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说感谢你,但是呢,为了避免后面一系列麻烦,我今夜特地来送你上路。” 傅丹饶是再蠢也听出来不对劲,警惕往后退:“你……你想干什么!” 林卿面色平静,目光却冷冽,看着傅丹,说:“我来履行我的承诺。” 傅丹面色惨白,跳脚怒道:“什么狗屁承诺!” 林卿跨步走近,将人逼至一角,她毫无情绪的俯视着人,然而字字落在傅丹耳中,一股战栗自脚底心直冲涌上,那张脸一半如霜一半似鬼,那道丑陋的伤疤仿佛一把利刃令人不寒而栗,林卿语气轻然:“答应带你出乐坊司,今夜你将命留在这院子,我也算践行承诺了。” 林卿边说着边从手袖中取出一寸匕首。 傅丹眼瞳瞪大,面色惶恐,说:“林卿你敢……额……” 傅丹霎时瞪大眼,不可置信缓缓低下头,甚至连疼都来不及感受,匕首被毫不留情拔出。 傅丹脸色扭曲攀上林卿肩膀,死死盯着人:“你……你……” 温热的鲜血涌流,傅丹控制不住脱力坠下,林卿面无表情看着人倒下去。 蓦地远处传来一声怒喝:“什么人!” 林卿沿着墙跃出了院。 “站住!” “追!” 樊士舟灰头土脸被较年长的男子押着,呆愣看着眼前的一切。 墙角的傅丹双眼瞪大,却是一动不动。 林卿穿行在黑夜中,几番追逐,终是吃了地形不熟的亏,在一个三巷交叉口被前后拦下。 韩树山着黑色常服,单手持刀,面露凶狠盯着她:“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 他的目光略过林卿胸前血迹,语气森然:“账本在你手里?” 林卿脸用巾帕蒙着,不答话,缓缓往死胡同里退去。 韩树山亦步逼上前:“将账本交出来!我留你一命!” 林卿嗤笑一声,目光嘲弄。 韩树山怒然冷笑:“既然如此,杀了你我自己去找也一样!” 两方在这狭窄的巷内对峙,韩树山见她不肯妥协,挥了挥手,身后的人顿时涌包上来,林卿目光如冰刚要动作,却见眼前一个东西窜出落在地上,竟是个黑不溜秋的东西,霎时浓烟四散,身后人气息逼近,低声道:“走!” 林卿与人甩远追兵,二人终于在一处僻静拐角停下。 青枫往后退一步,恭恭敬敬道:“二小姐。” 林卿将面巾取摘下,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青枫老实道:“上次一别,属下打听到二小姐如今身在谢家,一直候在府门附近,二小姐进小院时锦衣卫的人已在路上,我猜想二小姐要与之撞上,便准备了后手。” 倒是有心了。 林卿轻叹一声,说:“青枫,你不必再叫我二小姐,我如今身陷囹圄自顾不暇,算哪门子小姐。” 青枫犟道:“我自小入陆家,自进门那日起青枫生是陆家人死是陆家鬼!陆家虽没,但小姐就是小姐,二小姐是青枫的主子!” 林卿往后退步,青枫却倏然跪地,满脸悲痛,道:“主子也要丢下青枫?” 林卿心一软,看着七尺男儿一脸哀痛,沉默不语。 “陆府是青枫的家,陆家没了,以后二小姐在哪,哪便是陆家,就是青枫的家!” 林卿眸色沉沉,黑得像是一汪深泉不见底,思绪在翻涌间反复不定。 青枫见她目光有所松动,跪上前来:“主子!” 林卿叹息,低头看他,说:“你先起来。” 青枫面色顿扬,站起身。 林卿说:“你如今在何处落脚?” 青枫道:“属下在城东置办了处园子,虽小但也算有可去之处。” 林卿淡淡一笑,说:“难为你了,一路跟随进京。” 青枫正色道:“主子在哪青枫就在哪!” 林卿目光落在某一处,沉吟片刻,说:“我如今身在谢府,行事诸多不便,你自己多加小心。” 清风颔首:“属下知晓。” 林卿回到沁园时已经不知几时,夜色正浓,狂风呼啸,竟隐隐有下雨之势。 沁园内一盏火光皆无。 林卿存着暗幸推开自己屋门,刚要踏入,房间烛火蓦然亮起,火光旁照出一张美艳绝伦的脸。 林卿抬脚的动作一滞。 沈仄言自上而下扫过她,说:“去哪了?” 林卿默然。 沈仄言眯起眼:“你在我的园子里,背着我跟人动手?谁?” 林卿眼睑微动,不语。 沈仄言面色冷然:“你有本事就一直当哑巴!明个我自个查!” 若是激怒了人让沈仄言自己去查,依照他白日的话,只怕会猜到樊家账本已落在自己手里,哪怕这个猜测只有三四分也十分危险,林卿权衡再三,开口道:“是韩树山。” 沈仄言道:“你跟韩树山动手了?” 林卿半真半假道:“跟锦衣卫的人遇上了,血是他们的。” 沈仄言说:“哦?你伤了锦衣卫的人?” 她站在门口,似是默认了。 沈仄言盯着人看,半晌,冷笑一声:“你拿我当傻子哄呢?” 林卿微低头:“奴婢不敢。” “你不敢?”沈仄言走到门前,他身形足比林卿高出一个头,凝视着人。 林卿说:“奴婢所说句句属实。” 沈仄言说:“我到要听听你的解释,平白无故你怎会跟锦衣卫的人交上手!” 林卿说:“奴婢看他不顺眼。” “不顺眼到三更半夜摸出府?”沈仄言面容肃寒:“你以为我真不敢拿你怎样是吗!” 不敢拿她怎样?这话从何说起? 林卿嘴角勾了一瞬,让人来不及捕捉,说:“奴婢不敢。” 沈仄言怒气顿显,目光忽然眯落在她肩膀,抬起手。 许是今夜发生了不少事,林卿眸色微闪,下意识擒住那节手腕,或许是她手劲大用了点力,总之二人瞬间错了意。 他是要动手? 沈仄言语气冰凉又含夹着些不可置信:“你?” 第15章 敏嗅 沈仄言像是被踩了一脚的猫,面色阴沉又隐隐狂躁,压着火说:“真的是好大胆子!” 那只被她截住的手瞬间挣脱,按在林卿肩膀,林卿一僵,身体下意识先做出反应反手扭去,二人在这小小屋内打了起来。 说是打,却是林卿一直在躲避,沈仄言一条胳膊还伤着,武力根本对她构不成威胁。 二人从门口缠至屋内,撞落桌上茶盏,沈仄言恼火怒问:“你还瞒着我做了什么!” 林卿下腰一避:“没有!” “撒谎!” 他飞踢一脚,林卿就势一闪,攀着一旁书柜闪入里侧,沈仄言欺身而来。 林卿心中有数,他既没唤十三,那便没拿准今夜之事,燕京城这么大,死了一个乐坊司奴婢不会掀起波澜,锦衣卫今夜都是便装行事,定然有所顾忌不敢闹大,所以眼下只要过了沈仄言这一关就好。 林卿一把将人制住,脸对着脸,沈仄言眼瞳里怒气腾腾,一瞬不瞬盯着人。 林卿抓住机会说:“少爷!我出府是因为肃北来了旧人想要与我见一面,我没告诉你是因为肃北之事太令人沉痛,我怕你不高兴,这才瞒了你!” 沈仄言说:“旧人?何人?” “陆家下人。” “找你何事?” 林卿见他肯听,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