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妈啊,陈小乔,你是去外太空了是吧,电话要是没用就捐给贫困区好了。」 编辑充满火药味的话,让我委屈。 「睡觉,你还有心思睡觉,你知不知道,你被网暴抄袭啦,现在整个论坛都在骂你呢。」 「抄袭??我没有啊。」 我看着编辑发给我的书本链接颤抖着手点进去,这是一本叫《欲霸不能》的总裁文,新书开文才两个星期。 我快速浏览了一遍全文,好家伙完全跟我的文差不多,最后一章的「姐姐教教我」,完全如出一辙。 很快我被人肉了,邮箱里大量涌入骂人的邮件,原本数据不错的书,收藏从万人取消到了个位数,评论区一片咒骂。 「编编,我没有抄袭,我跟你五年了,这文开篇前我们还一起讨论过大纲呢。」 我飞快地在对话框里诉说着。 编辑:「别慌,网站这边已经安排审核仲裁了,最后结果会公布澄清的,面对抄袭者我们决不姑息。」 一整天我都挂在热搜上,网上到处在说「小作者陈乔抄袭顾少大佬,剧情完全洗稿,当网文作者有手就行」。 我不敢打开邮箱,也不敢再看自己呕心沥血写出的小说。 我守着电脑一下午,直到晚上编辑才回复我。 编辑:「乔,这是网站的解约书,你填一下,后续网站那边会安排全文下架。」 看着编辑发来的解约书,我如置身冰窖,解约?不就变相地承认我属于抄袭了吗? 「我不签,我没有抄袭。」 编辑:「乔,有些事情我也很无力,我也只是个打工的小编辑,据公司透露说对方来头很大,是个自带百万粉丝的大作者,咱们等风波过去了,换个马甲改个笔名也是一样的,网络世界,没人认得出来的。」 我呆呆地看着电脑上的解约书,所有的不甘涌上心头。 我顶着压力,把自己的大纲、草稿,甚至是人物设定所有的证据都全部发帖在了论坛上。 论坛掀起了轩然大波,眼尖的福尔摩斯网友就根据线索推理出了时间线和写作手法,证明了我的清白。 就在我松一口气的时候,我发的帖子被官方强制删除,我也被拉黑禁言。 我快速地注册了小号再次发帖,两小时后再次被删除拉黑。 很快官方发布了通告,澄清了顾少的清白,变相地承认了我的抄袭,一时间解约书成了违约书,我还即将面临巨额的违约金赔偿。 7. 陈正泽下班的时候我把自己喝得烂醉。 「你怎么喝酒了?」 他捡起地上的酒瓶放到了茶几上,随后一把抱起光脚坐在地上的我。 「虽然是夏天,太贪凉了也不好。」 听着他关切的话,我再也忍不住心头的委屈,趴在他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他没有问我发生了什么,只是一遍遍抚摸着我的头发,拍着我的后背。 「我被网暴说抄袭了一个知名大作者的文案,可是明明就是她抄袭我的,官方为了留住她的百万粉丝扭曲事实,恶意抹杀我们这种三流作者,现在我还被判违约了要赔偿一大笔违约金。」 「凭什么,她有什么了不起的,有背景有实力就可以扭曲事实,就可以欺负人吗?」 我嘴里不停地说,把心里的委屈、不甘都往外倒,他就静静地搂着我,等我说累了,骂够了,他才开口: 「别怕,这事儿交给我,正义永远不会迟到的。」 漆黑的屋里只有远处霓虹灯的微光闪烁,我抬头对上他在黑夜里发亮的眸子,里面的信任和坚定把我恐惧空洞的心一点点抚平填满。 后来我就在他怀里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陈正泽难得一整天都没有上班,我经过了发泄,心里也松快了些。 违约金我是不会赔的,网站不过是用违约金来压我,让我妥协签下解约书而已。 成年人的世界本就只有利益,怎么可能会有公平呢? 我顶着肿眼泡打开了电脑,论坛上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网警通告。 「某网站作者顾少(原名顾森森)涉嫌抄袭作者陈乔小说,在网络上恶意造谣陈乔,诋毁对方,情节严重,通告处罚,罚款 200 元,并对陈乔女士公开道歉澄清事实。」 那张蓝底白字的公告大大地置顶在论坛上,我用力地揉了揉眼睛,有些不可置信。 这是?网警办公? 我激动地跑出书房,看着穿着哆啦 A 梦围裙的陈正泽,忍不住从后面抱住了他。 