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蒙大摇大摆地行过去,一脸倨傲。 “长公主好大的架子!” 唐姝予一脚踹在那个叫赵哥的屁股上,那人朝薛蒙爬过去,鼻青脸肿,嘴肿得香肠似的,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 薛蒙火冒三丈,他娘的,打狗也得看主人,敢欺负到他头上,他绝对要让这小娘们儿吃不了兜着走! “你就是他的‘主子’?” 唐姝予清亮的声音响起。 “啧,这青州好歹是也百年大族的根基,我还以为是什么蛮荒之地,下人连基本的礼节规矩都不懂。” 她长眉微挑,面带戏谑,“本宫勉为其难,替薛公子管教管教。” “还轮不到你来教训小爷!” 薛蒙怒急攻心,被几句话就激得沉不住气,手一甩,那鞭子带着凌厉的气势直奔唐姝予而去。 只见她避也不避,一只手虚空一抓,那截鞭子就被牢牢握在了手心。 薛蒙用力扯了两下,竟丝毫不动,他不知道长公主还会武,略有些吃惊。 还没等反应,鞭子那头传来强劲的力道,将他一把向前拽飞过去。 薛蒙根本站不稳,直接扑倒在唐姝予脚下,脸磕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 她憋着笑,“哎呀,薛公子这礼行得差强人意,本宫就勉为其难受了吧。” “你他娘的......找死!” 薛蒙咬牙切齿,一手撑地,挣扎着要爬起来,刚刚直起膝盖,突然小腿被什么东西打中了某个穴位,酸软不已,又一头跪下去。 “都说了本宫受了礼了,怎么还这么客气呢。” 唐姝予掌下一用力,拿鞭子就到了她手里,她微微倾身,用鞭子抬起薛蒙的下巴,笑得一脸无害。 薛蒙正破口大骂,“敢动你小爷我,我要让你见不到明天......” 话还未落,在他抬眼看清楚唐姝予的时候露出了怔愣的表情,“天......仙......” 那张明艳魅惑的脸居高临下,唇角微勾。 “虽然下人不懂事,但薛公子倒是明事理的,知道行跪拜大礼迎接本宫,本宫深感欣慰。” 她鞭子一裹,带着薛蒙就直起了身,薛蒙手下的人举着棍子就要冲上来,被唐姝予一个狠戾的眼神瞪得大气不敢出。 她周身迸发出压迫式的气场,仿佛空气中有无形的威力让人忍不住腿脚发软。 薛蒙死死盯着她的脸,他离得最近,她周遭的内力压得他直想往下跪,偏偏那鞭子强势地抵在他腰上,让他整个人都僵直着,惊得满头大汗。 唐姝予歪了歪头,笑意未达眼底。 “薛公子这是做什么?给本宫的接风宴就是这么准备的?” 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下来,他勉强发出几个颤抖的音,“公......公主息怒。” 唐姝予稍稍收敛了内力,薛蒙如蒙大赦般喘了口气,颤巍巍抬起手,朝身后的人一挥。 “都......都退下。” 话音未落,邀月楼中又行出衣着华贵的三人,朝唐姝予齐齐拜倒。 “恭迎长公主殿下。” 第168章不甚酒力 唐姝予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为首那人倒是生得面如冠玉,却长了一双老谋深算的狐狸眼,应该就是袁氏的家主袁弈。 这薛蒙不过就是个蛮横的草包,那个人,才是个麻烦的角色。 让薛蒙这傻子出风头来给这个下马威,自己倒是隐在后面见风使舵,唐姝予让他们在地上跪了好一会儿,才不咸不淡地开口。 “都起来吧。” 她鞭子一松,薛蒙差点又要站不住,被手下的人扶着后背才堪堪站稳。 唐姝予越过他时,鞭子在他肩头拍了拍,轻声调侃。 “薛公子身体有些虚啊,这才跪了几下就站不住,该补补了。” 薛蒙一脸愠怒,可又不敢顶撞,只能干瞪着眼。 妈的,娘说的对,长得好看的女人都不是好东西! 