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的悲哀有一半是林家给的,还有一半一定是靳择琛林给的。 她恨靳择琛林的是非不分,恨他的亡羊补牢。 然而在这段时间中,她看他在每个夜里醉酒失眠。 醉倒不省人事只知道叫着“雨棠”。 失眠时便会拿着项链看着到天亮。 不过一个月,靳择琛林消瘦了一圈,人也憔悴了。 阮夏不由的心疼,但仍有丝怨怼。 直到看到小宝…… 靳择琛林听见阮夏这句话,胸口又是一疼:“我那两天……” 他话说到一半止住了。 他并不想拿因吐血昏迷而博取阮夏的同情和原谅。 最终他还是抚上了阮夏的脸,温柔地替她擦去眼泪:“对不起。” 第二十八章 缘分 只点着一盏落地灯的客厅光线昏暗,但足够让坐在沙发上的两人看清对方。 阮夏看了眼楼上,道:“我以为没有人会看见我了。” 靳择琛林眸光一暗:“小宝看得见,现在我也看得见了。” 闻言,阮夏又红了眼:“虽然很不可思议,但或许这是我和小宝的缘分。” 说着,她右手抚上了小腹,眼底一片哀伤。 靳择琛林心一紧。 他知道阮夏是在想那个孩子。 然而他除了对不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阮夏抬起头,掩去悲伤后是满脸的疑惑:“你为什么也能看见我?” 靳择琛林摇了摇头:“不知道。” 他探身将她揽住,真实的存在让他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靳择琛林苦笑道:“或许也是因为我和你的缘分。” 阮夏身形一怔:“你……不怕吗?” 靳择琛林松开她,手轻抚着她的脸,一字字道:“我现在只怕你离开。” 天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 一阵“啪嗒啪嗒”的脚步声让靳择琛林猛地睁开眼。 他起身望去,见小宝又光着脚走下了楼。 “小宝。”靳择琛林立刻走了过去将他抱了起来,“爸爸说了几次了?要记得穿鞋。” 小宝却看向沙发,呢喃了一声:“妈妈。” 靳择琛林这才反应过来,他忙看去,见阮夏还坐在那儿,不由地松了口气。 还好,她没有消失。 他抱着小宝走了过去坐了下来:“他为什么比我先看到你?” 小宝才来一天,他不仅承认了阮夏这个妈妈,还看到了她。 靳择琛林倒是疑惑地很。 阮夏看着小宝脖子上的碎心项链,笑了笑:“不是说了吗,是我和小宝的缘分。” 她摸了摸小宝的头,万分爱怜。 而后她抬眸问道:“你真的不去公司了吗?” 昨天宋父的话她也听到了,她也听得出宋父说的那是气话。 靳择琛林却说:“对他们来说,我不过是他们儿子死后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闻言,阮夏手一顿。 如果宋家将靳择琛林带回家是为了让宋氏后继有人,那么她被林家领回去是为了什么。 在林家,她没有过过一天的开心日子。 曾和她好到盖过一床被子的林明薇最终还是撕开了虚伪的面具,不断地中伤算计她。 见阮夏像是在思考着什么让她难以想通的事,靳择琛林轻声安慰道:“有些事不知道或许就不会难过了。” 阮夏抬起头,强弯了下嘴角。 虽然这话没错,但是她心里仍旧想知道个答案。 “妈妈。” 小宝忽然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 “怎么了?”阮夏问。 小宝转头看了靳择琛林两眼后又回头看着她:“我饿了。” 听了这带着几分后怕的语气,阮夏没忍住笑了出来。 刚才的忧虑在一瞬间恍然消散。 靳择琛林哭笑不得地看着小宝。 如果他的猜错的话,这小家伙是不想吃他做的饭。 阮夏站起身,正要朝厨房走去,靳择琛林忽然拉住她,皱眉道:“你可以吗?” 毕竟现在的阮夏和常人不同。 他在想她会不会出现碰不到锅碗瓢盆的情况。 阮夏像是明白了什么,她晃了晃被他拉住的手:“之前不可以,现在应该可以了。” 