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满了花这里是我放置武器的架子,这里……” 秦郁璃往前走,每走过一个地方,便说出这个地方以前的样子。 叶萧远无端有些心疼,他上前:“以后我把这里重新规整,把它重新变回以前的样子。” 秦郁璃回头看着他:“不用了,我只是突然有些感慨,原来这么长时间过去了。” 她日日待在静安寺中,见着一样的景色,看着不一样的人出入。 她知道过去了五年,但时间流逝了多久却并没有那么清晰的感觉。 现在看到这些景象,才突然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叶萧远也感叹道:“要是当年,我执意反对你去边境,我们现在,是不是就不会变成这样?” 秦郁璃想起当年的事情。 秦家所有男丁几乎都死在了战场,她也是被当成男子养大的。 从一开始,她就注定了是属于边境的。 小的时候,她害怕,不想去边境,但秦父的决定无人能改变。 叶萧远其实反对过,但是当时的叶萧远自身都难保,更不会有人听他的意见。 “就算你坚持,结局也不会有改变的。” 秦郁璃笑笑,神情中更多的是释然:“再陪我去其他地方逛逛吧?” 两人来到前院。 同其他地方一样,这里杂草丛生,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我就是在这里,第一次遇见了你。” 秦郁璃眼中闪过回忆之色:“当时你好像还被我吓到了,我还因此受了罚。” 她温柔的语气也将叶萧远拉回当年的回忆中。 那个时候叶萧远五岁,在宫中最不受待见。 他的父亲虽然是先帝,但是他的母亲,只是先帝酒醉之后宠幸的宫女。 这样的身份,让他一直在宫中备受欺凌。 他为什么会到秦家老宅来叶萧远已经忘记了。 只记得自己走到前院的时候,才四岁的秦郁璃拿着比她人还要高上不少的红缨枪,挥得有模有样。 当时他并不知道秦郁璃是个小姑娘,只觉得将军之子果然与寻常人不一样。 小小年纪,目光中就已经有了将军的风范。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叶萧远还在怔楞之际,秦郁璃的枪一个脱手,朝着他刺了过来。 第24章 如果不是当时秦父在场,叶萧远一条小命当时就交代在了那里。 叶萧远眸中溢出温柔:“要不是那一枪,我们可能不会再有交集。” 秦郁璃因为这一枪受罚跪在祠堂,是叶萧远心有愧疚偷偷带着吃食去看她。 叶铭昊一直以为他是刻意接近阿瑜,但其实,并不是。 后来,两人才有了更深的交集。 秦郁璃并不这么认为,她摇头:“命中的定数谁也说不准,错过了这一次,说不准还有下一次呢?” 叶萧远总觉得她话中有话,但一时想不清楚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心底又升起一种难言的疼痛,比起当年得知秦郁璃战死在边境的感觉还要强烈。 叶萧远强忍着疼,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的平安符。 “就比如,我女扮男装的事情,秦家下人都没有发现,却偏偏被你发现了,这何尝不是一种命中注定?” 秦郁璃浅浅笑着,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命这种东西,本身就很玄妙,不是吗?” 叶萧远看着她,沉默的点头。 他不清楚秦郁璃说这些的用意。 秦郁璃抬眼看了看天色:“小宝,我们回家吧。” 叶萧远与转过头来的秦郁璃四目相对。 那一瞬间,叶萧远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但他并没有抓住。 王府已经与原来的摄政王府完全不一样了。 除了几个必要的下人,王府之中,再无其他人。 秦郁璃这才想起一个人来:“赵问安去哪了?” 赵问安是很小的时候被叶萧远救回来的,后来一直跟在叶萧远身边。 这一路从静安寺到秦家老宅,再回到王府,秦郁璃都没有见到赵问安。 “他去了边境。” 秦郁璃一愣:“为什么?” 赵问安曾说这条命是叶萧远救的,所以这一条命归叶萧远。 秦郁璃不认为赵问安jsg有什么理由丢下叶萧远一个人去往边境。 “因为你。” 秦郁璃更加不解,叶萧远被她的表情逗笑,之前心里那种无端的焦虑都冲散了不少:“你从来不知道赵问安有多敬重你,京中动乱结束之后,他就去了边境。” “他说,秦家的信仰,他会去守护。” 秦郁璃默然,但也在这一瞬间明白,当初赵问安在提及到秦郁璃的时候,眼中有光。 所有的一切,都事出有因。 “他会成为很好的将领,”叶萧远道。 “会的,”秦郁璃点头,默默将自己的手臂藏在了身后。 她并不知道,第一天过去,她的手会消失。 …… 第二日。 秦郁璃坐在叶萧远亲手制作的秋千上,听着叶萧远吹箫。 秦郁璃看着他,状似不经意地问:“要是没有我,小宝会怎么样?” 叶萧远手一抖,垂下眼眸,嘴角却勾起了笑:“阿瑜莫不是要劝我娶亲?” 秦郁璃一愣,没想到叶萧远会这么回答。 但也明白叶萧远理解错了她的意思,便也将错就错:“小宝要知道,我现在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唐婉婉现今生活美满,反观你这王府却如此冷清,小宝,成家立业,这是人之常情……” “我不会,”叶萧远冷硬道:“我叶萧远这辈子,只会有你秦郁璃一个女人。” 秦郁璃看着他眼中的真挚,一颗心脏被其中的深情烫得生疼。 第25章 叶萧远直直地盯着秦郁璃,想要一个答案的意思很明显。 在他滚烫的眼神中,秦郁璃移开了目光。 叶萧远眼神瞬间一暗,不过他很快又恢复了云淡风轻的样子:“阿瑜不必为我担心,我做下的决定,不会后悔的。” 这不是后不后悔的事情。 秦郁璃在心中叹息,但到底还是说不出口自己现在的处境。 三天的时间,真是太少太少了。 “小宝,再吹一曲给我听听吧。” “嗯,”叶萧远低低应了一声,重新拿起了箫。 不知为何,秦郁璃总觉得叶萧远这一曲中,夹杂着太多的悲凉。 院中那棵桃树依旧在,只是树上的桃花已落了大半。 茂密的枝丫上,居然只剩下两三朵仍然缀在上面。 秦郁璃心中酸涩:“小宝,明晚我想坐花舟。” 叶萧远身体一僵:“阿瑜,明晚没有花舟。” 秦郁璃看向叶萧远的目光带着执拗:“我要坐。” 一字一顿,宛如誓言。 叶萧远心中一紧,那股莫名的焦虑愈发的明显。 心里有个声音不断地叫嚣着拒绝,如果答应他最重要的东西就会失去。 但是对上秦郁璃的眼神,他做不到拒绝:“好。” …… 第三日晚。 宽阔的河面上,除了公子们游玩的大船,只有一叶花舟飘在河面上。 这一次,叶萧远亲自撑船。 花舟慢慢往前游荡。 叶萧远一直未有言语,秦郁璃亦是如此。 花舟行至最后一座拱桥前,叶萧远将船停下。 秦郁璃回过头来看着他:“小宝,怎么不走了?” 叶萧远再也维持不住眼中的平静,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破碎的伤心。 他嘴唇嗫嚅,声音破碎得秦郁璃都快要听不清。 他说:“阿瑜,我不傻。” 秦郁璃说的那些话他当时不懂,但是细细一想就知道她其实是在告别。 他以为自己不戳破,就有机会让她留下。 秦郁璃看着自己几乎不成型的身体沉默。 她以为能藏住,但到底不过是在自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