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柠盯着陆牧的黑脸有些想笑,陆牧难得吃瘪,但她又不敢,只能强忍。 但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陆牧晚上其他的菜是一个也没吃,就把那炖的大补的汤肉全部吃下了。 陆牧的眼神盯着她炯炯发光,像是一团火在燃烧。 她瑟缩着脑袋,低着头不敢大喘气。 那种东西补过头了,她是不是会遭殃。 很快陆牧就帮她印证了自已的想法,还没等孟柠吃完,她就被某人拖去了主卧。 先是浴室。 再是房间。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孟柠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平等的怨恨每一个人。 陆牧神清气爽,早早的就去公司上班了。 孟柠也有些懊恼,下次再也不要让楚姨给陆牧吃这些奇怪的东西了。 就陆牧这人,还需要补? 像是想起了什么,她睁开眼睛拨通了好友黎欣的电话。 对面过了好一会儿才接通。 “喂,阿柠?”黎欣的嗓音听上去好些了,不再像昨天那般沙哑。 孟柠的手在被子上摩擦着,“阿欣,沈靖他......” 那边黎欣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哭腔,但语气却是上扬着的。 “阿柠,他说他要放我离开,我们的婚约也退掉了。” 黎欣的语气遮掩不住的兴奋,但情绪难掩失落。 毕竟流掉的是她的第一个孩子,也是沈靖的第一个孩子。 一想到沈靖对自已做的那些事,黎欣内心满是恨意,可孩子没错,那也是个生命。 “阿柠,再过一周我就出国了。”黎欣在电话那头说。 这句话仿佛是一个重弹,将她打得外焦里嫩,猝不及防。 “你决定好了,我就支持你。”孟柠默了默。 姜席城走了,现在连黎欣也走了,就只剩她一个人还在京城,在陆牧为自已修的金丝笼里。 但孟柠是为黎欣高兴的。 她自由了,就仿佛自已也是自由的。 和黎欣挂断电话后,孟柠坐在床上走神了半天,好像做什么都没劲一样。 她走进衣帽间,选了一套黑色的舞蹈服,准备去一楼的舞蹈室练一练基本功。 “啪——”孟柠打开了灯的开关。 一面墙的镜子,她站在房间的中央,显得有些渺小。 这间舞蹈室是在陆牧强迫她的第三天修好的,原来这里是一间家庭影院。 也许是陆牧心里有些残余的愧疚,给她布置了这么一处专属之地。 孟柠闭着眼睛,在这方小天地下随意舞动。 她尽情挥洒,脑海中是一些身边人的画面。 陆牧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从公司回来了,他本来要上楼去书房里拿东西的。 经过楼梯的时候,他听见了舞蹈室里发出了脚步声。 他顺着声音走过去,就看见孟柠难得的穿上了舞蹈服,在里面跳芭蕾舞。 熟悉的舞姿,出现在他没得到她的那些很多个日日夜夜梦中。 每一个深夜,陆牧就幻想着孟柠穿着舞蹈服,柔软的身姿为自已跳舞。 像他们初见时那样。 孟柠的纤腰扭摆,玉臂轻柔,细长的脖颈,挺直的背,每一个旋转,都像是高贵的天鹅。 没有音乐,孟柠在随心所欲的舞动。 闭着眼睛,身体的其他部位感官就被放大了,孟柠听见了窗外的鸟鸣,假山上的流水声,姜席城和自已一次又一次练习游泳的扑通声,黎欣爽朗的笑声...... 那些声音在大提琴的琴弦上跳动。 然后,琴弦断了。 孟柠脚步不稳,摔倒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 陆牧从她的舞姿中回过神来,快步跑到她面前,准备把孟柠抱起来。 孟柠一睁眼,眼前就出现了一双西装皮鞋。 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有些刺眼,她眯着眼睛抬头看。 噢,原来是陆牧。 也只能是他。 陆牧的眼神晦暗不明,他本来是要开口说话的,孟柠的膝盖处红了一片。 他想问问她,疼不疼。 但是陆牧看见孟柠面无表情的望向他,双眼失神,两行泪顺着眼窝处流了下来。 他的嘴巴张了张,又闭上了。 “我晚上出去一趟,不回来吃饭。”陆牧最终不敢看她的眼神,垂着眸,目光闪躲。 孟柠瘫坐在地上,毫无生机的样子,仿佛在控诉他对孟柠做的一切。 陆牧转身脚步仓促,书房也不去了,逃似的走了。 庄园外面响起汽车的声音,陆牧又出去了。 一滴又一滴的透明水珠,落在了地上,孟柠这才知道,自已原来哭了。 可能是悲伤太深,导致她完全感受不到泪水滑过脸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