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傅宴走的毫不犹豫,苏若晚气得狠狠地一跺脚。 随即,一旁的季母安慰她道:“若晚,这件事情是我们家对不住你,你生气也是应该的。但今天这场婚宴本就仓促了些,我们准备的仪式都不够周全。等过了这段时间之后,阿姨准备一个更盛大的婚宴给你,好不好?” 季母的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苏若晚也不至于和自己未来的婆婆置气,只是悻悻着脸色,说了句“好,都听阿姨的。” 这场婚宴之所以准备的这么仓促,就连宾客都没来多少,本就是苏若晚为了快刀斩乱麻,所以缠着傅宴尽快举办的。 五年前,苏若晚本是昆士兰州的一家私立医院里的护士,她也正是在那儿遇到了因为飞机失事而昏迷不醒的傅宴。 因为苏若晚工作的那家医院离傅宴当年乘坐的航班坠机的地方过于接近,因此搜救队将很多救起的人送到了他们医院。 当时,在医院昏迷治疗的很多病人陆陆续续的都被人接走,唯有傅宴始终孤零零的昏迷在病房内,无人问津。 傅宴坐的是头等舱,头部受到的撞击十分严重,因此足足有将近一年的时间,傅宴都是处在昏迷之中的。 因为傅宴迟迟没有亲朋好友前来认领,昆士兰州方本想联系大使馆,将傅宴引渡回国。 好巧不巧的是,当时脸部的创伤恢复的差不多了的傅宴被苏若晚认了出来。 苏若晚认出,在自己的科室昏迷不醒了大半年的人,正是云城季家的太子爷傅宴。 第十三章 她原本还以为是同名同姓,毕竟云城季家太子爷重伤之后,身边怎么可能一个人都没有? 但直到看见傅宴那张惊为天人的脸时,苏若晚才终于确定,这个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就是季家太子爷傅宴。 傅宴正在她所照看的病房内,而他身旁既无亲眷,又没有朋友,岂不是上天都在帮她? 苏若晚当即便动了心思,谎称自己是傅宴的朋友,此前一直没有相认,是因为还没有看见他的真容,所以不敢确定。 于是就这样,她主动将傅宴冒领到了自己名下。 直到第二年开春的时候,原本就快要被诊断为植物人的傅宴终于醒了。 也就是这样,苏若晚在昆士兰州一家小小的医院里,陪着傅宴度过了整整五年的时间。 起初,苏若晚本只是想借着自己对傅宴的这份恩情,从傅宴那谋求一些好处。 毕竟像季家这样的家庭,就算是从指缝中漏一点财出来,都能够让她这种普通人过上很好的生活。 可久而久之,苏若晚的心思便不再单纯。 她想要的更多了。 她发现自己对这个眉眼清隽的男人着迷,她想要当季太太。 于是苏若晚便开始在朝夕相处之中,向傅宴表达自己的情谊,二人便是水到渠成的确认关系,随后苏若晚跟着傅宴回到了云城。 苏若晚本以为,自己和傅宴就会这样一直幸福下去,而她也会成功的坐上季太太的宝座。 可回到云城之后,傅宴过于陌生的生活环境和交友圈让苏若晚觉得这一切都有些即将脱离她的掌控。 所以她只好屡次任性的胡闹,来求证自己在傅宴心中的位置有多么重要。 直到前一段时间,她和傅宴提出了想要快点完婚的意愿。 苏若晚在昆士兰州对他尽心尽力的那五年,傅宴本就大受感动,因此在苏若晚提出这件事情之后,他虽然觉得进展太快,但也只能应允。 苏若晚怎么也没想到,就在自己即将走进婚姻殿堂的时候,竟然还会来这么一出。 她不由得握紧了拳头,狠声道:“贺繁星,你怎么连死了都还要来坏我的好事!” 恰逢季母已经折返回酒店内部,向今天来参加婚宴的宾客们表示歉意,这才没有听见苏若晚恶毒的话语。 但苏若晚实在气不过,便提着自己巨大的婚纱裙摆,跟上了傅宴的脚步。 因为贺繁星生前喜欢花,因此何叶给她举办的葬礼,便就在不远处的一个花园内。 和傅宴婚礼现场的玫瑰气球不同,贺繁星葬礼的目光所及之处,全都是大片大片的白色百合,是贺繁星生前最喜欢的花,同时也代表着吊唁的氛围。 第十四章 与傅宴那边的高朋满座不同的是,贺繁星本就没有太多的亲朋好友,这次的葬礼又办的仓促,因此并没有多少人来参加。 