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誉身后。 周时誉拧眉,抬头冷淡睨来:“怎么回事?” 下一秒,小杰‘哇’的一声哭嚎,拽紧周时誉的裤子:“周伯伯,坏女人要打我,我好害怕……” 话落,周时誉骤然绷起脸。 男人的不信任刺的宋知婉心中委屈更甚:“时誉,我只想问问,他为什么往我的舞鞋里放玻璃渣……” 周时誉一顿,视线下移,凝着宋知婉白袜上的血,眉头紧蹙。 不等他在说话,沈秀梅从不远处冲来,抱紧哭泣的小杰,一脸惶恐:“宋小姐,小杰还只是个孩子,你大人有大量,别跟他计较……” “呜呜呜……周伯伯,我只是想保护妈妈……” 母子两的无助模样,赚足了周围人的视线。 宋知婉本能不安,跛着脚朝周时誉走去:“时誉——” 谁知,周时誉却弯腰抱起小杰,薄唇轻启:“先回去。” 说完,他拉开车门,送沈秀梅母子上了车。 随后他也上了副驾驶。 宋知婉被无视彻底。 望着远去的车子,她只觉有股寒意从伤口渗进,密密麻麻的疼痛开始蔓延。 周围的议论也此起彼伏—— “不就破了点皮吗,还跟一个孩子计较,要不是她跑到人家烈士家属家里去闹,孩子好端端的,怎么就报复她?” “就是,还巴巴跑来告状,看看,人家周军长都不带搭理她的!” 一字一句,说的宋知婉脸色惨白。 她再也待不下去,转身一瘸一拐地朝卫生队走去。 输了一下午的液,直到傍晚,才魂不守舍地从卫生队出来。 走进大院,刚要上台阶,便看见小杰蹲在门口玩。 想着周时誉冷漠的脸,宋知婉刻意停顿下来,可对方却起身朝她扔了几颗石头,嘴里还骂—— “坏女人!” 叫完后立刻转身跑了。 可没跑几步,脚下一滑,‘嘭’的一声,直直朝台阶下摔来,滚落到宋知婉脚边,鲜血直流,不省人事。 “小杰!”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凄厉的尖叫。 宋知婉眉心一跳,扭头就看见沈秀梅一脸惊惧地跑过来,身后还跟着周时誉。 没等宋知婉反应,沈秀梅疯了似的推开她,尖声控诉—— “宋知婉,你有什么不满就冲我来,小杰才四岁,你怎么下得了手!” 第5章 宋知婉被推倒在地,掌心擦伤,火辣辣的疼。 抬头间,撞上周时誉冰凉的眼神,刹那,她脑海一片空白。 上辈子,他提离婚的时候,就是这种冷酷至极的模样。 她顾不上痛,也顾不上别人怎么看,只爬向他,急切辩解:“我根本没动他,是他自己摔……” 男人却不再看她,上前单膝跪下将昏迷的小杰扶在怀里,朝身后的警卫员说了句:“把车开过来。” 宋知婉更加无措:“时誉……” 她攀上他的胳膊,试图寻求安慰,可刚靠近,就被对方攥住手腕。 铁烙般的温度烫的她手心一颤。 四目相对,周时誉眸中只剩厌恶:“离远点。” 男人力道毫不留情,宋知婉踉跄后退,眼睁睁看着他带着沈秀梅和孩子离开。 他又不信她,甚至连话都不肯更她多说。 重来一次,怎么还是这样?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 天渐黑。 墙上的挂钟时针指到十一时,紧闭的大门终于被推开。 沙发上的宋知婉回过神,忙转头看去,只见周时誉面无表情地走进来。 她起身,讨好上前:“……你回来了。” 说着,她想去接他的外套,却被躲开,扑了个空。 心头一凉,不安升腾,接着,就听男人命令。 “你继续留在大院不合适,宋司令明天就结束基层视察回来了,你回去陪他吧。” 轻飘飘的话如巨石砸在宋知婉心头,她慌得上前拦住他,晶莹的泪水在杏眼里打转:“你是要赶我走?” 周时誉看着她,绷着的下颚没有一丝松动。 她红着眼靠近,捏住了他的袖口:“时誉,我知道我以前很任性,但我真的没伤害小杰,你相信我……” 男人却甩开她,转身朝书房走去。 进房关门,一气呵成。 宋知婉僵在原地,被他的冷漠刺的浑身发凉。 哪怕是上辈子,周时誉再生气,离婚前也没赶她走过…… 难道自己的努力,真的错了? 一夜未眠。 次日天刚亮,宋知婉就去了爷爷家。 周时誉现在在气头上,她不听话只会惹得他更多的厌恶,更何况,自己的确该去看看爷爷。 下午,宋司令家。 宋知婉走到大门,就见到爷爷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他两鬓斑白,时不时的咳嗽,震得脸上的老花镜从鼻梁滑落。 警卫员唐烨端来水和药,照顾他吃下。 想起上辈子自己跟男主最后闹的让整个军区看了笑话,爷爷因此被活活气死,宋知婉愧从心起。 站了很久,她终于鼓气勇气走进家门。 “爷爷。” 她上前轻唤一声。 见她来了,爷爷立刻笑开,惊喜拉着她坐下:“知婉,你好久都没来看爷爷了。” 他一边咳嗽,一边关切问:“时誉怎么没跟你一块儿来?” 看着老人的病容,宋知婉根本不敢挑明自己和周时誉的现状。 当初爷爷保媒,他老人家心里是以为自己和周时誉两情相悦。 她握住爷爷的手,强扯出个笑:“时誉训练忙,他说您一个人在家没人陪,特地让我请几天假回来给您作伴。” 话音刚落,原本出去站岗的唐烨又进来了,敬了个礼道:“司令,有位嫂子说有重要的事儿见您。” “让她进来吧。” 宋知婉转头看向被领进来的军嫂,却见对方把一个五岁左右的女孩扯到身前,声音拔高:“快,把宋阿姨害小杰的事儿好好跟司令爷爷说说!” 第6章 宋知婉暗道不妙,她们难道是上门告状来了? 没等她阻止,女孩便怯生生开口:“昨天我在家门口玩,看见小杰朝阿姨扔石头,然后他跑的时候摔倒了,流了好多血……” 军嫂接过话:“昨天孩子被吓到了,今早才跟我说,我想着周军长误会宋小姐,还把她赶出门,立马把孩子带过来解释清楚。” 说着,又歉意看了眼宋司令:“怎么说我家男人也是周军长底下的营长,咱们做军嫂的可不能冤枉人……” 越听,宋司令的脸色越难看。 当即命令警卫员唐烨:“把周时誉给我叫来。” “爷爷!” 宋知婉想也没想就阻止,满脸难色。 爷爷一向疼爱她,现在知道她受委屈,说不定会冲周时誉发难,到时候,他又误会自己告状。 他们夫妻之间的信任恐怕更难维护。 见势头不对,军嫂拉着孩子匆匆离开。 宋司令看着宋知婉慌张的模样,又气又心疼:“你先上楼休息,爷爷知道你担心什么,我有分寸。” 老人满眼坚决,宋知婉只能听话。 没一会儿,晴朗的天阴云密布。 她坐在房里,听着远处的闷雷,压抑的心灌满不安。 将近一个小时,她实在坐不住,便下了楼,正好见周时誉从爷爷的书房出来。 宋知婉眸光一亮,却又忐忑起来:“时誉……” 看了眼书房门,手紧张地攥在一起:“爷爷跟你说什么了?” 周时誉睨了她一眼,冷声反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