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有了大帅陪伴,姐姐心情似是不错。”周若水几步上前,预要拉过姜栀的手亲近,却被她甩了开。 走上前,寻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姜栀才开口:“这是阿欢,大帅给我的新人。” 姜栀看了阿欢一眼,又道:“不过,还是不如嫣儿顺我心意。” “夫人。”阿欢紧张道,不知自己是犯了什么错事,殊不知,姜栀这是故意要发威来了。 周若水的面色,难堪了一下,转而即顺:“当日,是我不该,我也不知那嫣儿姑娘竟然是姐姐的妹妹,若是我知道,纵是借个胆子也不敢发落。” “那你现在知道了?”姜栀笑。 且不说,谢辰的心里,究竟是几个意思,哪怕是天塌了,她都不会放过周若水的。 “自,自然。”周若水道。 昨儿,谢辰才交代,不许她再生事,此番就算是心里不痛快,也得忍了。 “知道,还敢派人追杀我?”言语里,听不出什么情绪,姜栀看着周若水笑得依然得体。 “姐姐这是怎,昨儿不是解释清楚了,我真的毫不知情啊。”周若水还想要掩饰。 “你那好奴才,可是什么都和我说了,商都那次,我没死,你是不是很后悔啊,周若水?”步步紧逼,姜栀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这女人,当真是不能对她太客气。 第四十三章: 终究是个不久命的 周若水才抬了抬手:“你们先下去吧,姐姐与我有误会,要说一些贴己话。” 如此,怕也是要撕破脸了吧。 待人走后,周若水才算是气定神闲的开口:“姐姐,这又是在哪听的混话,还是有意要栽赃我啊?” 话是这么说,可面容上,却看不出周若水一丝的顾及。 “我栽赃你?”姜栀发笑:“我自幼,学的是四书五经,论起栽赃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倒确实不如你。” “呵——”周若水迈着步子,慢慢走到姜栀的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没错,是我要杀你,怎么样?你去告诉大帅啊,他若是信,姐姐今儿也不会独自来了吧?” 没错,谢辰不信她。 她当知周若水是他身边的人,鞠躬尽瘁,大抵也是卖过命的,才让他丝毫没有怀疑。 良久,姜栀才鼓起勇气问道:“你爱他?” 这个问题,早在商都的时候,她就已经琢磨了许久。 那句,她若是不死,谢辰永远不会爱上周若水,也一直印在她的心里。 “是又如何?”周若水倒是承认的大方。 “如果我没想错,靳南并不爱你,如若不然,我走了你该高兴才是,何必冒险也非要我死。” “哈哈哈哈哈——”周若水突然笑了起来:“瞧你这榆木脑袋,原来也不尽然,还是有些脑子的。” “可那又如何!”话锋一转,周若水的神色里多了几分戾气:“你终究是个不久命的。” “早死晚死何不都是死,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能让我痛快!”周若水说罢,一只手已经掐了上来,死死的扣在姜栀的脖子上。 那股力气,分明是练过家子的,哪里是个弱女子! “你——”姜栀惊讶道,确是喘不过气:“你竟然敢。” 她毕竟是个夫人,尚且在府,她就这般放肆。 “姜栀,我可告诉你,大帅马上就要出征了,怎么,这时候你还想着去告状不成。” “话说回来,若不是你,我早就和靳南双宿双栖了,仗着你爹是阮大帅就可以肆意妄为了?” 这些年,一直是周若水陪在谢辰身边,原本她也未做他想,殊不知,日月长久,早已情根深种,若不是阮帅拿联姻来要写他,这席夫人的位置究竟是谁的,还不尽然。 女人的手,力气极大,直到姜栀红了脸,几番欲要晕厥过去,周若水才愤恨的收了手。 霎那,跌落在地。 姜栀大口的喘着气。 她明白了,她什么都明白了。 谢辰根本从未碰过她,那黑衣人所说,果然都是真的。 所以,周若水才会这么不甘心。 自己委屈的厉害,那人倒好…… “你笑什么!”眉头一横,周若水的一双脚踏在了姜栀的手上。 “嘶——”十指连心。 “你做什么,松开!” “我偏不!” 说着,周若水加重了脚下的力气,一肚子的怒意生生是要把姜栀给吞了下去才能解恨。 面容逐渐扭曲,豆大的汗水往下掉着:“阿欢!阿欢!” 姜栀疼的连连唤道。 “就你这般,要不是有了个威武盖世的爹,也配?”抬起脚,看着姜栀的狼狈,周若水笑了出来,随后又恢复了往常一般的姿态。 第四十四章:贺沂,去了 阿欢是闯进来的。 