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就此别过。 魏玠就出现在公主府——公主闺房。 昭华还没睡够,他便坐在那儿等。 绿兰进来过一次,眼见魏相面色冷凝,料想他定是心绪不佳,更不敢再进屋了。 临近中午时,昭华醒了。 她全身酸痛,睁眼后,不知今夕何夕。 只见魏玠坐在床边,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昭华喉咙干疼,“你……你怎么在?” 魏玠的眉眼温和下来,抬手轻触她唇瓣,“来看看你。给你带了点心,想吃么?” 昭华侧着脸,轻轻蹭他掌心。 岁月正好,她亦如是。 这之后,绿兰进来伺候她洗漱,魏玠则在外室坐着等。 她出来的时候,还是被绿兰虚扶着。 皆因昨晚魏玠断断续续的,没少折腾她。 魏玠只一个眼神过去,绿兰就无声退下了。 昭华戏言。 “我们谁才是她的主子?” 魏玠将她抱到腿上,勾着她脖子,低语。 “你是我的主。” 昭华展开笑颜。 “这样说也没错。 “我是皇室公主,你是臣子。 “你要向我行礼,要向我称臣。” 魏玠顺着她这话,笑意朗润,如高悬之明月。 “那臣现在伺候公主用点心?” 看他穿着绛紫色官袍、丰神俊逸的模样,她心中发痒。 “你刚下朝回来吗?” 魏玠正打开食盒,将点心拿出来。 “嗯。皇上留几位大臣议事。” “父皇真信赖你。听闻你是他三顾茅庐请出山的,当真如此吗?” “民间趣闻罢了。当不得真。” 昭华抓着他胳膊,“说说嘛,我想听。你当初怎么就决定入仕了?父皇除了相国之位,可还许你别的好处了?” “真想听?” “嗯嗯。” 魏玠给她喂了口点心,缓缓道。 “皇上三次下陇西,是为视察民情。 “中途亲临魏府,皇上与我畅谈几日……” 他讲述这件往事时,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件事。 昭华计划与金世子去封地,何时才会与他说明。 亦或者,他同意与否,她觉得不重要? 昭华很困倦,吃了两块点心,就靠在魏玠怀里昏昏欲睡。 她葱白手指抓着他衣襟,捏出几个褶皱来。 一如在他心里揪出几道痕迹。 魏玠抱着她,眼神空空地望向别处。 他倒下一杯水,送到她唇边。 昭华喝下,忽听到他说:“城北的春景甚好,三日后我们去那边走走如何?” “三日后?”她的困意消散大半,突然想起还有要事。 魏玠看着她眼睛。 “莫非你另有安排?” 昭华那浓翘的眼睫低垂下去,支支吾吾地说道。 “我……我三日后有事。” 魏玠假装不知情,眉头微微皱起,半开玩笑道。 “什么事,比我们同游更重要?” 她美眸中尽含纠结之色。 瞧她这半天不回答,魏玠的心渐渐凉了。 他已经主动问及,她还想隐瞒吗? “昭华……” “我若说了,你别同我置气。” 魏玠视线温和地望着她,“嗯,不会。” 昭华抿了抿唇,“我……我要同金世子去封地,可能需要好几日。” 说完,她就不太敢直视魏玠了。 昨日她只是同金世子在望江楼议事,他就那么生气。 这次他们要一同远行,他岂不是…… 昭华正惴惴不安时,魏玠突然用力抱住她。 第二百三十二章怕他生气 魏玠紧紧搂着怀中的女子,无奈至极地叹了口气。 “原来是这样。 “你方才那么遮遮掩掩,我当是你不愿与我同游,想找借口敷衍。” 昭华很是惊愕。 她睁大眼睛瞧着他。 “你,你不生气?” 魏玠一副释然的样子,很是开明。 “我缘何要气。你与他是去办正事。 “待满园芳菲尽,我待你缓缓归来。 “到时候,我们再一同赏花共游,可好?” 昭华总算放下一件心事。 她今儿之所以这样顺着魏玠,就是想着如何同他说起此事。 没想到他竟然这般坦然接受了。 她放松下来,便更愿意亲近他。 “怀安,你真好,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昭华搂住他脖子,在他唇角亲了又亲。 她哪里会知道,魏玠说不气都是假的,只是不想在她面前表现出来,免得他们又要起争执。 金世子告知他此事,其心难测。 魏玠还有公务在身,陪她吃过午膳后,便回了魏府。 魏玠坐在角亭内,兀自对着那石桌上的棋盘出神。 “淮桉兄,是被棋局所困?” 一道清朗的声音打断魏玠思绪。 那人穿着玄色锦衣,与寻常男子不同,他乌发披散,不束冠,尽显不羁本色。 手里拿着把折扇,扇面上也晕满黑墨。 一张清雅的脸,俊得雌雄莫辨。 脸上挂着邪性的笑,妥妥的匪相。 此人便是暂住在魏府的宁家公子——宁无绝。 这么些日子了,他一直赖着没走。 光瞧他这外表,没几人会信他出身于教条森严的宁家。 只当是江湖上哪个浪荡子,没什么正形。 魏玠淡定地扫他一眼,宽袖一拂。 “宁兄好兴致。” 宁无绝径自坐在他对面,并伸手摆弄那棋子。 伴着那一缕阳光,他眉梢轻挑了下,状若无意地说道。 “淮桉,你自小便是我们这一辈的佼佼者,长辈们总拿你对我们耳提命面,我也曾对你钦佩有加。 “只是没想到,最为守礼的你,玩得这么……野性。” 他朝魏玠投去打量的眼神,上下一扫。 即便知道他意思,魏玠的俊脸上也毫无波澜。 “我当你不回来了。” “跟着你们去了趟围场,我更加舍不得你这儿的梨花木大床。还有,若是不跟着回来,怎能看到我们端方自守的魏相,夜里偷进姑娘闺房……” “宁无绝,我告诫过你。”魏玠打断他的话,眼中已有愠意。 宁无绝虽也怕魏玠,耐不住嘴上没个把门儿的,想说什么就要说,这才痛快。 “淮桉,别这么小气。 “我晓得我比你好看,你怕你那表妹见了我,变心不喜欢你了是吧? “哎!放心,我知道,朋友妻不可欺。其实呢,我就是在春猎时悄悄瞧了你那小表妹几眼,都还没在她面前现身。 “若我真有那个心,你可防不住我。 “还有,你身中媚香那晚,若非我及时出现帮你运功稳住药性,你能撑到美人相救?” 魏玠想起那晚,宁润的眉眼拂过一道深意。 “是该谢你。谢你那晚运完功,便将我丢在原处。” “淮桉,你可别怨我。我当时不是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