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日没夜寻着帝后‘生前’用过的东西,还叫人精心制作了一件珍贵异常的嫁衣。 只是后来,不知怎的,他忽然就叫停了那些绣娘,好好的一件嫁衣,绣了一半便尘封柜底。 他还当此生都瞧不见那套嫁衣完整的模样,却不想,天帝陛下竟得偿所愿。 祁君鹤坐在帝王座上,面上笑意维持不过片刻又染上焦虑。 仙官不解:“陛下可是还有顾虑?” “大战在即,难免殃及池鱼。”祁君鹤失神的看着远处,心下总有一丝惴惴不安之意:“本君担心嫣嫣负伤。” 仙官无奈宽慰:“神君与帝后形影不离,有神君护着,帝后必然安康。” 话音才落,仙官后知后觉说错了话,抬头就见祁君鹤彻底冷了脸。 仙官心中大骇,低着头就要认罪。 祁君鹤却陡然站起身,低头看了眼掌心,随后没有一丝犹豫,径直朝自己的心口拍去。 “陛下!” 仙官大惊。 祁君鹤手下动作却不停。 灵力凝聚,他咬着牙生生取出了自己珍贵的心头精血。 闪着金光的血珠凝聚在掌心,他苍白的面色已然皆尽透明。 仙官想上前去扶他,却被他一把推开。 他还在消耗灵力,直到那一滴心头精血化作一颗红艳的晶石。 “这样,嫣嫣就不怕了。” 他痴痴笑开,手心幻化出一条金丝链子穿过那晶石做成一条手链。 一丝殷红顺着他的嘴角流出他也全然不在意。 仙官面色却不大好:“历代天帝的心头精血都是灵力源泉所在更是护体之罩,陛下,天魔大战在即,你怎可取心头精血出来,这,这万一您有个什么闪失,天族可如何是好啊?” 祁君鹤置若罔闻,看着那链子,他眉宇之间尽是柔软:“我不再时,便让它替我保护嫣嫣吧。”第39章 天快擦黑时,薛挽歌才从青丘离开预备回洞府。 只是才出青丘洞口,她便眼尖的瞧见一抹鲜红的身影。 心中不觉一喜,薛挽歌忙欢喜的跑过去:“傀遇!你是来接我的吗?” 傀遇眉梢轻佻,墨色的瞳孔里少见的没有太多喜色。 薛挽歌莫名顿住,迟疑着,鼻尖忽然钻进一抹清香。 她拱着鼻子嗅了嗅,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你来很久了吗?” 傀遇闷闷的轻咳了一声,不满都写在了那张少年面容上:“是啊,来很久了,嫣嫣不知道,我都快成望夫石了。” 薛挽歌忍着笑意戳了戳他的肩膀:“所以,你看见了听见了吃醋了咯?” 刚刚薛挽歌在他身上闻到了极重的仙藤花的清香。 这东西只在青丘有,且必须是与它挨的极近待的极久才能染上这么重的味道。 按照这气味的浓郁程度判断,他起码在青丘待了几个时辰以上,再配上他这幅恹恹的神情,傀遇十有八九是听见了她和祁君鹤说的那番话。 “我为什么要吃醋。” 傀遇挤着嘴角扯了扯薛挽歌的脸蛋,少见的露出了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 “嫣嫣,都说了你完全可以多依赖依赖我,只要你开口,你想要什么我够能给你弄来,你又何必要让自己入局?” “你都知道了啊。” 薛挽歌兴致缺缺,小脸靠着他的手指蹭了蹭。 “是啊,都知道,我好歹活比你多活那么多年,你觉得你的小把戏骗得过我?” 傀遇无奈的掐了掐她软乎乎的脸蛋儿,心里有气也发不出来。 薛挽歌软着小脸扯了扯他的衣角,面上是软了,小嘴却硬的厉害。 “可是,那些是他欠我的,我想自己讨回来。” 傀遇缄默一瞬,到底是什么都没说。 “行,你要玩儿便玩儿吧,反正我给你兜着底,哪怕你捅破了天我也能给你补回来。” 他这话虽是玩笑的口吻,眸子里却全是认真。 薛挽歌小脸一红,心悸的感觉来的猝不及防。 …… 和傀遇一起回到洞府时,天色已经全黑了下来。 两人在屋里坐了没一会儿,傀遇忽然勾唇笑了一声:“嫣嫣,来人了。” 薛挽歌闻声抬头,就见傀遇抬手在空中掐了个诀打开了结界。 