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带走了我们的青春,带走了我们的回忆,但带不走的是一份心情,和笑对生活的一份淡然。 说是吉他伴唱,其实和清唱也没太大差别,效果并不会令人满意。 只有一种乐器的伴奏不仅单调,而且琴音很可能被歌声盖住。实际表演的那天,还是需要伴奏音乐的。用上吉他,只是为了丰富表演形式。 江景佑是吉他高手,这么多年也没有疏于练习,抱起琴便很快进入状态。 多年以后的他还是和从前一样,只要指尖搭在琴弦上,就会把自己和音乐融合在一起,将自己变成一个跳动的音符。 看着他拨动琴弦,姿态闲雅,全神投入,音乐如溪水般流淌。 我的手突然也痒痒的,很想试一试。 五年多没有碰琴,手早就生了,就算勉强能弹下来,也是曲不成曲,调不成调。 只是,手还是痒得很。 无关江景佑,只出于我对吉他的单纯的喜欢。 不觉暗自琢磨,下次回家把我压在柜子里五年多的吉他找出来,带到学校,太过辛苦繁忙的时候弹一弹,活泛一下心情。 一直练到海蓝打开门叫我们,才发觉天已经黑了,嗓子也干得冒烟儿。 江景佑递过来一瓶水,我接过来一口气喝掉大半瓶。 他把水瓶接回去,仰起脖子把剩下的小半瓶喝个精光。。 他的动作太过意外,就是在过去我们每天同出同归的那些日子,也没有过如此亲昵的举动。 这和间接接吻有何区别! 脸腾地红了,感觉整个人飘飘忽忽的,走两步路如同踩在棉花上。耳朵里的杂音震得耳朵发颤。 我又羞又窘的怒视他。 江景佑轻咳一声,视若不见般的侧过脸,唇边扯起可恨的弧度。 这样的江景佑又痞又赖,格外招人恨。 从来不知道,清俊如月的江景佑也有这样幼稚和恶劣的时候。 窘况只发生在一瞬,没有什么人发现。就好像突然之间有了一个仅属于我和江景佑的秘密,不需他人分享,各自心中有数就好。 也许是吉他勾起了我对于青葱岁月的想念,居然忘记出言提醒他注意举止。 教室里还有十来个人,都凑在一起,邀请我们一起出去吃火锅。 我本想拒绝,回去叫个外卖,赶紧吃完还要接着画画。可这些年轻的孩子太热情了,你一句我一句的,说得我要是拒绝简直就是不通人情。 明明不过是相差三两岁,可他们一个个如同热烈的火焰,做什么都那么的有激情。而我,对于平和与安静的追求,把自己衬得仿佛是潭静水。 我和他们之间,仿佛隔着一个世界。 尤其海蓝,双手舍十的恳求我一定要去,不然她会伤心死的。 只好去了。 出了门,凉风一吹,脸上的热度散尽,理智也重新回归。 突然就对江景佑刚刚的动作有几分厌恶。 他这样不露声色的突然亲近,让我觉得他别有目的。而且,我和他早在多年前已经无瓜葛,他的行为明显的越界了。 “江景佑,以后不要再这样了,我不想因为这点小事情,影响排练。” 他站在我身边,垂在身边的右手攥了攥,又放开,然后插进裤袋里,声音凉凉的说,“只是个意外。” 喝那瓶水时,他特别的自然,仿佛蓄谋已久。若说是意外,我是无法相信的。 或许他就是在试探,他的有意贴近,我会有什么反应。 显然当时的他,对答案是满意的。我清醒之后的反应,让他很不开心。 到了饭店中,江景佑和几个男生留在外边吸烟,我和女孩子们先进的包厢。 我选个通风好的位置坐下,因为还要等人,无聊的拿出手机玩儿,不由吓了一跳。 手机上十几个未接来电,微信里也有十几条留言,全是大哥的。最早一通不到五点,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了。 不觉汗颜。 连忙把电话拨过去,那边秒接,大哥急切的声音马上传过来,“小月,你在哪,怎么这么久才回电话。” 显然因为我的杳无音信,大哥他急坏了。 我愧疚的抹了把额头,“大哥,我没事,在外边......” “怎么了小月,谁的电话?” 我话没说完,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江景佑站在我身后,突然出声。 大哥似乎哽了一下,哑声说,“一直和清风在一起?” “是啊,我们......”大哥的声音让我有点心慌,直觉的想要解释给他听:我和江景佑在一起只是为了节目,其他的什么也没有。 话还是没说出口,海蓝声音清亮的叫我,“月学姐别聊了,快点菜吧,我都要饿死了。” 大哥顿了顿,“你没事就好,时间有点晚,别吃太多,回去告诉我一声。” 没等我说再见,电话已经挂断,嘟嘟的提示音,有点冷漠。 海蓝的性格特别开朗,张张罗罗的点好菜,又叫站着的几个男生找位置坐下。 “凌学长,坐这边吧。”她拍拍身边空着的位置,笑嘻嘻的说。圆圆的眼睛里满满的期待,因为心中有所期盼吧,她的笑容特别甜美。 江景佑眉心微拢,环视一圈,指着我身边说,“我坐这。” 女孩子失望的收回小手,脸上挂着勉强的笑容,一下一下的用打开包装的筷子戳着小碟子,失意的小样子看得我心疼。 其实我很想告诉她,江景佑是有女朋友的,别白费心思了。可惜我和她没多熟,而且她也没有表示出明确的追求江景佑的意思,我总不好直接就告诉她江景佑名草有主的事,好像她觊觎凌清似的,容易影响女孩子的清誉。 同在一个学校读书,江景佑又是那种招女孩子疯狂的才色兼备的存在,几乎全校的师生都认得他,他有女朋友的事情自然也不是什么秘密,知道者众。小姑娘那么关注江景佑,断不可能不知道。 在我看来,明知道对方有女朋友还要去追的这种行为本身,就是危险的,根本就是三观不正。 可花蕊当年也是靠这种手段成功追到江景佑的,数年之后,轮到她被三,很难不让人理解为这是她该得的报应。 这顿饭总体说,吃得不太开心,因为江景佑坐在身边,我总感觉浑身有说不出的不适。 这么多年,我都没有挨他这么近过。从前熟悉的橙子般的清新味道,如今闻起来总是感觉陌生。 吃过饭已经过了九点,一群人说说笑笑的回去,在校门口做鸟兽散。 我拐上回公寓的小路,江景佑不声不响的跟在我身后,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不远不近。 “我自己可以,你走吧。”不太习惯他送我回去。 排练已经结束,我和他没有私下相处的必要。万一花蕊误会,再弄出什么事来,得不偿失,没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