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众将士举剑附和—— “诛!” “诛!” “诛!” …… 另一边,楚府。 以朱戚容为首的一众刚走到前厅,大将军就激动相迎:“好小子!不仅能得圣女相助,还能让通敌卖国的奸细亲自来自首,有这份本事,你前途无量啊!” “你可愿意做本将的校尉,为本将做事?” 话落,众人都是一惊,商户地位卑贱,也只比歌姬之类的好听点,大将军竟然越了好几级将人提拔成六品校尉!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出人头地,朱戚容自然不推辞,当即谢恩:“朱戚容谢将军提拔。” 楚秀兰忍不住炫耀:“云墨,有将军的提拔,你与圣女的婚事也可提前,如此一来,我楚家可谓是双喜临门!” “与圣女的婚事?”大将军诧异出声。 楚秀兰笑得合不拢嘴,当即介绍一旁的许可儿:“将军您还不知道吧?这位便是圣女。” 见状,许可儿立马端直了姿态,看着大将军,心虚却故作镇定斥责:“将军见到本宫,为何不行礼?” 大将军没见过圣女。 但前几日确实是圣女托暗卫将圣女令给他,为朱戚容通敌叛国的罪做担保。 这样一来,圣女要和朱戚容成婚也是在情理之中。 他瞬间没有了疑惑,立马朝许可儿恭敬行礼:“请圣女原谅,末将未曾见过圣女容颜,适才多有怠慢。” “圣女领军攻破山海关的事迹,至今尤被世人传颂,末将虽未亲自参与,但心中尤为崇敬,今日能亲见圣女,请受末将一拜。” 将军身披铠甲,行叩首礼。 大将军乃堂堂二品大将,连他都低头敬仰,众人更对许可儿深信不疑。 许可儿享受着‘圣女’之名带来的礼遇,心中无比自得。 连大将军也认不出来她是假的,何玉萱不过区区武姬,叫破她假圣女的身份,可能也是巧合。 …… 转眼,六日后。 何玉萱整顿军务之余,路过幽州码头,却撞见人群吵闹。 仔细一看,不巧,正是楚家的人闹事。 没记错的话,这码头楚家早前交给了楚秀兰管,现在自己一走,估计又落到了楚秀兰手中。 楚秀兰那人,出了贪图富贵,一无是处。 她蹙眉,转身就要走,谁知,她刚一转身,却被一人狠狠握住了手臂。 回头,就迎上朱戚容愠怒的眼—— “何玉萱,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为什么我楚家码头的船工全体罢工,威胁本家主换你回来!” ======第6章====== 不远处,船艘停滞。 见到何玉萱的船工,确实眼神炙热,饱含期盼奔来。 为首的人甚至在大庭广众之下直说:“楚氏家族向来以‘信义’二字服人,怎会容不下一心为了家主、为了楚家的贤惠夫人!” “船艘入海,生死难料,我们兄弟的命都曾是夫人所救,如今夫人遭到这种艰难,我们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夫人在自家受委屈!” “夫人不回,我们绝不上工!” 何玉萱看着这些为她出头的船工,心中感动。 身侧,朱戚容怒意更甚:“何玉萱,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何玉萱退开一步,嘲讽一笑:“朱戚容,你但凡对码头的事多上一分心,就不会不知道他们为我出头的原因。” 与朱戚容成婚第一年,她刚接手楚家船运,就发现楚秀兰作为管事,苛扣船工月银等种种不公行径。 于是厉令变革,为这些船工争取到他们应得的利益,如今她一走,楚秀兰重新夺权,这些船工当然会想通过罢工来换取她的回归。 船工闹,必然是活不下去了。 可落在朱戚容的眼里,竟成了她的错。 “何玉萱,收起你的把戏,当初是你自己要走,用这些无非就是想让我再请你回去,你觉得我会受你的威胁?” “马上解决,不然我不保证不会再对你做什么。” 何玉萱觉得可笑,朱戚容难道还以为她是那个满眼都是他的武姬吗? 不过…… 她扫了一眼身强力壮的船工,倒确实有个为他们解决麻烦的法子。 随后,何玉萱走到船工面前,微微昂头:“诸位,朱戚容并非我何玉萱的良人。离开楚府于我而言不是劫难,而是解脱。” “如今南疆正招兵买马,听说报酬丰厚,若是以后立了战功,还能光宗耀祖,你们各个是好男人,不若去参军?” 闻言,众人哗然。 可朱戚容的脸更沉了:“何玉萱,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些人要是都走了,楚家的码头就没有人卸货,彻底停滞了! “三年,我为你楚家做的事情你都觉得是羞辱。” 