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幼儿园就先上着吧,等弄清严濯的事再问吧。 至少新幼儿园是二对一教学,他们仨插翅难飞。 晚上,我哄了三只睡觉,自己也累得要命,想到明天五点钟就得起床,干脆也躺下了。 倒是一躺下就睡着了,但却睡得很不安稳,一直在做难受的梦。 梦里,有个男人压在我的身上,手掌扣着我的脸。 他好像在对我说话,但我听不清。 我只觉得很难过,很害怕,想要逃走…… 只记得他身上的味道,浓浓的麝香味儿,淡淡的烟草味儿,还有那种每个人独有的,似有若无的体味儿…… 手机铃声传来时,我恍恍惚惚地坐起身,摸过手机。 刚醒来时,人的意识是散的,所以屏幕上的字我看得清,一时间却认不出。 只是接起来,放到了耳边,说:“你好。” “是我。”那边传来熟悉的声音,“你在睡觉么?” 我问:“你是谁呀?” 沉默…… 很冗长。 终于,他开了口:“权御。” “权御……”至少过了三十秒,我才醒悟过来,看了一眼手机上的表,现在是十二点零五分。 我问:“你有什么事吗?” 权御又陷入了沉默,说:“明天再说吧。” 权御这一通电话解救了我,后半夜,我睡得很安稳。 翌日早上,我起床时已经五点半了。 匆匆收拾好自己,出门前,刘婶又叫住我,把一袋包子带劲了我的手里。 我顾不上吃,一路先开到F.H。交通出人意料的好,到FꞏH时,还差十分钟。 我饿得要命,加之想到见严濯就触头,便打开包子,正吃着。 就听到车窗上传来敲击声。 我僵着脖子扭过头,是赵先生。 他满脸笑容,抬手朝我招了招。 我咽下口中的包子,打开车窗,一边看表一边说:“还有五分钟呢。” “我也没催你,就是想告诉你。”赵先生说,“繁先生还没吃早餐,他说要等你一起吃。” 我已经吃掉三只包子了…… 见我懵了,赵助理又眯起了眼睛,就像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似的:“剩下的别吃了,你就说是你专程给他带的。” 说完,他就转身匆匆跑了。 我望着后视镜,见严濯正站在电梯口。 赵助理都跑去了,两人却都不动。 不会是在等我吧? 如此一来,我也没有心情继续吃,拎着剩下的五只包子下了车。 走到电梯口时,这里已经围了不少西装革履的金领,不过都集中在另一部电梯,见到严濯,有的面带笑容,有的神情拘谨地问好。 而严濯面沉似水,对他们视而不见,目光始终追随着我。 比起上周,他现在的目光可谓没有丝毫没有善意,盯梢一样地注视着,仿佛我是一个随时都会跑掉的盗窃犯。 对此,我倒是理解。 赵先生说了:上周,严濯觉得他老婆没有死,而且就是我,那他自然就对我比较友善,甚至宠爱。 现在,虽然他嘴上说轮回转世,但他的科学素质当然要比一般人高,肯定自己也觉得这个想法很扯淡。所以,他对我还是相当警惕。 不过话说回来,上周,他是不是真的以为三只是他的孩子啊…… 想到这儿,我忽然有点不安了。 这种误会还是没有为妙。 我正想着,忽然,严濯的声音传来:“你手里拿的那是什么?” 我毕竟在走神,这会儿猛地一抬头,顿时吓了一条。 幸好赵先生激灵多了,他笑着说:“孟小姐听说您喜欢吃中餐,因为今天比较早,就特地给您做了包子带来,免得您不吃早餐。” “丢掉。”严濯说着,进了电梯,“徐若汐不会包包子。” 我也不会呀! 我跟进去说:“繁先生,包子是我买的,如果您不喜欢,那没关系,我可以自己……” “我说,丢掉。”严濯扭过头,盯着我,面色阴冷,一副耐心耗尽的德行,“徐若汐不吃外面的包子。” 这我能理解。 外面的带馅食物其实很容易拉肚子。 但是…… 我看着他的脸,说:“徐若汐她……喜欢你这样跟她说话吗?” 严濯看着我。 我的余光可以看到赵助理紧张的脸,还有严濯攥紧的拳。 我猜,他肯定是在想:“这女人还真把自己当我老婆了?” 而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盯着我。 用力地、凶巴巴地盯着我。 虽然二百万好,但总不能一直在恐惧中度过,于是我也看着他,一边盘算着,如果他松手,我该先抬哪条腿,才能立刻藏到赵助理的身后? 胡思乱想之际,终于,严濯松开了握紧的手掌。 他转身站好,抬手整理着袖口,说:“把它丢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