周若水欸到贴身丫鬟,阿翠怎么都不愿意放行,亏得她事先领了命。 谢辰说过,只要是保护夫人的,就算闹个鸡飞狗跳都无碍,他只要姜栀安然的在府里。 从前的嫣儿,便是随了姜栀,太好脾性了。 屋子里,阿欢蹲在姜栀的身边替她不平:“夫人,你怎么还能被姨太欺负了去?” 这若是放在平常人家,一个二姨太,还能生出花来? 姜栀不语,看着阿欢替自己包了手:“谢辰,去哪了?” 今儿一大早就不见了人影,方才周若水又说下月即将北行。 “大帅这些日子确实繁忙,不过夫人您不必担心,咱这大帅还从没打过败仗。” 这倒是实话。 心里松了一口气,看着包扎着的手,姜栀隐约的不安着。 陆开澜已经被谢辰得罪了,虽说他和周若水没什么,可是如今这般的变了性子,会不会只是因为北城之战的缘故…… 她分不清,也信不过。 半月之久,谢辰都未回来,这一来二去,陆眉风倒是勤快,只说是谢辰临走前,亲自交代的。 要他定要照顾好她。 院子里的腊梅开得正好,芬香肆意。 前些日子那么一闹腾,姜栀倒也明白了,嫣儿的事情,不能着急。 不过刚歇下,喝口茶的功夫,外面便熙熙攘攘了起来。 这些日子,她不知怎么,越发头痛,闲来偶有厌食,这会儿心里便更加烦了。 奶娘出身不好,向来是不管事的。 “阿欢,你去看看出了什么事。”姜栀扶了扶额头,拧眉。 不过一会儿,她便匆匆忙忙的回来了。 “小姐,那人非要见你,还说什么是旧相识。”阿欢见那人口口声声说认识姜栀,倒也不敢擅自处理:“您看,要不要带进来?” 嗯? 南平人大抵都知道,席帅夫人身子不好,闲暇倒也无人拜访她,何来的相识。 “带进来吧。”姜栀开口。 裹着披风,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远处,阿欢身后果真跟了一个有些瘦小的男人,那身影似是熟悉,直到慢慢走进…… “来福!”一声惊喜,姜栀不管不顾的迎了上来:“你怎么来了,贺沂呢,贺沂可还好?” 眸里的关切不是装的,姜栀回来的这些日子,没有一天放下过。 “少爷,少爷他——”来福红了眼,哽咽道:“少爷他,去了。” 心里咯噔一声。 怎么会—— “你糊弄我是不是?”姜栀红了眼睛,半笑:“可是贺沂叫你这么说的,想我回去?” 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贺沂还那么年轻,那么好的人。 “小姐!” 扑通一声,来福更是哭的稀里哗啦,跪在了地上:“小姐,你救救贺家吧,我是连夜寻来的,如今已经过了三天,贺家怕是要撑不住了呀。” “怎么回事,你慢慢说。”姜栀哭了。 她就知道,自己会连累他,却不想,这已经走了半月,终究还是出了事。 第四十五章:是喜脉 “你们走后,没几天,府里就来了一群外乡人,他们把老爷夫人都抓走了,少爷卧病在床,生生是被他们断了药,我看着少爷的伤口发了炎却是没有丝毫办法。”来福哭的鼻涕眼泪都流了下来。 一双鞋子早就磨破了脚:“阮小姐,我知道你有能耐,你救救贺家吧,少爷已经没了,可贺家对你有恩啊,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来福连连磕头,看的姜栀心里一酸。 “你可知是什么人做的。”姜栀喘息着,浑身颤抖,一个不稳,差点仰头就栽了下去。 “是,是·——”来福垂眸,看了周遭一眼。 那麽样又是害怕又是想要死里求生般:“是席大帅的人。” 来福哭着,连连磕头:“好姑娘,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少爷已经没了,贺家已经受不得打击了,求求你了,求求你……” 他躲了数日,好不容易才寻着谢辰不在的功夫偷偷过来。 “少爷对您可是情真意切啊,贺家不该落得这个下场,阮小姐,来福求求你了,救救老爷和夫人吧。” 来福的话还在耳边,姜栀却是听不进了。 初次相遇,救命之恩。 被人追杀,以身相护。 情真意切,非她不娶。 往昔历历在目,那句:往后,我护着你。一直印在她的心里。 姜栀捂着心口,鲜血顿时喷洒而出。 昏厥之际,她一把抓住了阿欢,努力维持着声音,颤抖道:“看顾好他,千万,千万不能出事。” 仅仅几个字却是用尽了力气。 她还没替贺沂报仇,还没救出贺老爷和夫人,来福,不能有事。 姜栀做了一个很长的一个梦,梦里,贺沂对她轻轻的笑着,拉着她拜堂成亲,生儿育女,暮至成霜…… 厢房 陆眉风把了三次脉,才敢确诊。 “前些日子,我就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