看着迎风的海面波澜,何玉萱微抬指尖:“那么现在,你也可以当做是羞辱。” 说完,何玉萱没有回头,转身离开。 身后,船工们的议论还纷纷传来:“叶小姐不会害我们,这三年来多亏了她,我们兄弟才能活下来!” “走!去参军!” …… 过午,朱戚容一身低气压回到楚府,无人敢近身。 楚秀兰见他回来,拥上来就急问:“云墨,我听说码头那些船工闹事了!” “是不是何玉萱这个贱人指使的?她肯定会想到用这个办法要挟你回府!” 见朱戚容默不作声,楚秀兰顿时啐骂:“狗娘养的下贱东西,自己离了我们楚府,还给我们搞这么大一个烂摊子,楚府真是白供她吃穿三年了!” “这船工要是不干活,府里还哪来多的开销,我后日还约了隔壁的王夫人去首饰铺买翡翠镯子,真是晦气!” 她没注意到,朱戚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偏偏这时,派出去的府丁回府来报:“主子恕罪,小的没有跟上何玉萱,她的洞察力太厉害了,小的一跟上就被她发现,之后就找不见人了……” “废物!” 朱戚容当众发怒,堂内的温度瞬间降了好几倍。 楚秀兰意识到不对,忙劝:“找不到就找不到,何玉萱那个贱人不会翻出什么水花,你还是专心与圣女的婚事,等娶了圣女,到时候想要什么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 朱戚容没再说话,眸色深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 另一边,圣女亲兵练武场。 何玉萱拿着红缨戬,只用一招就架在了士兵脖子上。 她那怕伤势未愈,但还是又赢了一场,获得一众喝彩。 她随手将兵器扔给台下的太子,美眸微敛:“哥哥怎么有闲情来看我比武了?” 太子叶宸昱笑着走过来,言语调侃。 “这月十五,朱戚容与假圣女许可儿大婚,听说婚宴会办得极其隆重,届时十里红妆,晚上更是满城烟花齐放,就连幽州城的大将军都会亲临。” 话落,四周寂静。 何玉萱抬脚走下高台,眼中毫无波澜:“看来哥哥闲得慌,这种小事也拿来说道。” 太子低声笑了:“看来,你是真的放下了朱戚容,我还以为你不顾身体比试,是心里有气。” 何玉萱剜了对方一眼:“无聊,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有数。” 太子见她要生气,忙将一封密信递上:“别生气,这不是跟你说正事?这是我们拦截的敌方密信。” 何玉萱展开密信,却见那上面写着—— “这月十五,我以烟花为信号,趁着幽州城防松懈,统帅可率大军攻城,幽州定如囊中之物!” ======第7章====== 日光旬照,银甲辉辉。 军营里,何玉萱将信复原,递到暗卫手上,叮嘱:“原封不动送出去,不要打草惊蛇。” 话落,两排着白衣的女吏紧接而来,端起沃盥伺候何玉萱净手。 太子颇有兴致问:“你这是想请君入瓮?” 指尖没如清水中,何玉萱拭手,敛眸侧目:“既然要来,就让敌国有来无回!” “凡犯我南疆者,诛!” …… 过了几日,晌午。 何玉萱好不容易从繁冗军务中抽身,为图静心来到郊外,刚走没几步,就撞见榕树下,被几个商户围堵得狼狈不堪的楚秀兰。 “楚秀兰,你打着你弟弟的名义在我钱庄赊账,现在早就逾期了,那钱你打算什么时候还?” “上次你在我家典当行也赊了五百两,这都半个月了,银钱还没消息,你是不是想不还了?”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不还银子,今天你别想走!” 无措之际,楚秀兰看见不远处的何玉萱,顿时眼睛一亮,当即叫骂:“何玉萱,你个贱蹄子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来救我!” 求人还趾高气扬? 何玉萱直接站在原地看戏:“楚秀兰,你自己惹得麻烦,凭什么让我救你?” 楚秀兰好赌成性,这三年来,没少在楚家账目上动手脚。 从前,她念在楚秀兰是朱戚容姐姐的份上,才一直跟在后面为楚秀兰解决麻烦,要不然,楚秀兰早就被撕了。 现在,啧啧,好戏刚刚开场啊。 楚秀兰见何玉萱当真不管她,咬牙暗恨。 看着逼近的商户,楚秀兰当即就将何玉萱卖出去:“何玉萱是我楚家的少夫人,她管了楚家所有的钱,你们找她比找我有用!” 呦,楚秀兰不是说武姬低贱,配不上朱戚容? 现在自己打自己脸,不疼? 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