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婉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眼尾通红一片。 “我真的很好奇,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毫无芥蒂的接受你出轨?” “又为什么会心安理得的把小三弄的举世皆知?” “谢子安,你和她睡一张床的时候,想过我没有?你让她怀孕,想过女儿没有?” 谢子安骤然打断她的话:“好了!你疯了是不是?我现在没心思跟你说这些。” 慕婉惨然一笑:“谢子安,你还记得你向我求婚时说过什么吗?” 谢子安最烦慕婉提从前:“你提那个干什么?不就是随口一说,那么久的事,我jsg早不记得了。” 这一瞬,慕婉心底的凄凉胜过以往任何一次。 她沉默着,却突然想起以前看的一个故事。 一个人买了双鞋,起初爱惜的不得了,但穿得久了,哪怕踩泥坑也下的去脚。 她虚脱的抓紧了楼梯扶手,这一刻才明白:自己对于谢子安来说,跟那双鞋又有什么分别呢? 慕婉轻轻的笑了起来,她盯着谢子安,慢慢开口。 “也对,不就是一句诺言吗?为什么我要记那么久?凭什么我要记那么久呢?” 谢子安一怔,慕婉脸上的神情太过平静,平静的他有些心慌。 “我……”他心气一松,想说两句软话,却冷不丁听见慕婉说。 “这样好了,我把傅太太的位置让给她吧,这样,大家都好。” 慕婉看着脸色猛然黑沉谢子安,语气真挚无比:“我当够了,真的。” 谢子安心底骤然慌得没了底,脸上表情却带了警告:“慕婉,别开玩笑。” 慕婉对上他的眼,一字一句:“你知道我不爱开玩笑。” “谢子安,离婚吧。” 第8章 有些事情,在他遗忘的地方脱了轨。 谢子安心里狠狠打了个突。 自从他们在一起之后,慕婉一直是温柔软和,任他予取予求。 可这一刻,谢子安好似又看到了那个初次见面时理性又冷静的天之娇女。 掩盖心慌的是滔天的怒意。 谢子安冷笑一声:“慕婉,这么多年,该给你的我一分不少,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你这幅身子不能跟我出去应酬,我好好供着你还供出错了?” 谢子安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看着慕婉越发苍白的脸,他没有一丝怜惜,只觉烦闷。 “行了,我没空和你无理取闹!” 谢子安说完,甩门而去。 空荡的别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心脏仿佛被人刨开一个又一个的血洞,在空寂的房间里仿佛能听到血流潺潺的声音。 慕婉从没一刻如此清晰的明白,她爱的那个谢子安,再也找不到了。 第二天,慕婉找来律师。 “盛女士,按照您的意思,这份离婚协议上标明了只需要您先生支付女儿的抚养费到成年,其他的一概不要。” 慕婉接过协议认认真真的看了一遍,随即点头:“麻烦您了。” 将律师送走,慕婉转身,突然看见豆豆安安静静的站在沙发旁,她脚步一顿。9 豆豆漆黑的眼瞳看着她,声音细细的:“妈妈,你是不是不要爸爸了?” 慕婉心里猛的一刺。 她缓缓走近,蹲下平视女儿,尽量平静的解释:“现在是爸爸不爱妈妈了,而妈妈也无法继续跟他一起生活。” 慕婉摸着孩子细软的发,面色温柔哀伤:“但是无论爸爸妈妈怎样,我们最爱的都只有你。” 在她紧张的视线中,豆豆没说话,片刻后突然伸出手,紧紧抱住她的脖子。 “妈妈,我也爱你。” 随着小孩软软的声音传入耳中,慕婉眼眶顿时红透。 和女儿说完话后,慕婉难得轻松。 甚至还收到医院检查单,上面显示她并没有肠癌复发,只是肠炎,只需要好好休养就行。 慕婉紧绷的心终于彻底放下,她能继续守护着豆豆了。 正做着饭,手机突然响了,她接起电话。 “盛女士,请您立刻来廉政署一趟,您父亲盛旭阳在狱中自杀身亡。” 锋利的刀刃划开指尖,鲜血登时将慕婉的眼染成赤红。 …… 廉政署。 “小星,这是盛先生给你留的遗书。” 廉政署派来和慕婉对接的,是她读硕时同导师的师兄许途。 慕婉机械性的接过他手中的信件。 【星星,这是爸爸给你写的最后一封信了。】 看到熟悉的笔迹,慕婉像是被触发了什么开关,眼泪顿时奔涌而出。 模糊的字迹如同尖刺,字字锥心。 【回望此生,我从来问心无愧,未曾想却因一念之差晚节不保,悔之晚矣。】 【我唯一能做的,只能是让这件事到此为止。】 【孩子,替爸爸照顾好你妈妈,我永远爱你们。】 【盛旭阳,绝笔。】 慕婉看到最后,几乎是浑身发颤,她看向许途,难以接受:“我爸爸为什么会认罪?师兄,你告诉我,是不是有人逼我爸,是不是?” 盛家不缺钱,盛父一生清廉严明,绝不可能行贪污之事。 看着慕婉,许途眼神复杂,他缓缓开口。 “小星,你父亲涉及的,是三年前南郊公园招标泄露一案。” 慕婉如遭雷击。 南郊公园,是当年傅氏拼尽全力要拿下的项目。 第9章 许途轻声道:“廉政署会就此结案,你父亲做出这种选择,就是希望对你和伯母的影响降到最低。” 慕婉却仿佛听不见,将那张遗书折好,疯了似的朝傅氏而去。 傅氏总裁办公室。 唐助理站在谢子安面前,低声汇报:“傅总,前台说太太来了。” 谢子安眉心一竖,烦躁的摆摆手:“把人拦下,我不想见。” 走廊尽头,慕婉刚出电梯,就见唐助理站在那里。 “太太,傅总不在,您请回吧。” 慕婉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声音:“他究竟是不在,还是不见?” 唐助理默然,眼中的怜悯已然说明一切。 慕婉捏着口袋里的遗书,转身就走。 站在傅氏楼下,她仰头看着高耸入云的大厦,浑身凉透。 三日后,盛家。 灵堂里,黑棺静置,白菊环绕。 偌大的院内,除了盛家母女和豆豆,竟再无一人。 只因盛父死的不清白,曾门庭若市的盛家,竟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禁忌之地。 哪怕最后一程,也无人相送! 盛母跪在棺边,向来精致挽起的发如枯草散落,不过三日,两鬓皆白。 豆豆细细的声音响起:“妈妈,外公他怎么睡了那么久还不醒啊?” 跪在旁边的慕婉,心口像是被人揪住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