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城不愿再想下去。 男人的自尊更不允许他问出口,于是气氛便冷下来,他温柔照顾着小陆言,桑姀坐在沙发上,拿手机处理一些公事。 THEONE,在国内开了200多家, 桑姀也挺忙的。 这时,小陆言扬着小脑袋问季城:“爸爸什么叫开放?” …… 吃完东西,季城又陪了小陆言挺久,离开时已是深夜。 桑姀送他出门。 大门轻轻关上,季城看着桑姀精致小脸,嗓音低沉:“再过几天就是中秋了,我想接她去我那儿过节,你方便吗?” 桑姀没有犹豫,就同意了。 季城忍不住追问:“为什么?” 为什么…… 半晌,桑姀才明白他的意思。 她温润淡笑:“言言挺喜欢你的,她也需要爸爸的陪伴,我不会那么自私!” “那当年为什么又走?” 季城黑眸深深,在门廊灯下,更显迫人。 一阵夜风刮过,桑姀轻轻拢了身上披肩,即使如此她的小脸仍是苍白了些,生产过后的虚弱,哪怕到现在也没有完全养好。 她没有回答他。 季城没有再问了,再问就是不识情趣了。 他注视着她的小脸,声音温柔:“小雪莉很想你,夜晚它总是会跳到你睡过的床上,闻着你枕边留下的气味。这几年,秦园的蜡梅也开得很好,每年下雪时我都会拍下一些照片,回头传给你!” 季城眸中深情,浓得化不开。 桑姀却只是淡笑。 这些,曾经是她渴望不可及的东西, 但现在她却一点感觉也没有,那年,她从疗养院出来,她跟季城就此生分明了。 季城得不到回应。他有些失望,但他没有像从前那样逼迫,而是轻声道别…… 下楼坐到车上。 副驾驶的座位上,放着小陆言的就诊记录,季城捡起来静静地看,他一手习惯性地从烟盒里摸出一根香烟来,正要点上,但随即又意识到了什么。 雪白香烟,被他放回烟盒中。 他暂时要戒烟…… …… 回到秦园,已近凌晨。 秦园里来了不速之客,至少在季城看来,是不被他欢迎的。 但佣人不敢怠慢, 先生跟陆夫人关系再不好,毕竟也是亲母子,她要来她们不敢拦着,只能迎进来好茶好水地招待着。 陆夫人等的窝火。 她在秦园里坐了三个小时冷板凳,季城才迟迟回来,回来看见她眉心一皱,明显就不想见她。 灯下,陆夫人面带蕴怒。 但她还是放下了身段,主动说话:“你去她那里了?你们谈得怎么样?” 季城脱下外套,交给佣人挂好。 坐到陆夫人对面后,他态度冷淡:“我跟她之间的事情,没必要跟你汇报吧?” 陆夫人忍下脾气:“不管你们之间怎么样,但是小陆言是我的亲孙女,我这个奶奶想见见她,不为过吧!季城,你该把孩子要回来。” “亲生孙女。” “要回来……” 季城重复她的话,垂眸笑的讽刺。 再抬眼时,他的面容已然是严厉:“你忘了当初你怎么对桑姀的?你让我把孩子要回来,桑姀怎么办?让她们母女分离?别妄想不属于你的东西,我没有将你丢在那地方一辈子,你该感激不尽了,以后不要再来这里。” 陈年伤口,被彻底撕开…… 陆夫人死死瞪着自己的儿子。 半晌,她忽然笑了:“你就该来了?” 毕竟是亲生母子,最知道怎么刺痛对方,怎么往对方的心窝子捅:“季城,你以为你住在这里,你以为你学着当个好丈夫好爸爸,桑姀就会原谅你了就会回到你身边了?” 陆夫人笑得快意:“她不会忘,她也不会回到你身边。” “要我提醒你,你对她做了什么吗?你把才生产完的她扔到那个地方自生自灭,说得好听是治病,那么多天你怎么不进去看看她?你就是扭曲你就是变态,你就是宁可毁了她也不愿意放她走!” “戳中心思了吧?” “现在外面那么多男人追求她,你说她凭什么要一个伤她至深的男人?她不会接受你,她只会玩弄你,然后将你一颗真心摔碎,就像当年你对她那样,狠狠地踩在泥巴地里。” …… 灯下,季城面无表情。 半晌,就在陆夫人以为成功戳烂他心窝子时,他很轻地说了句:“我心甘情愿!” 陆夫人不敢置信。 好半天,她轻轻摇头,不断低喃着重复着:“陆文礼想不到你这样薄情的人,竟然生出个痴情种!真是太可笑了!真是太可笑了!” 