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看江野,又看了看江裕树。 这两个人是什么关系? 是认识吗? 江裕树越先开口,“明月,这里人有点多,我们去二楼。” 林娴月点头:“好。” 林娴月上前推着江裕树从诡异的气氛里离开。 江野此时的模样像极了原本张牙舞爪的狮子,见到驯兽师,又变成了只被人顺着毛撸的小猫咪。 江裕树很少出现在大众视野,哪怕现在渐渐开始掌管了江氏集团,在外人眼里也都是从不露面的神秘存在。 他们可能不知道,刚刚坐在轮椅上的人是谁。 但是许哲,方修然知道。 那是帝都江家培养的继承人,江裕树。 几年前一场车祸,夺走了他的双腿,从而销声匿迹。 当年的江裕树,比现在的江野,有过之而无不及。 两个人真的是同样乖厉,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性子。 但是现在江裕树不比以前,给他们的感觉却比以前更加地恐怖。 一个眼神,足以将江野拿捏得死死的。 江野是江裕树同父异母的弟弟,但是在江家,除了江父根本没有人承认江野的身份。 毕竟江野的生母不过就是个普通身份来历,以前还是唱戏的花旦…戏子出身,江家更是瞧不上这样来历的女人。 这位手段有多狠,他们是见识过的。 上次林娴月出事,这位以为是江野让人动的手。 于是就让人在酒吧包厢里废了江野的手,拖着带上了车… 当时事情发生的时候,包厢里就只有他们三个。 现在许哲和方修然还是记忆犹新… 等他们走远之后,许哲才敢开始说话,“林娴月跟他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阿野,上次的事,你就这么算了?” 声音很轻,但是休息室里其他的人也看出了端倪,听不懂他们说的是什么事。 江野手插在衣兜里,转动着打火机,低头笑了笑,“有点意思。” 两人逛完画展,都已经是下午一点了。 林娴月看了眼睛,才记起,他们好像连中午饭都没有吃。 她很抱歉地说:“对不起啊!我忘记带你去吃饭了,你应该提醒我的。” 江裕树微微一笑,“没关系,看见你这么认真记笔记,我没忍心打扰你。你…都写了什么?” “我给你看。”林娴月在一旁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兴致冲冲地从包里翻出笔记本,给他看,“这里我记下了,爱德华先生去画画的地点还有时间,我把他画过最美的地方全都记了下来。等有一天,我一定要亲自去看看。” 她被关在笼子里太久了,等她有能力脱离现在的家,林娴月想游览全世界最美的风景。 极光,草原,峡谷,高山,流水… 她憧憬外面的风景。 “那时候,你还会再邀请我嘛?” 林娴月默然着,没有说话,静静的将笔记本收了起来,“我不知道…以后充满了太多的未知因素,也许等我出发,是会在很多年的以后,也许就在明天…” 林娴月不想告诉他,其实在她未来以后的计划里,只有她自己,没有加入任何人。 他算是自己第一个异性朋友,林娴月也不知道这份友谊又能保持多久。 现在她心里多长了个眼,前生就是因为太天真,太相信别人。 才一步步沦落,被人当成笑话一样,玩弄股掌之间。 除了她自己,林娴月谁也不相信。 能带给她安全感的…只有她自己… “现在说这些,还太早,还是等以后再说吧!我请你去吃东西!” 第77章为什么? 下午三点画展结束。 白玉书看着国际展览馆外停着辆熟悉的车。 很快她打开副驾驶的门坐上车,“展大哥…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跟我打电话?你要是告诉我你也来了,我就早点出来,就不用让你等这么久了。” 她的课程表齐成那里有一份,知道她今天校外活动看画展。 贺璟刚下飞机不久,也是正巧会经过,顺路过来接她。 贺璟:“没事。” 白玉书:“展大哥,你那项目谈得怎么样了?” 贺璟:“合同签了。” “恭喜你啊!展大哥,看你为了这个项目累了一个多星期,现在你终于能够好好休息会儿了。” 车开动,车内还在响:“小玉,安全带。” 白玉书怔了下,随即乖巧的说,“啊,我忘了。” 她很快将安全带系好,以前帮她系安全带的人都是他。 白玉书见他疲惫,就安静的坐着,没有说话。 贺璟将车掉了个头,正巧见到有人要过马路,那个熟悉的身影,不是林娴月还会是谁? 她弯着身子,给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整理衣服围巾,及腰微卷的长发从肩上散落下来,手里拧开矿泉水瓶盖子,喂他喝水。 锋利无比的眸光,看着她的一举一动,薄冷的唇抿着,硬朗的线条突然变得寒冷起来。 车内有股不同寻常的气息,在渐渐蔓延,透着不愉。 白玉书也看到了,她说:“今天学校组织看画展的活动,明月跟她朋友也来了。不过他的腿…看样子是个残疾人。” 贺璟看着此时站在不远处的林娴月,有种恍然的错觉感。 曾经不知何时,林娴月也像这般对他,细致温柔,体贴,就像是个贤妻良母。 想到那个梦,贺璟的胸口,突然一阵窒息。 对街跳了绿灯,林娴月推着他过了马路。 “我只能陪你吃中饭了。晚上,我还要去培训班的舞蹈课…” “好。等会儿我让齐成送你。” “嗯,也好。” 他的腿还在恢复阶段,不能吃太辣的,林娴月就找到了一家筒骨煲,就像火锅一样,可以涮菜。 林娴月也比较喜欢清淡,这点他们的口味,是一致的。 用完餐,林娴月就去了天际大厦。 直到晚上八点半结束。 林娴月从大厦里走出来,现在这个点,很难打到车,需要走一段路。 路灯照射,身后有个人的影子被拉的很长。 脚步声也逐渐的越来越近。 林娴月心里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她…被人跟踪了! 林娴月不敢回头,现在外面没有一个人,湿冷的寒风,从衣领口灌进来,她也越走越快。 身后跟踪她的那个人,也步步紧逼,跑着要追上她。 林娴月躲进了一个巷子里。 一个带着口罩,双手揣在兜里,露着那双杀意的目光朝她走过来。 林娴月恐惧的又看了眼身后… “跑啊!我倒要看看,你现在还能往哪儿跑。” 林娴月害怕的贴着墙,“不…你们不要过来。” 黑暗中,一道强烈的远光灯照进了这个巷子,刺眼的灯光,林娴月眯起了眸子,手挡着光线,她看不清坐在车里的人。 “小姑娘,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人。今天的事,你也别怪我们!” “狗哥,跟他废什么话。早点干了这娘们,早点收工。” “乖乖的别反抗,小心老子的刀不长眼睛。” 林娴月手指甲紧紧地掐进了墙面里,目光不惧,直视着强烈的光。 也许是适应了,也许… 是因为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她。 坐在车里的人,也许就是贺璟。 这些人是他找来的吗? 为什么? 因为他的复仇计划,开始…所以才提前对他动手? 在前生,他们起码走到了结婚的地步。 现在…贺璟从来没打算给她活路。 是不是在桃源渔村那次,也是他…找人对她动的手? 如果是他,为什么还要帮她教训,那些欺负她的人? 现在他又装给谁看呢? 所以今天他就想亲眼看着,她被人侮辱的去死吗? 既然这样? 上次为什么不直接让她死在海里,而是要去救她! 贺璟,庄海生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为什么你要把对他的恨,全都记在我身上。 明明我什么都没做! 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