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娇的瞬间冷了下来。 “我闹脾气?你摸着你的良心,这话你难道不该和顾俏儿去说?难道不该是你们反省?” 上辈子,她没少撞见顾俏儿和他黏黏糊糊,她忍了下来,没戳破,可后来她有好现场了吗? 既然能重生,那她为什么还要再忍? 做错事,不要脸的又不是她! 见她激动,裴景盛忙抱紧人哄:“现在我的怀里是你。” 可陈玉娇闻着男人身上的茉莉香膏味,心口却阵阵刺痛,她仰头凝着男人,望着他眼里自己的倒影。 “裴景盛,我在你怀里,那此时此刻,你心里的人就一定是我吗?” 对视间,两人距离很近。 男人眼眸晃动着她看不懂的幽深,她不由绷紧心神,这时,屋外忽然传来顾母凄厉的哭喊—— “俏儿,你放下菜刀!景盛你快来,俏儿被陈玉娇逼得自杀了!” 第4章 陈玉娇和裴景盛冲出去。 两人一到楼下,就见顾俏儿握着菜刀,满脸是泪站在餐桌旁,她一见到陈玉娇,情绪忽得激动—— “姐姐,我知道我回来碍了你的眼,都是我的错!我这就去死,你别为难咱妈,也别为难景盛哥!” 说着,就要划伤手腕。 “住手!” 裴景盛冲过去,打下菜刀,把顾俏儿锢在怀里。 顾母大哭:“俏儿啊,你没有错,让你在山坳坳过了十几年的苦日子,是我们对不起你啊……” “你别做傻事,你要是死了可不剜了妈的心吗?你想要什么就说出来,我们一定满足你!” 顾俏儿看着像是要死要活挣扎,双手却抱着裴景盛不放。 冷眼看着这一幕戏,陈玉娇忽得觉得没意思。 一哭二闹三上吊,顾俏儿一旦想要她让出什么,就爱演这‘三步戏’。 她抬声打断:“她要是真想死,早划伤出血了,你们母女这次演戏,又是想逼我让出什么呢?” 话落,顾母的哀嚎一顿,随即又大骂:“陈玉娇,你是不是生怕这个家太安生了?怎么这么无情无义?” 而顾俏儿心虚,故意装做气晕,倒进裴景盛怀里。 “陈玉娇。” 裴景盛骤然发话,抱着顾俏儿上楼,擦肩而过之际,寒着眼睨向陈玉娇:“你为什么变得这样偏激,太让我失望了。” 陈玉娇被‘失望’两个字刺得心口一颤。 上辈子,他们从相爱到离婚,破裂的感情就是这一次次的‘失望’累积。 兜兜转转,他又开始了…… 她深呼吸一次,转身离开顾家。 没有关系,反正这辈子她已经决定放手,裴景盛失望不失望已经不重要了。 接下来一周,裴景盛都没有回家属院。 顾家人也没来找陈玉娇,但她眼皮总跳,觉得顾俏儿作妖没有完。 果然,这天上午,她刚练完舞,满身大汗,握着汗巾正准备去休息,却发现舞厅入口站着顾俏儿。 队长特地冲她招手:“玉娇,你妈说俏儿是跳舞的好苗子,特地推荐给我,只是你妹妹是零基础,就由你来带她吧。” 一旁,顾俏儿立马一脸乖巧补充:“姐姐,只要你好好教我,我一定认真学,不给你丢脸!” 陈玉娇不由捏紧汗巾,上辈子也有这一出,顾俏儿不但没有天赋,还故意摔跤污蔑她使坏。 这烫手山芋,她可不会再接。 便直接拒绝:“我有点累了,让其他人带吧。” 话落,顾俏儿立马哭了起来,边哭还边说:“姐姐,我知道我乡下来的,不配你这个领舞带。” “我好羡慕你,要是我们当初没有抱错,我应该应能跳的跟你一样好吧……” 顾俏儿的表演很快引来其他人的注意,有人看不过眼,为顾俏儿不平—— “陈玉娇你也太过分了,带带人怎么了,要是不是你鸠占鹊巢,你妹妹能需要你带。” “就是,清高的样子看着就糟心。” “你们别这么说我姐姐,她确实优秀,是我的错,我今天不该来这打扰她……” 陈玉娇抿唇,要她看,顾俏儿该去演电影,她的演技保准火。 