她半夜发疯, 季城没有惯着她,他面沉如水让人将她请走,并说以后不要放进来。 佣人请人走,陆夫人仍是骂陆文礼。 季城耳根子静下来,但是他的心却不清净,今天他所受的冲击太大了,他记挂着小陆言的病,他也记挂着桑姀…… 这些年,他不是不寂寞的。 寂寞的时候,他会看桑姀的照片,他会拨打那个已经注销的空号…… 他不是拿不到她的新号码,他不是找不到她, 他只是怕她生气。 现在她回来了,哪怕明知她带了目的回来,他内心仍是带了希望,他想日子久了他们总能处出一些感情来,她总会软化…… 凌晨时分, 季城忍耐不住,拨了她的电话—— 桑姀接了。 他总归怕她反感,接通后就很轻地问:“小陆言睡得还好吗?” 桑姀嗯了一声。 大概是深夜,她嗓音轻软,不似平时面对他时那般冷淡,季城心中不觉一悸,声音略略沉了些许下来:“没其他事情,就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桑姀淡淡一笑:“我的声音有什么好听的!过去那些年,你该早听腻了!” 都是成年男女,她话里的暧昧、欲拒还迎,季城怎会听不出来? 他很喜欢。 但他又不免多想,她这些撩人本事,都是从男人的身上琢磨出来的吗? 这些年,她身边有没有过旁人? 第175章季城所有的克制,全部崩溃! 三天后,他们在一场慈善晚宴见面。 季城来得晚,很低调地坐下。 他刚刚从一场商务应酬中赶过来,一坐下他就找桑姀的身影。 蓦地,他目光顿住。 他看见桑姀跟一个男人挨肩坐着,不时靠头低声说话似乎在商量着什么,看着十分亲密。 男人季城是认识的,香市的范先生。 而后,那位范先生就拍下正在竞拍的千万级的珠宝,一条红宝项链,十分名贵耀眼。 宝珠赠美人,竞拍成功的男人,意气风发。 台下桑姀微笑鼓掌。 范先生赶时间,破例先拿到珠宝,随后他跟桑姀便走向了露台……大概是挺高兴的,桑姀竟未发现季城过来了。 露台,夜风拂面…… 桑姀端着一杯香槟,微微一笑:“恭喜你成功拍到这件珠宝,林萧应该会很高兴!” 范先生跟她碰了下杯子,亦感慨:“想不到的顺利!可惜她今天没来!” 说着,他将珠宝盒子交给桑姀:“还要劳烦你交给她!今晚我得赶专机回香市,明早有个重要会议要开。” 他又笑笑:“赶这趟来,她连个面儿也不赏!” 他们闹别扭的事情,桑姀知道。 当下她替林萧收下珠宝,她打开看了半响笑着说:“看了这个,再大的气也消了!” 范先生想起林萧,忍俊不禁笑了。 过去他对桑姀心生好感,追求不得,没有想到后来他慢慢喜欢上了林萧的率真和美丽,特别是年初时林萧答应了他的追求,他们正在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之中…… 范先生放下香槟, 他抬手看了时间,抱歉地说:“我真得走了!桑姀你替我多哄她两句,她耳根子软,最听你的话。” 桑姀莞尔一笑。 最后,范先生轻拍了她的薄肩:“走了。” 范先生趁夜离开,桑姀又在独自在露台站了许久。 隔着一道落地玻璃,季城盯着她的背影,目光深不可测! 桑姀出来时,季城已然不在…… 她跟人周旋半天,李太太端着香槟过来,含笑:“桑姀好久不见!” 桑姀很惊喜:“李太太,是好久不见了!自从去了香市,跟您联系也少……真是对不住了。” 故人相见,彼此眼里都有泪光。 李太太摆手:“快别说这样的话!当年你家里发生变故,我正是自身难保时,没有帮上忙已经是很内疚的了。” 桑姀稍克制:“好,这些不说了。” 她们很久未见,自然闲聊不少,谈话间桑姀才知道李太太跟李先生彻底分手了,李太太分得一半身家,现在过得很是自在,在跟一个品貌十分不错的男人谈恋爱。 李太太感叹:“过去我束缚在那段婚姻里,总觉得保住婚姻就是美满,现在彻底地放开,再去尝试其他男人,竟觉得强近老李百倍。” 桑姀自然为她高兴。 李太太关心起她的私生活:“你跟季城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