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然不要闹了。” “不要闹了……” “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怎样都可以,就是不要用这种方法吓我,好不好?我真的承受不住。” “阿然,只要你回来,我好好对你,再也不撒谎了。” “我喜欢你,我陆景行这一生,喜欢且唯一喜欢过的人,就只有你。裴清若说得没错,我对她,只有以为是她把我们一家从地震里救出来的感激之情,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而从始至终,能吸引到我目光的人,从来就只有你,我的视线,也一直在你身上,从未离开。” “可你太优秀了,你身边……的男生太多了,喜欢你的人很多,追你的人也太多,所以,我才一直让自己故作漠然,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也不敢在人前多看你一眼,因为,我陷得比你要深。” “地震醒来后,我第一时间便去找你,结果却看见你和谢凌琛在一起,你靠在他的怀里。我当时看到这一幕,下意识以为……在危难时刻,你第一时间去找的便是谢凌琛,你之前对我的情谊,兴许不过也是玩玩而已。” “于是,为了气你,我故意公开说我喜欢上裴清若,并从此对你冷眼相待,其实这一切,都是我的嫉妒心作祟,我受不了谢凌琛看你的样子,也看不了你和谢凌琛走在一起,哪怕现在才终于知道,你当时之所以和他在一起,只是因为,你的小指,刚刚做完切除手术,你疼得受不了,也难受得不得了,所以,谢凌琛为了江慰你,才忍不住抱住了你。” 第三十三章 我杀了你 A-A+ “这些年,对不起……对不起,我大概是疯了,才会对你这么差。我明明很想看到你,却还在你每次跟谢凌琛通话,或去见他的时候,忍不住对你冷言冷语;明明每次眼里只有你,却还装成一副厌恶你至极的模样,甚至找的替身,也是我为了吸引你注意。阿然,我不是厌恶你,我是在厌恶我自己,厌恶自己,为什么心里明明知道你脚踏两条船,还忍不住要喜欢你,喜欢你便罢了,竟还像个懦夫一样不肯承认,用裴清若来当做掩护,久而久之,骗得连自己都快信了。” “阿然,第一次我们搬新家时,你画的小人,喎哔DJ我很喜欢;你做的每一顿黑暗料理,我都偷偷吃掉了;你说的每一句话,叫的每一句陆景行,我都有在听。” “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求求你了,再给我一次机会,阿然,我一定好好对你,把该说的话全部对你说出口,用余生好好弥补你,你不能就这样……突然离开我,你这样,和逼疯我有什么区别,乖,你出现一下,求你了,我求你了,好不好?” 车内有片刻的寂静,几近癫狂的陆景行再次抬起头时,才发现期待的奇迹并没有出现,他四周依旧空无一人。 只有泪流满面坐在副驾驶的江岁岁知道。 她在。 她一直在。 她什么都听到了。 迟来的爱意。 迟来的忏悔。 只是这一切,真的都来得太迟了。 最后是一通电话打破了此刻的寂静。 是陆蔓宛打来的。 由于陆景行仍是她的合法丈夫,所以在他按完手印签完遗体认领书之后,救援队还是没经过谢凌琛,而是第一时间便将遗体送进了陆家。 谢凌琛自然不肯,于是在救援队离开后的第一时间,便过来陆家抢人。 而江岁岁的死讯在网上也在持续发酵,左瞒右瞒,江父那边终究还是没瞒过去,也不知道他老人家是从哪儿知道了江岁岁的死讯,也拄着拐杖便来陆家抢人。 眼看着谢凌琛和江父两人就要把遗体从陆家领走,陆蔓宛焦急难受之下,才拨打了陆景行的电话。 江岁岁本以为陆景行这次仍旧会听到一半便挂断电话,可让她没想到的是,他虽然拿着手机的手一直在止不住的抖,在陆蔓宛说到遗体两个字时更是抖到不行,但在陆蔓宛说完最后一句:“哥,你快来啊,我真的要守不住江岁岁姐了”后,才终于闭了一下眼睛,然后,一脚踩下了油门。 目的地是陆家。 江岁岁想,他终于,肯接受她死去的这个事实了。 一瞬间,她说不清自己到底是释然,还是更难过。 想起方才陆蔓宛在电话里提到的江父,她更是不敢想。 这些天,她一直不让自己想起江父,就是不敢去想父亲有一天知道她去世的样子,她连想都不敢想。 但没想到,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陆景行赶到陆家,看到地上那个用担架摆放着的用白布蒙着的熟悉身形时,眼眶一瞬间红到了极致,身影也几近摇摇欲坠。 可还没等他走过去,江父就已经快步走了过去,他几近肝胆俱裂,抄起手上的拐杖就朝着他狠狠打了下去。 “陆景行!我杀了你!” 陆景行明明可以躲过,但他却偏偏挨了那一拐杖,被打得骨头一裂,整个人也都“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第三十四章 争夺 A-A+ “哥!” 一直站在一旁的陆蔓宛见状立马就要冲过来,却被陆景行抬手拦住。 “父亲。”他跪在江父面前,嗓子哑得几乎不能听,看了不远处的遗体一眼,眼眶便更红,“对不起,你打我可以,但是,别带走阿然。” “父亲?别叫我父亲!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脸叫我父亲?我真是疯了,我当初真是疯了才会让她嫁到你们陆家来,三年,足足三年啊,我养得好好的,从没吃过苦的宝贝女儿,就为了你这么一个混蛋,在你们陆家活生生吃了三年的苦头,到现在竟然连自己的命也没能留住,你到底是怎么保护她的,你是怎么护住她的啊……” 江父老泪纵横,几乎每个字都带着颤音。 丧女之痛,犹如剜心。 白发人送黑发人。 一夜之间,他白了全部头发。 “爸,对不起……” 江岁岁看不了这个场面,心头一阵发酸,跪在江父面前,眼泪越流越汹涌。 “是我不好。”陆景行闭了一下眼睛,一行眼泪立马流了下来,“是我不好,我该陪在她身边的。我以后,一定好好补偿她。” “人都死了!谈何补偿!生前不对她好,死后也不需要你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老来丧女之痛犹如灭顶之灾,江父几乎就要承受不住,“滚,我今天来是带走我女儿的,她待在你们陆家一秒我都觉得恶心,从今天开始,你和我们江岁岁彻底解除婚约关系,从今往后,你和她,再也没有一分一毫的关系!” 陆景行一听,立马死死盯着不远处的遗体,仿佛怕稍微有一点没看住,他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一点念想就会从这世界上彻底消失。 “父亲,我知道我这个要求很过分,但是……您要打要骂都可以,甚至杀了我都可以。我只有唯一的一个要求,我不同意和江岁岁解除婚约,您也不能把江岁岁带走。” 他哑着嗓子,隐隐含着哭腔,“她留在这个世上的,就只有这个了,无论她是什么样子,我都要好好留着她,您不能……不能就这样把我的命给带走。” 许是没想到陆景行竟会这么难缠,江父又怒又急,给了一直站在一旁的谢凌琛一个眼神,谢凌琛会意,迈步朝放在地上的遗体走去,看样子竟是想要直接抬走。 陆景行却像是有所察觉一样,整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