会场之中只有稀稀拉拉的宾客就坐,倒像是更给这气氛伤感的现场蒙上一层悲剧色彩。 傅宴穿着一袭黑色西服走进来的时候,因为过于格格不入,很快便引来了大家的瞩目。 而正在操控全局的何叶很快也发现了他。 她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疾步朝傅宴走来,冷声质问道:“傅宴,你跟来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傅宴再也没有了方才的嚣张气焰,只是哀伤的说道:“何叶,我只是想来送意意最后一程……” 何叶冷冷的睨了他一眼,无情的说道:“你一身黑西服出现在意意的葬礼上,是想宣告着自己有多与众不同吗?” 傅宴像是才意识到自己有些格格不入的装扮似的,他连忙脱掉了自己的黑色西装,露出里面打底的白色衬衫来,奈何他的黑西裤却依旧扎眼,傅宴不由得僵住了。 他像是在哀求何叶,又像是在恳求贺繁星,“我只是想送她最后一程……” 何叶拂袖离去,留下一句冰冷的话语:“意意她不需要你送。她自杀之前,只给我留下了一句话,说她不会再等你了。这也就意味着,从今往后你和她之间再无关系。既然该在的时候你没有在她身旁,那么现在你也不必在了!” 傅宴没有再前进一步,只是呆呆的看着葬礼现场内,那张巨幅的黑白色遗像。 他一眼便认出来,那张照片是刚刚满十八岁的贺繁星。 那时候的贺繁星,刚刚脱离家庭的牢笼,考上了大学,搬离了明家,真正的开始了独自生活。 傅宴还记得,那时候贺繁星笑靥如花,对他说道:“阿舟,我的美好人生才刚刚开始,对不对?” 那时的傅宴看着在朝阳下自在如风的少女,也被她脸上含着期许的明媚笑容所蛊惑。 他面上也浮起了一抹笑容,回应贺繁星道:“是啊,我们意意的美好人生才刚刚开始。” 巨幅的黑白相片上,贺繁星的眼神仿佛有穿透人心的力量,让傅宴又忍不住想起,五年前,他登上从云城飞往昆士兰州的飞机时,曾对在机场来送机的贺繁星许下承诺。 他说:“意意,等我回来,我有话跟你说。” 当年贺繁星眼中的雀跃和欣喜,傅宴直到现在还记得清楚。 他也猛地想起,当年自己飞往昆士兰州,是为了替季氏集团在澳洲的分公司开拓海外市场,而傅宴也正是想通过这一仗,让季父对他刮目相看。 同时,他也正是想在结束完那边的一切回来之后,向贺繁星表白自己的心意。 一时之间,无数记忆纷至而来,傅宴只觉得自己头痛欲裂。 他痛呼一声,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头部,缓缓倒在了贺繁星的葬礼现场。 意识消失之际,傅宴还是忍不住伸手,想要抓住那花束中心,笑靥如花的面庞,却终究是触及不到半分,沉沉的昏了过去。 他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何叶的嘲讽:“傅宴,别死在意意的葬礼上,脏了她的轮回路。” 第十五章 “意意!” 傅宴猛地从病床上惊醒,入目处便全是刺痛他双眼的白色。 空气中充斥着消毒水的气息,让傅宴意识到他此时正身处医院的病房内。 他什么都想起来了! 此前,回到云城遇到贺繁星时,傅宴总是觉得对方的眼神中有他看不懂的深情。 这让傅宴觉得十分奇怪,却又百思不得其解,他实在想不起贺繁星对她的这份感情从何而起。 原来,是当年飞机失事之后,傅宴头部的伤势过重,经过五年的修养虽然已经不会影响生活,但他的大脑中始终都有一块无法消散的淤血。 昆士兰州的医生说,正是这一块始终都没有消散的淤血,影响了傅宴脑海中的记忆区间,让他始终都有一段无法回忆起也无法连贯起的记忆。 原本在昆士兰州刚刚醒过来的傅宴,是不认识任何人的,这也是为什么这五年来,傅宴都迟迟没有联系远在云城的家人的原因。 而苏若晚也正是借这个机会,趁虚而入,谎称自己和傅宴有过一段过往。 傅宴见这些年来,的确都只有苏若晚围在自己身边,便久而久之也相信了她的这番说辞。 奈何,随着时间的推移,傅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