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和李木这个事情当中,我庆幸还没有喜欢上他,来得及抽身,不至于被恐怖的上流社会踩在泥塘里施虐,只是苦了李木,他身在其中,可能要承受的更多。 十六点一刻的时候,敏慧给我发了张照片,李木已经醒了,无力的靠坐在病床上,暮气沉沉的,完全不像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他醒来看到你不在,很失望。” 我沉吟片刻,给她回了一个,“以后会好的。” 可我并不会因为愧疚而答应和他在一起,他这样的家庭,根本没办法过正常人的生活。喜不喜欢李木且不说,只看他父母见我第一面的态度就知道,和李木在一起,将是我一生的悲剧。 占有他年少时的那么多年已经够了,我不能毁了他的一生。 如果重来一次,我不会再答应考虑,而是直接拒绝他。 是我的优柔寡断害他遭受这么重的罪,我要是早点就告诉和他是不可能的,也就不会有后续这件事的发生。总体来说,李木受这个罪和我有关系,但不是我本意。 看了李木的照片,心里尤为烦乱,没忍住悄悄的哭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反正就是想哭,总觉得有团郁气堵在心口不上不下的,噎得难受。 现在的李木就像十八岁那年的我,满身伤口,痛到想哭,却找不到可以依靠的臂弯。 青青的电话打过来时,我正哭得不能自已,吓得她一连声的问我怎么了,是不是顾谨言那不要脸的又伙同花蕊欺负我。 她这一说我才发现,已经连续好多天没和那两位碰面了。 这两位是终于良心发现,不再折腾我了吗?挺好的。 “江颜你个没出息的,被欺负了就不会欺负回去是吧。你能不能改改你那温婉的性格,就你一百七的个头儿就不适合温婉两个字。行,你愿意受但我受不了。等着,我替你欺负回去,挂了,我现在就给顾谨言打电话,看我不骂死他丫的。” “别,千万别。那两位好几天没出现了,难得我眼睛和耳朵都清静,千万别再招惹他们。” 青青纳闷的问我,“不去你面前刷存在感了?就是顾谨言能做到,花蕊也做不到吧。”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可事实就是这么神奇。
“这样最好,原因不重要。” “也是,你也能过两天消停日子了。”我是想过消停日子,却总有人见我舒服两天就难受,不找我点茬口不自在。 这天晚上又下了一夜的雨,狂风刮得雨点打在玻璃上啪啪的响,让人骨头里都渗着寒意。 睁眼前就做好了迎接新一天风雨的准备,却不料居然是个大晴天,蓝天白云,一片澄澈。 相信每个人都是喜欢亮瓦晴天儿的,我也不例外,抱着书欢快的跑出公寓,去食堂解决早餐,然后上课。 刚下到一层,就看到公寓门前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不少人。 “来了来了,正主儿来了,快让让。”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挡着我的人群整齐的向两侧散开,给我留出条不到两米宽的路。 我不明所以的沿着专用通道走出去,不少人对着我指指点点,好像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 等我看到那个衣着光鲜却神情刻薄的贵妇时,突然明白了。 那是李木的母亲,她出现在这里,显然是来找我麻烦的。 果然,事情不是那么容易结束的,麻烦来了。 我就不明白,我已经自动退出了,遂了她的意思,她还要气势汹汹的找我,究竟想要做什么。 “江颜,你不要脸的害了我儿子,还敢出来,没教养的底层人就是脸皮厚。” 我刚站稳,她就指着我的鼻子冲出来,身后还跟着两个那天见过的女人,都是一脸看好戏的神态,其中有一个就是周敏慧的母亲。 怎么说那也是李木的母亲,不看僧面看佛面,她不做得太过,我不会和她一般见识。 可她开口就说我不要脸,还拿我的出身说事,这我就容不得她了。 这么多师生在围观,我要不把事情说清楚,任由她给我泼脏水,以后无法在京大立足。被人当成过街老鼠一样,谁看见谁唾骂,凭什么呀! 青青说的对,我得改改温婉的性格。不然,谁看了都会觉得我软弱可欺了。 李夫人像看见仇人似的往我身边冲,涂着紫黑色丹蔻的五指兜头就朝着我的脸上招呼。 我把手里的书本交给身边的一个同学,上前一把握住那只施虐的手,用力甩了回去。 要不家家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孩子长大个儿呢,个子高就是有优势,光气势就比矮的高上一大截。 李木的妈妈想是也没想到我会这么干,发福的身体踉跄着后退两步才稳住,气得花容失色,不断的骂我出身小门小户,没教养。 这把我气的。 真当我是软杮子呢,想捏就捏。既我给你面子你不要,那就撕破脸好了。莫须有的罪名,我不担! “这位夫人,请注意你的措辞,你刚刚说的那几句话无凭无据,是要构成毁坏他人名誉罪的。” “对付你这么个小贱人,还要凭据?呸,你也配!敢勾引我儿子你就不能怕我说,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里是京都,想要你怎么样,就是我一句话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