下一瞬,辛杳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她眼前。 而今的辛杳早已今非昔比,她如今正得墨文渊盛宠。 一身黑衣镶着金边,衬的她那张小脸愈发的白嫩有气色。 朝着薛挽歌点了点头,她随意轻笑便是风情万种:“你要我办的事儿都办好了,天魔大战不日便会爆发,只是你确定,这样真的能让祁君鹤有来无回?” “自然能。” 薛挽歌自信的颔首,摊开手掌幻化出一把匕首递到辛杳手边,润色的眸子里尽是狠厉。 “你只需将这个东西交给墨文渊,有了它,祁君鹤便插翅难逃。” 辛杳半信半疑的接过匕首:“就这东西?祁君鹤可是天族天帝,你别太小瞧他的实力。” 薛挽歌哂笑:“是你太高估了他的能力。” 上一场天魔大战他重伤,被魔气侵蚀了心肺至今尚未痊愈。 这事儿只有薛挽歌知道和祁君鹤身边亲近的仙官知道。 而这匕首,是她从南海深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寻来的,沾染了上古魔气的匕首。 祁君鹤欠她那么多,一条命怎么还得完! 他最是看重天族、看重他纯正又高贵的天族血脉,既是如此,她便要他入魔! 她要祁君鹤变成他自己最讨厌的东西!第40章 辛杳知道薛挽歌有多恨祁君鹤。 看着跟前的女人,她居然都生出一股惧意。 不再怀疑其他,收了匕首,她不欲再多待,眼睛含着兴奋的亮色离开。 辛杳前脚才走,傀遇便笑着走到薛挽歌跟前询问:“那匕首哪来的?” 薛挽歌眸子一转,心虚的抿了抿唇:“还能哪儿来的,这种普普通通的匕首不是随处可见吗?” “嫣嫣,我说过的了,你骗不过我。” 傀遇与天地同岁,他能活到如今,单凭一身蛮力早不知死过多少回,也就薛挽歌单纯,总以为骗喽啰的把戏能骗过他。 薛挽歌被他那炽热的眸子瞪的浑身不自在。 傀遇见她还是不肯开口,索性替她开这个口。 “这东西是南海深宫里寻来的?” 薛挽歌身子一颤,自知瞒不住了,只得老老实实点头。 可她不甘心,那匕首长得那么普通。 “你怎么知道它是打哪儿来的?” 傀遇捏捏她的小脸,似笑非笑:“你有没有想过,那东西或许是我当年放进去的?” 傀遇甚至都不需要说太多,薛挽歌便被堵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所以……”薛挽歌沉声叹气:“你是想阻止我吗?” 傀遇不答反问:“嫣嫣可知道那匕首的威力有多大?” “知道。” 正是因为知道,她才会费力去寻。 她的恨意已经不容她再耐心等待。 眸光晦涩一瞬,薛挽歌染着阴鸷的眸子无所谓的弯了弯。 “那匕首能让祁君鹤入魔,上古魔气泄露的同时,能吞噬周边的所有生灵,只有这样,我才能用最快的速度同时让那些人受到应有的代价。” 祁君鹤、辛杳、墨文渊和玉卿,他们一个都跑不掉。 薛挽歌会在大战那日将辛杳的处境添油加醋的说给玉卿听。 只要玉卿足够爱辛杳,薛挽歌便成全他们,让他们做一对亡命鸳鸯。 大抵是后知后觉自己的神情过于狰狞,薛挽歌缓了口气,偷偷看了眼傀遇。 傀遇眸底情绪却依旧如常,甚至,有些许欣慰流露。 “嫣嫣果然会给我无限的惊喜,当年那个小狐狸总算长大了,长大了便好办了。” 薛挽歌怔愣歪头。 傀遇却不欲再多说。 可他越是不说,薛挽歌便越是好奇。 这天,薛挽歌睡的迷迷糊糊就听到耳边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皱皱眉想起身去看,眉心却忽然传来一股凉意,耳边跟着传来傀遇温柔缱绻的声音。 “再睡会儿,不急着醒。” 薛挽歌迷迷瞪瞪应了一声,果真就翻了身沉沉睡过去。 再醒来时,偌大的洞府只有她一人,傀遇不知所踪。 薛挽歌茫然一瞬,忽然记起睡觉时听见的声音,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