溅到少女身上,崩开了少女的雪肤,流出殷红的血,那般模样狼狈不堪。 “我会自己走。”青歌害怕的放声大喊,犹如失了神智。 青歌知道即将发生什么,她触怒了大修行者,还不止一个。 “舒皖,你怎么使唤我?我又不是仆从。”白浅予咬紧牙齿,很不高兴地问。 舒皖的脸色不好看,显然怒极,说道:“她刚才想了什么,你应该也知道,也包括你。” 青歌从衣袍中掏出符箓,捏碎的瞬间还来不及闪身,就被一只凝空巨手抓住,再也无法动弹。 “舒皖,先不与你计较。”白浅予施了法咒,直接擒住了那个少女,并将其以无比屈辱的姿势压跪在地。 “师妹,我先回药峰一趟。” 一道亮眼的弧光划过天际,白浅予抓着青歌离开了。 这个人想起自己的药田里养着通灵果树,恰好可以将少女作为果树养料,还留不下一点痕迹,如同平地蒸发。 “师尊?”少年理解不到发生了什么,那么短的时间便发生了这么多事。 “我修有他心通,自可窥得一切。”舒皖轻声说。 他心通,这种古籍中都极为稀少的古法,没有仙术那般恐怖的威能,却丝毫不逊于仙术。 少年忽地心脏急剧跳动,这不是说明他的心中所想都会被师尊知道,完全藏不住东西。 此刻,他不敢对上舒皖的眼睛,有些害怕。 “你怕什么,我对你又不用他心通。” “因为你本来就瞒不住,没必要的。” 舒皖瞧见顾云庭这个样子,忍不住笑道。 顾云庭看向舒皖,女子明显有些得意。 …… 一时无声。 “你知道吗?你若刚才说想让她留在潮汐峰,我会对你很失望。” “受了委屈不说,还要憋着,谁会在乎你?” 舒皖突然正色地说。 顾云庭对上舒皖的眼睛,知道师尊未曾说谎。 “我刚才还怕打扰了师尊的计划。” “再重要的事也比不上你,知道吗?”舒皖捏了捏顾云庭的脸,转过视线后认真说道。 第49章 青歌的故事 青歌死了。 那个少女将化作养料,去滋补白浅予药田里的果树,踪迹无处寻觅。 死前,白浅予低声问青歌道:“你这副打扮跟外头的妓子有区别吗?” “我父亲他们会找来的,不会放过你们。”青歌加重声音说,可警告是那么的无力,连说服自己的能力都没有。 她知道自己是被心中的怒火迷失了心智,却没有挽救的机会。 “尽可来试试看。”白浅予不屑。 白浅予将青歌放在树下,看那根根藤蔓缠上,须臾后便将这个少女完全吞噬殆尽。 舒皖的寒宫又不是淫宫,怎么会收下如此打扮的徒弟?想来那个女子第一眼便将青歌给否认了,哪怕天资再好。 紫恒仙尊摇头,青歌这种打扮只会被舒皖认为故意去诱惑她的徒弟,那个女子内心必然是极不高兴的。 “是我不好看吗?你要去看别人。”紫恒脑海中自行出现舒皖冷着脸问少年的画面,摇了摇头。 以舒皖的想法,顾云庭可以看她,她也愿意给徒弟看,徒弟却不能去看其他女子的。 真是霸道。白浅予忽地有点可怜起那个人了。 …… 青歌来自道州的北域顾家,如今家族声名赫赫,商会开设得极广,以至于在整个北域的话语权都不小。 可十年前的顾家还只是一个蜗居在无名山脉的小氏族,困在无尽悬崖之下,不见天日。 无尽悬崖下有一个兽神,供奉为小氏族的祭灵,庇佑族人。那是拥有真正兽神血脉的后裔,尽管血脉浓度已经无比稀少。 极端环境中的食物极少,根本种不成作物,而兽神的食物需求不小,往往需要献祭童男童女以祈ʝƨɢ庇佑。 外出寻找仙宝的舒皖偶然碰到青歌,即将被献祭的一个童女。她不算什么心善之人,只不过兽神护着的东西恰好是追寻的仙宝,便顺手斩了兽神。 青歌呆呆地望着舒皖的身影,并记了一辈子。她似乎知道自己想要追寻的就是舒皖这样的修行者,挥剑之间无人可挡。 兽神护着的仙宝是玄玉,可以如同养剑葫般来蕴养仙术,在外界的价格堪称无价,极少有现世的时候。 