他没想到长公主竟然生得这样绝色,初一看便被惊得合不拢嘴,可见识过她的厉害以后,又暗自愤懑,他打不过她,应该说今天带的所有人加在一起,可能都不是她的对手。 本来想挫挫她的锐气,到头来自己碰一鼻子灰狼狈不堪,还让袁弈那几个人看了笑话,明天全青州都知道他被公主教训了,以后这脸还往哪儿放! 唐姝予信步走到袁弈几人面前,略一颔首。 “幸会,袁公子带路吧。” 袁弈表现得明显比薛蒙淡定不少,恭敬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唐姝予领着刘津和陆听寒施施然上了楼。 余下的人将邀月楼团团围住,薛蒙屁都不敢放一个,只能不甘心地跟着一起上去了。 待众人于席间坐定,袁弈笑着给唐姝予和刘、陆三人斟了酒。 “在下怠慢了公主和二位大人,公主宅心仁厚,还望公主大人不记小人过,切莫往心里去。” 他领着其余三人朝唐姝予举杯,面上带着和善的笑。 “在下自罚三杯,望公主海涵。” 说罢,便和徐、林二人一饮而尽,虽然薛蒙仍是一副欠揍的样子,但不敢再造次,也跟着连灌了三杯,才将酒盏重重一放,没好气地坐下来。 唐姝予转动着手中的酒盏,虽然慵懒放松地坐着,气势却没比站着的人矮一头。 她等着那几人饮罢,才略一抬手,也只是浅抿了一口就放下了盏。 袁弈拍了拍手,几名乐伎舞姬鱼贯而入,丝竹声起,美人回旋起舞,觥筹交错间,气氛算是活络了起来。 几人同刘津打了一年的交道,虽然暗地里矛盾不断,可面上的功夫却是做足了的,酒过三巡,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战术性吹捧。 陆听寒向来不喜这样的场合,只时不时盯着薛蒙,还未从方才的纠纷中消下气来。 唐姝予的神色全程都比较淡漠,袁弈时不时想从她口中探探这次巡查的口风,都被她不动声色的挡了回去,一句有用的信息也没套出来。 他面上也没露出破绽,继续兴致勃勃地介绍青州的风土人情,他口才不错又健谈,听到有趣之处,唐姝予也会跟着聊上几句,或是笑一笑。 袁弈的目光一直在打量她,眼尾微挑的眸子透着一股子精明。 “在下早就听闻长公主殿下乃倾国倾城之貌,如今一见,才知道这传言未及公主的一丝一毫,只这一笑,别说全青州,就是全辰国的姑娘都要被比了下去。”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再位高权重也是姑娘家,赞美的话谁不喜欢听。 唐姝予却像是免疫了似的,毫无动摇,连脸红都不曾有,只朝袁弈举了举杯。 “袁公子谬赞了。” 见她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袁弈也没急,一直找机会灌酒,刘津已经被另外几人劝酒劝得面红耳赤,连喝了一壶,眼神已然有些恍惚了,还是强撑着。 陆听寒坐在一边,始终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那几人也不上赶着自讨没趣,没有招惹他。 袁弈又替唐姝予斟满一杯,“公主好酒量。” 唐姝予嘴角一扯,这个袁弈不从她口中套点什么出来是不会罢休了。 可惜啊,她早已暗中命人去查账了,青州旧水利当年偷工减料,朝廷拨了不少银子修缮,却仍是时不时溃堤。 这白花花的银子,必然是进了这几家的口袋,更有消息说每到耕种灌溉时期,便落下水闸,拦截上游蓄水,百姓必须交足额外的“放闸金”才给他们放水,这其间的收益可是海了去了。 她同袁弈你来我往地打太极,已经又一壶酒见底了,袁弈也脸色泛红,唐姝予却还是那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