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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阳犹豫一下，还是推开休息室的门，将队员们都叫了出来。 那些小孩。一个个也十分知趣，不问不看，目不斜视的跟着池阳出去了。 见人散去，燕泠霜走进了休息室，身后的脚步跟上。 随后，是关门声和落锁声。 那脚步停住，没有靠近，燕泠霜也没有回头。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后面传来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 “乔乔。” 第19章 不见 燕泠霜的手，微微握紧，她转过身，看到殷鹤年正红着眼看着她。 心口莫名的有些闷，但她还是语气平常的回了一句：“好久不见。” 自从两年前，她从死神手中捡回一条命后，面对任何事都淡然了几分。 也包括，殷鹤年。 那些因为他三言两语便痛彻心扉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为什么？”殷鹤年问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微不可查的颤抖了起来。 他想知道答案，却也害怕这个答案。 明白自己错得离谱，但也不愿意听她亲口说不爱他了。 燕泠霜沉默了一会，淡淡的说：“没有为什么。” 话音刚落，她就被一股大力猛的拉进怀里，冷冽的清香夹杂着烟草味钻进她的鼻腔。 久别的味道，让她的大脑短暂的空白。  反应过来后，想挣开却发现殷鹤年的力气大得出奇，几乎要勒得她喘不过气。 “你放开我，有什么话好好说。” “不，你会走，你别走。”此刻的殷鹤年脆弱得像一个孩子，双手紧紧的抱着她。 他害怕真的是一场梦，可是哪怕是梦，也请慢一点醒来。 “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沙哑哽咽的声音在燕泠霜的耳边响起。 她默默的垂下眼帘，什么也没有说，可是又什么都说了。 沉默是最好的回答，这个答案她和殷鹤年都心知肚明。 她不说是觉得没有必要，殷鹤年不说是不愿意承认。 “我们回不去了，殷鹤年，你明白吗？” 燕泠霜的话一出口，她明显感觉抱着她的那双手松了下来。 于是，她继续说：“曾经的燕泠霜已经死了，死在两年前。是你亲手救赎她，也是你亲手杀了她。我本来不想再见到你，可是为了天南，我必须回来。哪怕在你眼里天南什么也不是，可是在我心里，它就是我的家，跟星光一样。” 话完，禁锢着她的那双手彻底松了下来。 殷鹤年放开她，可是手却还是紧紧的抓着她的手臂。 “对不起。”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说了这么一句。 “不用，当初你没有逼我什么，都是我心甘情愿。我们谁也没有对不起谁，你不用因为愧疚而去做些什么。” “不是愧疚。”殷鹤年其实想说，不止是愧疚，还是爱。 可是他不敢，他不敢提爱，他最没有资格说爱她。 如果爱她，当初为什么不相信她，为什么不站在她这边，为什么要让她独自面对所有的指责和谩骂。 所有的问题和答案都随着时间淡去，大家心照不宣的不再提及。 那些故作深情，只剩可笑。 燕泠霜挣开他的手：“你若真的希望我好，就不要再打扰我了。” 她说完，转身开门，头也不回的离开。 殷鹤年呆呆的站在原地，心口似乎破了一个大洞，鲜血和痛意一起弥漫，压得他快要呼吸不过来。 她真的好像不爱他了。 脚下一软，他撑着沙发才站住，一只膝盖还是跪在了地上。 殷鹤年捂着脸，半天没有任何动静。 过了很久，他才起身走出去，脸上是一种苦涩的释然。 他唯一能安慰自己的就是，无论如何，只要她活着，什么都好。 第20章 消息 比赛结束不久，燕泠霜回来的消息传遍了整个电竞圈内。 大家都开始猜测两年前燕泠霜突然消失的原因，显然因伤休假的这个原因并不是特别让人信服。 但是大家又想不到第二种可能，唯一的线索就是两年前殷鹤年突然在记者会上宣布燕泠霜是他女朋的事情。 “根本让人摸不着头脑。” “南神两年前退役肯定是陪燕泠霜治病去了。” “啊！好感动啊，神仙爱情啊！”…… 群里的消息，一条一条不断的弹出来，ACKGGY战队的训练基地内却一片死寂。 ACKGGY的老队员们都震惊于燕泠霜死而复生的消息，只有乔荞心中惴惴不安。 她一直视殷鹤年为偶像，但是从不敢奢望能和他在一起。 可是自从两年前的记者会后，她看着自己与燕泠霜相似的脸，终于燃起一丝的希望。 她不断的努力，终于得到机会可以来到他的身边。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燕泠霜会突然回来？ 她攥着手机的手，不断握紧，直到关节泛白。 窒息的死寂，在休息室的门被打开的那一刻结束。 殷鹤年推门进来，但只是在门口站定，他扫了一眼里面的人，凌厉的眼神止住了所有的问题。 大家面面相觑，都不敢说话。 此时，只有乔荞站了起来，她咬了咬唇，然后问：“老大，你会去天南吗？” 这是她的问题，也是ACKGGY队员们最想问的问题。 虽然燕泠霜没有死的高兴的事，但是显然，他们更担心的是殷鹤年会因为燕泠霜而抛弃ACKGGY，毕竟他可以为了燕泠霜在巅峰时候退赛，还与家里闹翻。 还有什么，是他不可以做的呢？ “不会。” 此话一出，像一根镇定剂一样，安抚了所有人躁动的心。 殷鹤年虽然待人冷淡，但是说话做事却从不食言。 “那你和……”乔荞还想问些什么，被殷鹤年无情打断。 “不该问的别问，后天还有比赛，不休息都围在这里做什么？” “那我们先去休息了，老大你也早点休息。”一个平时大大咧咧的上单队员出来打着哈哈，缓解尴尬的气氛。 大家一个个的散开，只有乔荞依旧站在原地不动. 他的话并没有安抚到她，反而让她更加的不安。 燕泠霜一回来，她所有的幻想和希望都破灭了，殷鹤年的眼里再也不会有她。 乔荞眼中复杂，不知在想些什么。 顿住一会，她也走了出去。 殷鹤年回到了家，他坐在沙发上。 手撑着额头，点燃一根烟。 其实他已经很久不抽烟了，两年来，今天是为数不多的一日。 曾经燕泠霜走的消息，让他痛不欲生，但是他却没有借助外物逃避。 他要日夜清晰的记住这种痛苦，记住这些日子，才能永远的记住她。 桌上的相册依旧放在那里，他拿起来，翻开。 最不忍去触碰的回忆，此刻展现在眼前。 第一张的大合照，是八年前天南训练基地的第一次聚餐。 18岁的殷鹤年和17岁的燕泠霜，坐在一起。 少女腼腆，少年张扬，这是独属于他们的青春。 可是他们的青春短暂，只有三年。 19岁在一起，20岁求婚，甜蜜戛然而止，接下来便是互相折磨的三年，分别的两年。 时间一晃，已经八年。 今年他已经25，却什么也没有。 第21章 复杂 燕泠霜昨夜跟他们吃饭到8点，回家洗漱完，按道理应该倒头就睡。 但是她却辗转反侧，心里说不清在想些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