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锦溪抬眸问:“以前这些事不是……” 应京屹却笑着打断她:“你是秦家的女主人,这些事早该你负责了。” 黎锦溪心一颤,刚要开口,目光触及到应京屹的衣领上,突然愣住。 在他白色衬衫上,衣领的内侧有一处浅浅的口红印。 应京屹注意到她的目光,整理了下领带,那口红印便彻底隐藏了。 他转移话题:“中秋之后便入冬了,今年的京海肯定会下雪,慕晴,给我织条围巾吧。” 黎锦溪回过神,望着应京屹依旧深情的眼眸,也扬起一抹淡淡的笑,默默点头。 第二天。 黎锦溪刚吃过早饭,希姐就带来很多珍贵的羊绒毛线,嘴里还愤愤不平。 “慕晴,我去找京海最厉害的手工师傅来,这次你织的围巾一定让应京屹刮目相看!” 黎锦溪笑笑。 她自小娇生惯养,根本就不会这些。 上辈子她为了应京屹特意找人学,只要看见他露出的笑意,她就觉得值。 现在回想,她做的东西应京屹总是丢三落四,但衣柜里却总放着那条缝着秦字的白色围巾。 原来,她就是一个明晃晃的靶子,应京屹对另一个女人的爱却那样小心翼翼。 黎锦溪只觉鼻腔瞬间被堵塞,压抑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突然拿起剪刀,将那些羊绒毛线,咔嚓咔嚓,全部剪断! “慕晴,你快放下剪刀,别伤到自己。” 希姐被她的举动吓到,立马从她手里夺走剪刀。 黎锦溪喘着气,心里却觉得痛快,但痛快之下,却是更深重的痛苦。 围巾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东西,自己对应京屹来说,又何尝不是? 黎锦溪闭上眼睛,深呼吸过后:“这围巾我不织了,希姐,你陪我出去散散心吧。” 秦家老宅,只离别墅不足一公里。 走着走着,黎锦溪不知为何,居然就走到了这,但好在心里的烦闷消散了些。 她正要回去,却看见一抹靓丽的身影。 黎锦溪一怔。 段衣衣上前打招呼:“胡姐姐好。” 黎锦溪此刻心情十分复杂,但还是强压着思绪回:“段小姐,你好。” 段衣衣撩了撩耳边的秀发,一抹星光骤然晃中了黎锦溪的眼。 那戒指,跟应京屹送给自己的求婚戒,一模一样。 黎锦溪心中一窒。 她清楚记得,求婚时应京屹说过的话。 “慕晴,这枚戒指是我亲手为你打造,独一无二,世上仅此一枚。” 黎锦溪下意识摸上自己的无名指,她曾引以为傲的幸福,此刻却让她遍体生寒。 凉透全身。 而且她识钻,所以一眼就看出自己手上这枚,不过是段衣衣手上那枚戒指上的碎钻。 许是黎锦溪沉默太久,段衣衣有些不知所措。 她轻言细语的开口:“胡姐姐,衣衣先走了,免得打扰到你和你朋友。” 黎锦溪回过神,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笑意:“段衣衣,你这话说得像是我会无缘无故骂你。” “衣衣没有……”段衣衣立刻低下头,声线微弱发颤。 黎锦溪静静的看着她,片刻,却只说了一句:“你走吧。” 若是上辈子遇上这种事,黎锦溪是绝对会争个输赢。 可现在的她,又怎敢对应京屹心尖上的人动手? 黎锦溪心里泛苦,瞬间没了逛街的心思。 “回去吧。” 黎锦溪并没有把这件小插曲放在心上。 可当天傍晚,应京屹却气冲冲来找她。 “嘭”的一声推开房门! 黎锦溪浑身一震,对上应京屹冰冷无情的眼。 “黎锦溪,你居然为一件小事,吓得衣衣病发进了ICU,谁让你这么嚣张的?!” 第5章 应京屹勃然大怒,少有的对她发火。 黎锦溪这才知道,在她走后,段衣衣竟发病昏倒了。 她只觉荒唐,解释道:“奕寒,我没有对段衣衣做什么,你就只听段衣衣所说的吗?” 应京屹黑眸微眯,带着冷意:“你是什么都没做,可你那些羞辱的话害得衣衣担惊受怕,吓得心脏病直接复发!” “要不是救护车来了,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已经变成了目中无人的妒妇!” ‘妒妇’二字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她心上,支离破碎。 她之前确实性格强势,但那都是应京屹亲手一点一滴惯出来的啊! 可今天,‘受伤’的人成了段衣衣,她就成了十足的‘妒妇’! 心脏处涌起一股剧烈的疼痛,黎锦溪一时间什么话也说不出。 应京屹锐利的眸子寒光毕露。 “我从前只知道你任性骄纵,从没想过你心眼恶毒,现在更是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 “胡伯父就是这么教导自己的女儿的吗!” ‘胡伯父’这三字如一道闪电,重重劈开了黎锦溪被疼痛填满的心脏。 心中的痛楚霎时转为寒意遍布全身。 黎锦溪咬紧贝齿,眼眸微垂:“我认错,对不起。” “我看你根本没觉得自己错了,你去秦家祠堂跪一晚上,好好想想!” 漆黑的夜里,窗外狂风呼啸。 黎锦溪直直跪在那里,寒意从青石地板传到膝盖再遍布全身。 她看着堂上满满秦家先祖牌位,满目荒凉。 是啊,她是错了,错在不该相信应京屹的真心。 错在自己识人不清…… 第二天,当黎锦溪从祠堂出来时,腿都在打颤,感觉已经不是自己的。 赶来的希姐看着她苍白脸色,心疼地说:“慕晴,我送你回去吧。” 黎锦溪心头一暖,微微点头。 希姐带着担忧的声音再度响起:“你这是何苦呢,你哄着他就能少受点罪,他还是爱你的。” 黎锦溪抿着唇:“希姐,你真觉得他是爱我吗?” 闻言,希姐一愣。 黎锦溪却摇了摇头:“或许,他爱的根本就不是我。” 她心里一清二楚。 应京屹这样做,是在给他心上人出气。 回到别墅休养的第二天,网上便拍到她被应京屹罚跪的照片,顿时流言四起。 “黎锦溪不是独占应京屹的疼爱吗?怎么连一个长相普通的女人都比不上!” 霎那间,不起眼的段衣衣立刻被推在风口浪尖上。 黎锦溪前一秒刚看完这些消息,应京屹后一秒就出现在别墅。 他坐在床边拉起她的手:“慕晴,是不是怪我了?” 黎锦溪看着应京屹状似温柔眸子,心一颤,接着便红着眼装委屈撒娇:“我……只是怕你不爱我了。” 应京屹无奈发笑:“我要是不爱你,那怎么会带药膏来看你。” 说着,他小心的撩开黎锦溪的裤脚,亲自给她上药。 药,确实是好药。 应京屹,也确实对她好,就连上药时还不忘给她吹吹,怕她疼。 可黎锦溪喉间却酸涩到发苦。 这般疼爱,都只是为推她给另一个女子做挡箭牌。 应京屹,你对我何其残忍? 上完药,应京屹才觉顺眼多了。 见黎锦溪身子僵硬,不由柔声问:“怎么,还疼吗?” 黎锦溪伸出双手,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体温,心凉彻骨。 “奕寒,腿不疼。” 疼的,是心。 自这天起,应京屹连续一个月都在别墅照胡黎锦溪。 网上那些对段衣衣的流言,自然也不了了之。 众人嫉恨的目光再次放在了黎锦溪身上。 这些年,黎锦溪早习惯了。 离中秋只剩半个月时,她将家宴的菜单发给了应京屹。 傍晚。 应京屹带着笑意进来:“慕晴,我看到你准备的了,很不错,不过还有个事需要你来安排。” 黎锦溪有些疑惑的看向他。 应京屹在她身旁坐下:“三天后,傅厉州会来拜访,你准确一下接风宴。” 顿时,黎锦溪整个人如坠冰窖。 傅厉州,京海唯一能和应京屹抗衡的大佬,也是上辈子绑走她的始作勇者! 第6章 而被傅厉州绑走后,她也被应京屹无情舍弃! 黎锦溪想到在傅厉州手里的遭遇,身子不由一抖。 应京屹看向她,关切的问:“怎么了?” 他敏锐捕捉到黎锦溪眼中的异样,眼底瞬间划过一抹狐疑。 黎锦溪浑身冰凉,努力保持镇定。 这里不是上辈子,一定可以改变。 她强挤出微笑:“没事,就是听说傅厉州在商场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人人惧怕,我也有点害怕。” 应京屹把玩她的秀发:“一切有我,你只要安心准备好晚宴接风就行。” 黎锦溪却呼吸一窒,脑海中倏地闪过一段记忆。 上辈子,她唯一的妹妹胡悠苒,就是在那天出的事! 黎锦溪垂下眼掩去眼中的惊惧,语气坚定:“好,我一定会准备好的。” 悠苒,这一次,姐姐一定会保护好你。 三天后,京海最豪华宴会厅。 黎锦溪体贴的站在一旁,听着应京屹与人交谈生意场上的事情。 离她不远处,站着一个天真灿烂的少女。 “姐姐,你干嘛让我在这陪你?好无聊啊。” 黎锦溪温柔的看着她:“姐姐很想你,想多跟你呆呆。” 胡悠苒被她看的红了脸,左右看了一眼,飞快的抱住她的胳膊,笑得天真浪漫。 黎锦溪心中酸涩,她的悠苒,才刚满二十岁啊。 她想起上辈子,悠苒今日来见她,却赶上了宴会,然后在宴会上跟别人起了争执,不幸落水,却在水里被人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