「谢谢你。」 「不用谢。」 他放下菜刀转身抱住我。 「你是怎么做到的?」 「对方用病毒攻击了你的账号,盗取了你的大部分信息,同时在各大论坛网站造谣污蔑你,而且她的 IP 地址显示的都是同一个,网警出手很快就找到她了。」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做坏事的人不论是在现实中还是在虚拟世界里,都逃脱不了法网。 很快顾少的道歉公告就发布出来,网上再次轩然大波,当初攻击谩骂我的键盘侠们,纷纷掉转了枪口,把所有恶毒不堪的话都喷向了她。 我的清白得到了证明,但我依旧被网站解约了。 对于这样扭曲事实的网站我也不屑继续再跟他们合作。 新的小说还没有头绪,我就彻底地闲了下来,本想着去找一份工作过渡,可是陈正泽拒绝了我的提议。 他说: 「你只需要去做你喜欢的事情就好了,生活的事情交给我。」 我便安心地在家里彻底摆烂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仍继续努力地构思着下一本作品,陈正泽两点一线,上班回家。 我们的生活相处得平淡契合,好似在一起过了许多年一样。 7. 入秋后,我的新文有了头绪,经过努力后和新平台签约。 陈正泽也越来越忙了,几乎每天都加班到深夜。 我也养成了习惯,在每天夜里给他下一碗热腾腾的番茄鸡蛋面。 这是我最拿手的煮品,也是唯一会做的。 他似乎百吃不厌,每次都连汤带面吃个干净。 早晨,我被电话铃声吵醒。 是陈正泽把手机落家里了,看着手机上好几个未接来电,我犹豫过后点了回拨。 电话接通,是警局。 「陈正泽,你在不在任务点上?今天任务很重要,请务必坚守岗位。」 「你好,我是陈正泽的老婆,他手机落家里了,我可以给他送过去吗?」 「你好,是家属啊,这个陈正泽今天在执行任务不在警局,手机就不用送了,我们会想办法联系他的。」 电话被挂断,我的心却没由来地慌张。 犹豫再三后,我还是决定带着手机去警局看看情况。 换好鞋,我把玄关小柜上的那串粉色钥匙丢进包里,又检查了一遍水电煤气才出门。 路过步行街,卖早餐的摊贩热络的招呼声不绝于耳。 纠结半天后我走到了一个卖鸡蛋灌饼的摊子前面。 摊子招牌很新,看样子是新开的。 「老板一个鸡蛋灌饼,不加辣椒。」 「好的,马上。」 熟悉的声音传来,我视线从手机上挪开。 是陈正泽。 此刻的他风尘仆仆,油腻的头发,粗糙的造型,差点让我没认出来。 「你……你家东西新不新鲜?」 差点说漏嘴的话被我强行圆了回来。 看到我他明显也愣了一下。 「新鲜,每天食材都是菜市场新买的,面都是当天发好的。」 我看得出他并不想跟我相认。 我捧着手机站在摊位前装作看手机。 「好了。」 「多少钱?」 「6 块。」 我掏出手机扫码,随后咬了一口鸡蛋灌饼。 我捧着饼,绕过推车,来到了他站的地方。 前面新做的招牌正好挡住了我和他的脸。 8. 我偷偷从包里摸出他的手机丢进挂在一旁的塑料袋里。 然后拿起辣椒酱往大饼上一层层地刷。 「最近没事别出门,尤其是晚上,我下班会尽早回去的。」 他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传来,我没有回话,只是抬头冲他一笑。 「老板你家这辣椒酱挺香的啊。」 手机送到了,我也不打算去警局了,掉了个头,打算回家。 手里的鸡蛋灌饼被我扔到了小区楼下的垃圾桶,我不能吃辣,真是可惜了。 一连四天陈正泽都没有回来。 一开始还会给我发几句问候,后来就没消息了。 国家开展扫黑除恶斗争,他的任务就是伪装起来,盯住当初我差点被当成涉黄人员的阳光会所。 晚上,我肚子绞痛,一阵温热涌出后,大姨妈突然来了。 我在屋子里翻箱倒柜地扒了一圈,没有卫生巾。 看着手机上的时间才早上 9 点多,我连走带跑地朝着便利店跑去,买好自己需要的东西我就往回走。 那种被人跟踪的感觉又来了,我几次回头都没看到人。 直到转弯的时候我看到了地上的影子。 我吓得腿软,浑身过电一样地酥麻无力。 我加快了脚步,掏出手机拨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