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两年前不幸被山洪卷入其中,也去世了,家中就仅剩下他一人。” 敲击桌面的动作猛然一顿,凌江淮薄唇勾了勾。 “那便对了!” 玄武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凌江淮何时对一个下人如此上心了? 半晌后,玄武问道:“王爷,林双如何处置?” 凌江淮不可能平白无故让他去调查一个微不足道的下人。 要么,这个人是敌方派来的细作,要么,便是这个人与众不同,勾起了凌江淮的兴趣。 玄武不可能想到后者,以他对王爷的了解,他连女人都不感兴趣,更何况对一个下人。 于是乎,他自作主张地道:“要不,直接……”随即,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凌江淮瞥了他一眼,脑海中猛然浮现出那张梨花带雨的脸。 心中一抹异样的情愫一闪而过,凌江淮又开始走神。 见凌江淮迟迟不说话,玄武一瞬间明了,一般这个时候,王爷不说话,便是默许了。 “王爷放心,属下这就去将他解决了。”说罢,玄武正准备离开。 “等等。”凌江淮忽然将玄武叫住。 玄武疑惑地看着他。 半晌后,凌江淮淡道:“先留着。” 见玄武一脸疑惑,凌江淮又说道:“身世不假,只是身份调换了。三年前入府的林双也许真的死了,如今在府中的恐怕是顾思儿。” 玄武大惊,细细一想又觉得合情合理。 难怪他总觉得林双这个人生得比女子还美丽。 玄武道:“此人隐瞒身份入府恐怕居心叵测,莫非,她是三皇子派来的细作?” 太子之争,朝中势力两对,三皇子为了拉拢凌江淮,不是往他床上塞女人,就是在他身边安插眼线。 那日他中媚毒,便是拜三皇子所赐。 玄武气愤道:“走了一个雪鸢,又来一个顾思儿!三皇子没完没了是吧!” 女扮男装入府,费尽心机爬上他的床,凌江淮心想,这个女人的心机手段可比雪鸢高多了! 玄武道:“王爷,此女心机深沉,留不得。” 凌江淮自然知道留不得,可怎么解决她,凌江淮得好好想想。 第6章:他只要你 “嬷嬷,小的粗鄙之人,怎配去王爷身边伺候,还望嬷嬷可怜林双,将我调去西厢院吧。” 后院,顾思儿跪在地上,双手揪着赵嬷嬷的衣袖,苦苦哀求。 她以为那日逃过一劫,没想到更大的劫难还在后头。 赵嬷嬷一早便来找她,说要将她调去王爷身边伺候。 她彻底懵怔了。 顾思儿害怕凌江淮,恨不得离他十万八千里,可如今,赵嬷嬷要将她调去凌江淮身边,岂不是将她送入虎口? 即便那日凌江淮并未认出她,可朝夕相处,顾思儿不敢保证哪日就被他识破了身份。 揪着赵嬷嬷的衣袖不肯放,顾思儿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嬷嬷可怜可怜林双吧,林双愚笨,实在难以胜任。” 赵嬷嬷也纳闷呢,府中那么多机灵好看的丫鬟,凌江淮愣是一个都没看上,偏看上一个洒扫院子的下人。 好吧,赵嬷嬷承认,林双的模样是过分水灵了些,可他到底是男儿身,到底没有女子细心。 虽说林双为人勤恳,吃苦耐劳,可他性子慢,沉默寡言,也不懂得曲意逢迎,讨主子欢心。 加上凌江淮性情冷漠,手段狠厉,雪鸢便是最好的例子。 他是容不得身边人犯错的! “林双啊,嬷嬷也没办法,嬷嬷都替你说过好话了,只要你安分守己,王爷不会为难你的。” 说实在的,赵嬷嬷也舍不得将林双送入虎口,她也苦口婆心劝过了,让凌江淮再好好挑挑,实在不满意,侯府还可以去外面买新的婢女,也不至于让一个洒扫院子的下人去主子身边贴身伺候。 可凌江淮一旦决定的事,没有任何人可以撼动。 “我只要林双!” “不懂规矩可以让她学!” “本王可以给她时间,若还学不会,那侯府也容不下如此愚笨之人!届时,嬷嬷可将她打发了,叫她离开侯府便是!” 凌江淮的话仿佛还在耳边。 林双父母早逝,若离了侯府,他要去哪里安身立命? 这不是把人往死里逼吗? 赵嬷嬷叹了口气,无奈地道:“能去王爷身边伺候,是你几世修来的福气,若是做得好,王爷不会亏待你,你也不至于呆在这后院,一辈子做个洒扫院子的下人,你说是不是?” 顾思儿摇了摇头:“嬷嬷,林双不要什么福气,林双就想本本分分做个下人,那样的福气,林双可以让给别人。” 赵嬷嬷在她脑门上轻轻戳了一下:“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怎就这么没有追求,就甘愿扫一辈子地?” 顾思儿坚定地点了点头。 她就乐意扫一辈子的地,那些不切实际的理想她不想去追求,因为太耗费精力。 她觉得一个月拿半两银子的月钱已经很不错了,她哪里还敢贪多。 赵嬷嬷恨铁不成钢,最后不得不将凌江淮的原话转告给她。 “不是嬷嬷没替你说话,王爷说了,他只要你,若是你执意不肯去,那侯府也容不下你了。” “别怪嬷嬷把丑话说在前头,身契未满被赶出府的,将一辈子被视为贱奴,一辈子也脱不了奴籍,这后果,你可想清楚了?” “嬷嬷,我……” “放心大胆的去吧,王爷又不会吃了你。” 第7章 :回敬 顾思儿有些害怕。 此刻,她正跪云轩房的地板上,光滑平整的地板干净地如同一面镜子,她甚至能看清自己的倒影。 裤子有些短,露出一截纤细瘦弱的小腿,地板很硬,硌得她膝盖骨生疼。 她跪了很久,屏风后的男人一直没让她起来,她便一直跪着。 门被推开,玄武从外面进来,路过顾思儿身边时,淡淡瞥了她一眼,眼神十分古怪。 他径直朝屏风后走去,不知在凌江淮耳边说了些什么。 片刻,玄武又出了门,屏风后的男人也终于站起身。 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步伐沉稳而有节奏,顾思儿不敢抬头,直至面前出现一双绣着祥云的男靴。 “嬷嬷可曾教过你规矩?” 再次听见凌江淮的声音,顾思儿打了个寒颤,她点了点头,回道:“教过的。” 凌江淮道:“看来是赵嬷嬷失职,她竟没教你,与主子说话时,要抬头!” 闻言,顾思儿这才胆怯地抬起头。 可他浑身自带的气场实在太过强大,普通人尚且难以承受,更何况是此刻的顾思儿。 仅与他对视一眼,顾思儿便迅速垂下眼,不敢再去看他,语气却是十分恭敬:“是小的记性不好,不关赵嬷嬷的事。” 凌江淮站在顾思儿面前,目光毫不避讳地落在她身上。 瘦小的身躯微微颤抖,麻布鞋裹着的小脚露出一截纤细白皙的脚踝,一身旧衣洗得泛黄发白,与他华而不奢的房间格格不入。 他蹙眉。 侯府给下人发放的月钱不低,饶是最低等的下人,一个月也有半两银子,到了年终还会额外发放三个月的补偿。 别的丫鬟在发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