她干脆装作没听见,去了休息室,靠在休息室闭眼,谁知这一闭眼竟然睡了过去,还做起了噩梦。 梦里,是她被顾俏儿骗到悬崖边,被掐着脖子狠狠一推—— “陈玉娇!你占了我十几年的好日子还不知足,都离婚了还不要脸缠着景盛哥,你给我去死吧!” “不!” 她猛地惊醒,还没缓过气,却发现屋内浓烟滚滚。 “咳咳——” “起火了!休息室都烧起来了!快逃啊!” 屋外哭喊声阵阵。 陈玉娇拽紧汗巾捂住口鼻,起身就往外逃。 “呼——嘭!” 火焰窜得比人还高,不断有断裂的焦木砸下,浓烟呛喉又模糊视线,她只走了几米,手脚已经被烫得发抖。 “咳——咳咳!” 模糊间,她隐约见到裴景盛。 刚要冲过去,却看见一个身影冲出去保住裴景盛:“景盛哥,你终于来救我了,你快带我出去,我好怕……” 是顾俏儿。 眼见裴景盛抱着人就要走,生死之际,她下意识大喊:“裴景盛!” “我在这里!别走!” 男人没有回头。 “陆贤——” 陈玉娇被着火的断木击中,扑通一下倒在地上,左腿钻心的疼,火焰也一阵阵靠近! 重生一次,难道就这么死了? 她不甘心。 咬着牙,她忍着撕裂的疼,拼尽力气推着断木,可就在快要推开时,头顶忽然传来声音—— “咔嚓!” 她抬头—— 只见天花板上的横梁,冲着她的头径直砸下! 第5章 剧痛之下,陈玉娇彻底陷入黑暗。 昏沉间,记忆陷入混乱,她好像又回到了上辈子。 风和日丽,全军文艺汇演的节目上,她一曲冰上芭蕾,引得台下所有观众的喝彩,裴景盛就这样抱着花上台,冲她单膝跪下—— “陈玉娇同志,我喜欢你很久了,想和你一起守护家园,你愿意跟我组建家庭吗?我会像忠于祖国一样忠于你,会保护你直到死去,永远不叫你受委屈。” 在全军的祝福下,他们在一起了。 可后来—— 男人却把顾俏儿挡在身后,神经疲惫又冷酷:“陈玉娇,我们不合适,离婚吧。” 是不合适……还是不喜欢了? 心很痛,眼睛很痛,她还像被裹在一个茧里,到处都是刺,难以呼吸。 她在黑暗中挣扎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忽得睁眼醒来,却发现自己在医院。 一旁,裴景盛正好给她的左腿上药。 药水刺激,她疼得本能抽搐,却拽紧床单没吭一声。 她的动静惹得裴景盛抬头,四目相对,男人脸上浮现喜色:“昏迷三天,你终于醒了。” 夜深寂静,他的话显得格外真诚。 他双眼都是红血丝,下巴冒出了陆渣,人虽然依旧俊朗,却遮不住疲惫。 这样的关切和在意,就好像他依旧如热恋那样深爱着她。 可她脑海里,却满是他抱着顾俏儿走出火海,头也不回的身影。 她撑着身体想要坐起来,可一动,后背,四肢骤然一紧,像是被刺刀狠狠刮过,她死死咬住唇,才止住呻吟。 裴景盛忙放下药,上前扶着她:“不要乱动,你的伤还没好。” 凝着女人苍白几近透明的脸,他不由软下语调:“你不是最怕疼,怎么忍着不吭声?” 陈玉娇呼吸一顿,睫毛微颤。 因为她知道,不会一直有人心疼她。 她得学会忍耐。 但口中却回:“你忙你自己的事去吧,我是兵,不过被砸了两下,没有那么脆弱。” 话落,裴景盛周身的气压骤然降低。 “我们是夫妻,你非要这样和我说话吗?” 陈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