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头苦笑,自言自语道:“我怕是糊涂了。” 不论从前还是现在,都是她。 楚瑜现如今变成这个样子,不正是他自己造成的吗? 身居高位,便失去了自由。 他也很久未曾像从前一样快活自由过了。 “若是当初坐上帝位的人不是他便好了……” 楚瑜坐在马车上,手中拿着曾经萧元胤送给他的那个用桃花枝做的簪子。 边关、草原。 哪哪都能去,哪哪都可以成为他们纵马奔腾的地方。 唯独这个皇宫,看起来很大,但实际上困住的是他们的一生。 茹月坐在马车里,缓了一会儿,接着埋怨道:“若早知如此,娘娘,我们就不应该入宫。” 楚瑜干咳了一下,谁不是这么想的呢。 但在事情发生之前,谁也不知道以后的日子会过的怎么样。 既然都已经进宫了,该发生的事情也已经发生了,就不能在这里说这些丧气话:“你这话也只能在我面前说说,听见没?” “奴婢失言了。” 楚瑜也没怪茹月的意思,她掀开帘子瞧了瞧,装作很是随意的开口询问:“程幸和江月那里有什么消息没?” 茹月摇头,只说:“暂时没有,不过以言公子的医术,应当是没有问题的。” 相信是一回事,但是担心是另外一回事。 即便知道言熹的医术高超,连着在阎王爷那里抢人都抢了好多个,但这次他们受的伤过于诡异,怕的就是有宋家的人趁虚而入。 她压着情绪,语气淡定从容:“再快点。” 催促完马夫之后,楚瑜原本想着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昨夜不知怎的,怎么也睡不好,一点微小的动静她吵的她合不上眼。 忽的马车停了下来,耳边也传来嘈杂的声音,楚瑜睡意刚起,有些不耐烦:“怎么回事?” “前面围着一群百姓,娘娘稍等,奴婢下去看看。” 茹月下了马车,花了一点时间才挤进人群之中,过了一会,就传来了茹月的声音:“娘娘,是一位伶人被罚跪在花月楼前。”第19章 “什么原因?” 茹月走上前,说出了方才听来的消息:“说是惹上了一位权臣之子,在昨日的花月楼宴会上大闹了一场。” 闻言,楚瑜掀开了帷裳,茹月看着楚瑜想下来,本想着伸手去扶。 而楚瑜只是纵身一跳,就这么下了马车:“去看看。” 茹月冲在前面,帮着楚瑜开路,费了一点时间才挤进去。 跪在花月楼前最中间的是一位身着红装的男子,披散着头发跪在地上。 周围的百姓手里都朝他扔着鸡蛋和白菜。 伶人身上全都是那些东西留下来的痕迹,不知真相却骂声不断。 楚瑜向前走了过去,中途就有一个鸡蛋向她砸来。 茹月一看到就大喊了一声:“娘娘!” 而楚瑜仅仅只是抬起手,轻而易举就接住了鸡蛋,反手就把它扔了回去。 那人哎呦一声,顶着一脸的鸡蛋灰溜溜的离开了。 其他百姓似乎是听到了茹月对楚瑜的称呼,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开始在那窃窃私语,猜测楚瑜的身份。 一直低着头默默承受着这些毫不反抗的伶人在楚瑜走近时,才渐渐的抬起头来。 楚瑜正巧对上了他那双平静的眸子,唯有的情绪,只是疑惑。 周围的百姓仍旧站在那,等着看戏。 楚瑜伸手拿掉伶人身上被扔的白菜,很是好奇地瞧着伶人额头上那一朵纹上的红梅。 纹在身上,都有可能死。 额头是更危险的地方,这个人的意志力到底有多强? 她的眼中担忧的情绪闪过,只不过只是弹指一挥间,仿佛一切都是错觉。 楚瑜开口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家红梅。” 红梅,用的就是额头一朵红梅起的名吗? 楚瑜闻言眉头一皱:“你在花月楼惹了哪个权贵,说来听听。” 伶人没说话,楚瑜也极有耐心。 就陪着他继续耗。 或许是听着外面的动静没了,楼里的鸨儿走了出来。 那鸨儿眼神凶恶,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了红梅一眼,然后又打量了一下楚瑜。 瞧见楚瑜一身富贵样的打扮,笑眯眯道:“这位小姐,您是不是看上他了?只不过他倔的很,怕是不适合给小姐您,要不我给小姐再另外物色一个?” 楚瑜对上她那双贪婪至极的眸子:“我不是来买人的。” 单凭这么一句话,鸨儿的态度就三百六十度大变:“不是来买人的堵在这干什么,碍眼的很别耽误我做生意!” 她唇角轻扬,轻轻的笑声中,明显有怒意:“鸨儿还真是见钱眼开。” 茹月走上前,很是直接地表明自己的身份:“大胆!皇后娘娘要的人,你也敢不给?” 鸨儿吓的嘴一直哆嗦,敢看又不敢看。 其他的百姓也被茹月的话惊的一抖,全都跪了下来:“拜见皇后娘娘!” 楚瑜原本想要低调行事,但是如今看来在京城之中到处都是权贵之子,没有一个压他们一头的身份,办起事来还真没有那么方便。 “现在,本宫还需要在您这买人吗?”楚瑜居高临下俯视着她,语气冰冷。 鸨儿跪在地上一直磕头:“皇后娘娘莫要折煞了民妇,娘娘想要谁就带走。” 她伸手就要去扶起红梅,只是在那一瞬间,红梅明显地朝后躲了一下。 他在抗拒?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忽然,他的声音飘到楚瑜的耳边。 “我脏。”第20章 “娘娘还是别碰到了。” 楚瑜叹了口气,见他这般在意,也没执意去扶:“你,要同我一起走吗,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红梅起身,把头低着点了头。 她带着红梅到了程家,门口江月正站在那等着。 “程幸的伤势如何了?毒解了吗?” 江月点头:“毒已经解了,有言公子在,那点伤势算不得什么。” 楚瑜这才长长吁了一口气,喃喃道:“无事便好。” 说完江月打量了一下跟在楚瑜身后的伶人,一眼便认了出来:“楚楚,你怎么从花月楼里带出来一个人?” 她一惊:“你怎么知道是花月楼里的?” 江月十分淡定地指了指他额头上的红梅:“也只有花月楼的鸨儿会干这种事,好看是好看,但要是稍微有点差错,就死了。” 她看了看红梅:“我打算把他留在程府,你看?” 没等江月开口,红梅却率先拒绝了:“娘娘,我能跟着您吗?” 楚瑜一愣,原本想回绝,但看到红梅眼睛里的那份坚定,竟鬼使神差地应下了。 想着看他那么倔的性子,估计决定了的事情也很难改变。 她让茹月先带着红梅去休息,自己和江月进了屋里。 程幸躺在床上,言熹还坐在床前。 楚瑜一进去,言熹便朝她走了过来:“一别经年,别来无恙。” 她摆了摆手:“少跟我说这些文绉绉的话,我不出宫,你也不来看看我。” 谁知言熹倒有些委屈:“我进过宫,陛下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