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有些松垮,沈修砚微微低头便瞧见里头淡青色的胸衣。 昨夜压抑的情愫在此刻冲上脑门,他眸色暗了暗别过视线,用玩笑来掩饰自己的变化。 “现在知道求我了?刚进宫那些日子对我说的狠话是全忘了?” 现在想起那些天来,沈修砚的心仍是有些发沉,难受得紧。 他第一次感受到被骗,被抛弃。 却还是那般放不下,夜夜潜进宫中去,与她纠缠不休。 此刻他却庆幸自己的纠缠,不然哪里有这缠人的小妖精。 苏妩往他脸上凑了凑,解释道:“那我不是害怕会连累到你吗?外一旦我那冒充的身份被揭穿,那不就是欺君的死罪吗?” 沈修砚有时候真想把这小脑瓜子撬开来看看,里面是不是塞了棉花。 “你是我玄幽王府出去的,这干系是无论如何都撇不清的。你竟然会认为不与我说话就能在出事之后让整个王府全身而退吗?” 苏妩信誓旦旦保证道:“你放心,等我离开皇宫去到北疆后。在那里被发现的话就不会连累到你了,所以等北疆回信一到我就想办法早点离开。” 见她一脸认真的保证,沈修砚脑袋都快要气冒烟了。 难道非要离开自己不可吗?她难道不知道只要有他在,就算她不是北疆公主,他也会替她坐实这个位置。 看来必须要斩断她这种急于离开的想法。 沈修砚将苏妩的衣衫整理好,耐心道:“你应该要明白,想要玄幽王府上百条性命安然无虞,你就得与我好好配合。让这个身份不出问题。 只要你好好待在我身边,你知道的,我可以保证你不出任何问题。 你没问题了,那么玄幽王府也没有问题,是不是这个道理?” 他耐心地循循善诱,像一只哄骗小兔子回家的猎手。 可他有时也会沉浸在兔子给的假象中,忘了这个只兔子也极有可能是只狡猾的小狐狸。 “虽然王爷说得很有道理,但苏妩还是得去北疆的。但王爷却不能丢弃苍灵和玄幽王府,这样说起来,我们还是得分开的。” 苏妩说的都是实话,她要离开这去北疆。 就算是皇帝拦住她,她也会想尽办法离开。 昨夜的毒似乎勾起了她幼时的一些回忆,北境与她似乎的确有所牵扯。 无论如何她都会前去一探究竟,不然此事盘旋在她心中,她余生都会不得安宁。 沈修砚见她讲不听,心中有些不快,碍于她的伤口那点不快也被压了下去。 来日方长,他就不信苏妩会比后山狼圈里的野狼还难以驯化。 “这事儿往后再说,你赶紧睡会儿,我陪着你。” 沈修砚将桌椅拉到床边办公,苏妩紧紧靠着床沿边拉进和他的距离。 此刻的沈修砚给了她实足的安全感,她全身心松懈下来,很快便睡去了。 等苏妩一觉睡醒时,窗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床边的没有了沈修砚的身影。 苏妩坐起身,愣愣地看着窗外乌黑的天,房间里也黑压压的。 她竟睡了这么久吗? 所以王爷已经回到王府去了吗? 苏妩坐在床榻的中央,裹着还带着暖意的被褥心中竟生出几分凄凉。 在宫里好歹还有绿袖和粟和姑姑一块儿说说话,还有念平来逗她开心。 可这陌生的行宫里,什么声音也没有,四处都十分安静,好像在暗处的角落里随时会跳出一头可怕的巨兽。 她鼓起勇气下床穿上鞋子,找了件大衣披在身上。 打开房门,院子里空荡荡的。 但因为是皇家别院,亭台楼阁的景致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好看。 只要有光,那些隐在黑暗中的恐惧似乎都会莫名地消散。 她坐在冰凉的石凳上,欣赏着池塘里的锦鲤。 此刻若是有鱼食来喂它们,倒是不错的消遣。 “你醒了?怎在屋外坐着?若是再着凉可如何是好?” 身后那道熟悉的身影传来,苏妩回过看到沈修砚急急地向自己走来。 满满的胸腔里尽是雀跃。 她委屈巴巴道:“我醒来就发现屋子里ᴊsɢ没人,我害怕就出来了。