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新辉从梦中惊醒,看着房间里的陈设,他的记忆逐渐回笼。
没有余春夏,余春夏已经不见了。 这个认知浸入的他的脑海,不断盘旋。 他心中的悲伤难以自喻,一种怅然若失的情绪顺着血液流入他的五脏六腑。 莫柔见他醒来,连日来的担心终于落了地。 莫柔走上前,一脸担忧地说道:“余春夏……有可能是被许至君带走了。” 她把上次去许家的事也一并说了。 周新辉闻言怒火攻心,他忍着喉咙里的咳嗽,一张冷峻的脸上渗出了薄薄细汗。 “好!好!好得很啊!许至君!” 他说完连续咳嗽了几声,好半天才缓过来,终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说:“我的昏迷……你去查了没有?” 莫柔垂下头,闷闷地道:“还没有。” 周新辉想了下许家的势力,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惨白,他知道许至君有这个能力带余春夏远走高飞。 他闭了上眼睛,脑海里全是余春夏的音容笑貌。 他不由得喃喃自语道:“早知如此,我就不该选无法掌控的人。” 莫柔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道:“你疯了?!” 尖锐的女声在房间里突兀的响起,周新辉这才看了她一眼,然后恢复了平素的凌厉。 莫柔不赞同的摇摇头道:“你一开始就不应该这样伤她!不然也不会让他钻了空子!” 周新辉坐在床上犹如一座冰雕。 她说的没错,所有的方法里,他却选了最伤害余春夏的一种。 他脸上的血色尽失,这才明白自己错的离谱。 两人之间是无尽的沉默。 莫柔张了张嘴,犹豫片刻,才开口:“其实……这样都还好,只是我怕余春夏在他身边一天,就多一天的危险。” “莫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周新辉的眼睛这才锁定在莫柔身上。 莫柔踌躇片刻,终于和盘托出。 “许至君早些年是在西方学医的,他在西方还学了很多不是救人的旁门左道。” “他当时在西方学成以后,已经小有名气了,可没有人知道也会害人。” 莫柔担忧地看了一眼脸色黑沉如墨的周新辉一眼。 “我会知道,是因为我表哥去拜访的时候,曾经看过他师傅一眼。” 周新辉面容肃穆,接连咳嗽了几声,他掏出随身携带的手帕,猛地咳出一道血。 莫柔看着那抹血迹,连忙准备去叫酒店的医生。 周新辉却摆了摆手,他顺了几口气才道:“不碍事。” 莫柔却道:“看了医生没有?” 周新辉扯了扯唇角,挤出笑容:“没事,死不了。” 他沉默地攥着手里的手帕,垂眸看着上面绣着的梨花模样,眼睛里全是深切的情意。 “或许,她是自愿走的。” 莫柔看着一蹶不振的周新辉,气不打一处来,她跺了跺脚道:“你现在这样给谁看?余春夏又看不见!振作一点!” 看着没什么反应的周新辉,她烦闷地扯了扯头发说:“余春夏还在等着你!” 周新辉灰败的眼睛里有了一束光,而又迅速的消散。 “我伤她太深了,她不会原谅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