第二十九章 狠心 阮夏在厨房忙活时,靳择琛林带着小宝去洗漱。 给他换了身衣服后把他抱到儿童餐椅上坐着。 阮夏将做好的两份早餐放在靳择琛林和小宝面前,还不忘揶揄道:“昨天也不知道你怎么煎的蛋,外面的糊了,里边儿还是生的。” 闻言,靳择琛林面色一僵。 怪不得小宝说阮夏说他是笨蛋。 恐怕他从一开始就在自己身边看着他在厨房里手忙脚乱。 “你不吃?”靳择琛林轻咳了两声,有些尴尬地转移话题。 阮夏坐了下来,摇摇头:“我不饿。” 应该说她已经不会饿了。 她拿起碗和勺,开始喂小宝喝粥。 只是才喂了小半碗,门铃忽然响了起来。 靳择琛林眉头一蹙,放下了碗筷走过去开了门。 一连急切的林母站在门口,见他开了门,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 “子琛,明薇出事了!” 靳择琛林冷笑一声:“她有没有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林母红着眼,手忙脚乱道:“我知道因为雨棠的事,你怪我们,可也看在雨棠的面子上,求你去看看明薇吧。” 说着,她哭了起来:“她吃了安眠药,差点就没命了。” 靳择琛林听了,非但没有半点同情,反而觉得荒唐。 林母居然还好意思说让他看在阮夏的面子上。 如果不是他们林家人串通一气欺骗了他,他和阮夏也不会阴阳两隔。 “看着雨棠的面子上,我让你走,而是不让你滚。” 说完,靳择琛林“嘭”的一声就把门给关上了。 林母僵在原地,走也不是,再敲门也不是。 站了好半天,她才悻悻离开。 阮夏听见了林母的声音,她眼底不由划过些许落寞。 如果换做是她出了事,林母一定不会这么着急。 可能也不会关心吧…… “妈妈。” 小宝叫了一声,像是在安慰她的失落。 阮夏放下碗,温柔地笑了笑:“妈妈没事。” 她望着靳择琛林,迟疑了一会儿道:“要不,你去看看吧。” “不去。”靳择琛林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对于林明薇,他除了厌恶再无其他。 而且,他现在根本不想再离开阮夏半步。 靳择琛林不让步,阮夏也没有再说什么。 但在此感受到林母对她的冷漠,让她心中仍然有些难受。 她看向小宝,像是自言自语:“不是亲生的,我看着他哭都难受,为什么亲生的却又能这么狠心?” 靳择琛林望着她,轻声问:“你想知道吗?” 阮夏沉默了一会儿后回答:“想。” “我帮你。” 听着靳择琛林几乎是想也没想的就说出的话,阮夏眸色一怔:“怎么帮?” “你还记得李妈妈吗?” 靳择琛林一边问,一边将小宝从椅子上抱了下来。 小宝像是明白了爸爸妈妈有重要的事要商量似的,自己跑到沙发上去看电视了。 阮夏眉头微微一蹙:“李妈妈她还好吗?” 闻言,靳择琛林想起之前半个月前去看李妈妈,心不觉微窒。 李妈妈一直在问阮夏怎么样了。 然而那时候他榨干了脑子也只能说出“挺好的”三个字。 他不敢告诉李妈妈阮夏已经死了。 他心中更是有愧。 靳择琛林喉结滚动了两下,咽下喉间的酸涩口才道:“她应该知道些什么。” 第三十章 当年的事 上午的阳光在下午被漫天的乌云给遮挡。 靳择琛林在小宝睡着后,让人将李妈妈给接到家里来。 当看见已经白发苍苍,连站起来都需要搀扶的李妈妈时,阮夏红了眼。 比起林母,李妈妈更像是她的亲生母亲。 “子琛,薇薇呢?”李妈妈一边问着,一边四处张望。 不见阮夏,她却发现家具很多尖角都被泡沫纸给包了起来。 她不禁又笑道:“孩子还没出世就把这些给做好了,肯定是薇薇做的,她可比你心细。” 听到这话,阮夏眼泪霎时落了下来。 她站在一旁,背过身去暗自抹泪。 听见阮夏细细的抽泣声,靳择琛林忍着心疼,竭力让自己看起来与平常无异:“李妈妈,你还记得当年薇薇被领走的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