没想到这院子里头也没有人。” 沈修砚的身后跟着一个丫鬟,手里还端着什么。 他让丫鬟端进去,并将屋里的烛火点上。 “这是你在行宫里的丫鬟画昙,有什么需要的你尽管找她要。” 画昙对着苏妩福了福身子,随后便进屋去了。 “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沈修砚拉过她,伸手将她落下的发丝别到耳后:“你在这,我能去哪。我方才叫画昙教我做了一碗面,你要不要尝尝?” 苏妩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忍不住又问了一遍:“王爷这拿刀剑的手竟会下厨房吗?” 沈修砚将苏妩有些凉的手裹在自己掌心:“我若是不会下厨,还能取到漂亮的媳妇吗?走进屋去。” 进了屋子,苏妩深深吸了一口气:“呀,这面条好香,且让我尝尝看你这碗面条够不够娶一个漂亮媳妇。” 画昙将屋子里的烛火点燃后,便安静地出门。 烧着香银碳的房间里十分暖和。 两人同吃一碗面嬉闹的剪影印在窗户上。 “来,本王喂你。” “不要,王爷别闹我自己来。” 门外的画昙死死盯着这一幕,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丝的嫉妒。 第65章做本王的王妃 苏妩在行宫里待了足足七天,在沈修砚的精心照顾下她的伤势开始愈合。 行宫不大,两人已经将这个宫里的每个角落都逛了个遍。 两人待在这,不与外界往来,竟让苏妩生出一种在世外桃源中的错觉。 但她也清楚,两人还在京都中,这行宫的门迟早是要打开的。 里面的人会走出去,外面的人也会闯进来。 今日的阳光甚是暖和,沈修砚命人将暖榻搬到院子里,周围布上茶点。 暖榻上铺着厚厚的红织锦毛毡,躺上去十分暖和。 围了半圈的屏障,即便是有风也吹不进来。 这几日下来,苏妩发现沈修砚照顾人的手法越发精湛了。 苏妩躺在暖榻上侧头问道:“王爷,从前是不是这样照顾过旁的人?” 沈修砚的的视线从书籍上挪开,看向躺在暖榻上的苏妩,心中漾起些许柔情。 正午的阳光带着适宜的温度落在苏妩的身上,浅粉色的衣裳沾染着金光让她看起来朝气蓬勃。 现在的苏妩看起来比在宫中时候圆润了些。 尤其是换药时,那将胸衣撑得鼓鼓的胸脯。 想到这沈修砚的眼眸色沉了沉,他重新将视线落在手中的书籍上。 清了清嗓子淡淡道:“你当本王是什么人?若不是你,如何能在这行宫中安生地待上这几日。” 行宫里的日子十分安逸,多让他生出几分错觉。 如果能够这样安然地过一生,未尝不好。 想了想,沈修砚将手中的书本合上,神色认真地看着苏妩问道:“你觉得就这样跟本王过一辈子如何?做本王的王妃。” 不仅苏妩吓得从暖榻上坐了起来,就连院外进来的画昙听到此话,手中的果盘子也掉落在地,发出瓷盏破碎的声音。 两人的对话被打断,沈修砚面露不悦地望着画昙:“怎的如此不小心?若是地上的碎片扎到公主的脚该如何是好?” 画昙见沈修砚不悦,急急忙忙收拾着。 “奴婢手笨,奴婢该死。” 匆忙间,瓷盏的碎片不慎划破画昙的手指,殷红的血珠瞬间便冒了出来。 沈修砚别过视线似是看不见。 苏妩下了暖榻,将手绢包裹在画昙的手指上:“怎么的这般不小心,先去处理伤口,这么点碎片一会儿让其他人处理就行。” 画昙的手缩了缩,面无表情地对苏妩道:“奴婢谢过公主。” 便也不再收拾,起身离开。 苏妩看着画昙的背影有一丝丝的惆怅,这个丫头对自己似乎有着一些莫名的敌意。 沈修砚起身将苏妩拉回:“真心未必能换回真心,不是所有丫头都是绿袖。你赶紧回答本王刚才的问题。” 他拉着苏妩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