如今的玄玉制成了顾云庭贴身的平安扣和挂腰玉佩,作为防身的一大倚仗。玄玉的玉质极坚,难以破坏。 细细看去,玄玉之中仿若有东西盘绕。借助吞吐天地灵炁的仙宝之中不断蕴养仙术,并期待着玉碎绽放的一刻色彩。 斩掉兽神的舒皖被那些人奉为仙人,甚至要为之雕刻塑像。 她拒绝了,对于这种场景习以为常,女子从来不是喜欢留名之人。 舒皖在那见到了童稚时期的青歌,她知道眼前瘦弱的人天生五行灵根,修行路顺,一路上很难遇上瓶颈,会被各大宗门争相抢夺。 不过,舒皖没有兴趣。 面对青歌那几个长者提出的拜师请求,舒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没有商量的余地。 她懒得往潮汐峰上再带个人,一个人她都没有心思去管,更别提再来一个,想要累死她吗? 真正的修行者见过的天才不知凡几,根本不缺这一个两个,顶多惊艳一会,天资从来不对等于未来成果,只是起步基石。 她又不是想复兴潮汐峰的人,只要潮汐峰能有一点薪火留下,不至于消散在岁月长河之中。 她懒得教徒弟,太累了。 “我有徒弟了。”舒皖面对殷殷期盼的众人说,然后不留情地离去,只留下孤寂的背影供人远远眺望。 话语一出,青歌的眼眸暗了几分,垂下了脑袋。谁都没有发现,青歌的眼中燃起仇恨的怒火,她在嫉恨。 青歌一直希望能拜个师尊,凭着修行天资必然一飞冲天,成为众人仰慕的大修行者,不在如今日这般,只能任由被献祭。 生杀予夺,尽握掌中。 关键时候,舒皖想起了那个经常放在潮汐峰上的少年,并提了出来。 她虽说不怎么管顾云庭,可还是把那个少年当徒弟的,更何况潮汐峰上还有个小偷陪着他! 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救了人还把人收成徒弟去培养,舒皖不喜欢也不愿意,很吃亏的。 岁月过得极快,舒皖早就忘了那个叫做青歌的人,也忘了那个不经意间路过的地方,那段记忆早就如同记忆中的泡影,不知不觉间破碎了,再不可见。 后来,舒皖翻出储物戒中的玄玉,想起自己曾经救下过一个人,似乎还有些天资,就又忘去了。 她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雕刻玄玉上,并放入蕴养的仙术,送予顾云庭防身。 她只是一次去北域的拍卖会中意外碰到青歌的父亲,在那个男子一声一声的仙人中,想起了自己救下的人。 她没有拒绝青歌父亲赠与的珍贵材料,在舒皖看来这些都是应得的,作为当年未给的救命报酬。 那时她就预备着打造一柄飞剑作为成人礼,送给那个只用青木剑的徒弟。 没有比飞剑更好的礼物。 谁年少时不曾幻想成为一个剑术高手?意气风发的少年理应配上最锋利的剑,斩尽所有拦路之敌。 青歌还想着拜她为师,那个人始终记着那个力战兽神的仙子,轻描淡写间的几剑斩杀的不只是兽神,还有青歌的崇拜。 青歌的父亲又提出拜师,不过舒皖还是推脱了,她哪里还愿意往潮汐峰上引人。恨不得潮汐峰上连个母的都没有。她也提防着白浅予,因为知道那个人的不轨心思。 她不知道青歌是在哪得来的消息,竟然误打误撞地找到了潮汐峰。出于礼数,她将人迎了上来,结果却大失所望。 潮汐峰不需要这样的人,舒皖也不需要这样的徒弟。如果不是那无法掩下的本命灵息和变化不多的容颜,她一度以为是外界青楼的妓子来到了潮汐峰,想要戏弄她。 青歌是想把她的寒宫变成淫宫吗?舒皖不由得想。 她都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