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曼月便知,媛儿方才下去查那壶茶的事情,已经有结果了。 有问题但又不大,所以没有直接宣扬。 一旁许湘儿看ʝʂɠ见主仆递眼色,很想问问那壶茶究竟怎么了。 因为容心羽一句话,她心始终吊着。 只是如今气氛正好,她也不想再提出来挑事,以免惹云曼月不快。 再者,如今对于容心羽自己已没什么不服气的。 不会背《女诫》而已,正如当初容心羽怼白子宁的。 这些男人一个个名气在外,谁背过《女诫》了? 不如容心羽的还不是一大把? 书山有路,学海无涯。 容心羽不是不会,是没背而已! 许湘儿稍微一思虑,开口道:“这看起来好似是棋盒?” 想着等几人开局,她便私底下问问情况。 云曼月只说感谢的话,没按照以往惯例,留袁宴清等人喝茶。 袁宴清正踌躇,闻言忙应道:“的确,这一盒黑白玉子,是‘星雨斋’最新出的。 我们几个觉得此棋子正适合云大小姐,便托关系弄了来。” 许湘儿道:“那可一定要看看! 今日正好都在,曼月,不如来几局试手?” 话题切入的很自然,云曼月都不好拒绝。 这时,袁宴清转向容心羽:“听闻承云郡主棋艺高超,不知能否请教一二?” 一句话,所有人都看向容心羽。 一时间,气氛又有点紧张。 容心羽看了眼袁宴清,微微弯唇:“你是真心想求教吗? 还是,仅仅想试下能否打我的脸?” 这话可不算太客气! 袁宴清眸光微动,随后拱手朝容心羽,带了两分恭敬的道:“在下并无恶意,方才听一袭话,觉得郡主见地不凡。 想来在棋艺上也有一定心得,如今确实是虚心求教棋艺。” 这话说的倒是能屈能伸,很是豁达的模样。 容心羽是不怎么信这话的! 虚心请教? 说的好听! 等会儿真输了也不丢人,赢了还能踩着她争光。 容心羽道:“可是我现在不想下棋。” 袁宴清微微错愕,没有想到容心羽会直接拒绝。 他以为,之前自己出言不逊,她会借机打压,绝不会拒绝自己。 他本想,赢了可以让云曼月刮目相看。 输了的话,白子宁也输了,他也不算太丢人…… 容心羽已经看向云曼月:“上次在长公主府对云大小姐的古筝记忆犹新,今日不知是否有幸再听一曲?” 云曼月立即欣然答应:“郡主想听,曼月自是不吝献丑了。” 继而吩咐媛儿备好乐器。 在场的小姑娘们也都面露和悦之色。 她们或许不知道袁宴清的想法,但今日是云曼月的生辰宴,当是她的主场才对。 容心羽刚刚已经出了风头,如今再下棋,输了就算了。 赢了的话,云曼月可就完全沦为陪衬了。 她们再赞服容心羽,也还记得自己是云曼月这头的小姐妹。 也幸好容心羽知情识趣,没有掐尖要强应下袁宴清的要求。 不禁对她的感官又好了几分。 袁宴清被噎的无话可说,也方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行为有欠妥当。 下面人很快在亭子里备好古筝。 容心羽没再搭理袁宴清,与云曼月相携就往亭子那边走。 走了两步后,挨着云曼月耳语:“他配不上你。” 云曼月一愣,继而脸颊红烫,轻声说:“郡主说笑了。” 容心羽没再多说。 二人声音很轻,袁宴清却清楚听到了,顿时脸色难看至极。 但也不能发作! 因为容心羽没有指名道姓,这种事情闹开了也不好。 容心羽当众给他穿小鞋,分明就是故意报复他! 云曼月上了古筝,一群美少女分座在亭子周围。 年轻男子们没好上去,便在亭子外廊下的矮几上落座。 云曼月坐在古筝前面,看向容心羽道:“郡主,此前曼月两次听闻龙姑娘的琴技,觉得她造诣颇深。 如今借花献佛,奏一曲她所作的《静夜思》,您意下如何?” 容心羽分明听出一些别的试探,但神色不变,微微笑着。 开口道:“那一曲不当叫《静夜思》,应当叫别的。” 云曼月,以及在场的人都很是诧异。 容心羽继而缓声吟道:“乐道辞荣禄,安居桂水东。 得闲多事外,知足少年中。 药圃无凡草,松庭有素风。 朝昏吟步处,琴酒与谁同。” 待容心羽吟完,有人诧异的开口:“难道说,这首诗还有曲子是郡主所作?” 容心羽摇头,笑道:“这诗词曲子,我曾经自一本古籍中见过。 因为年代久远,原著破损厉害,具体信息已经模糊。 只知道诗词的原作者叫朱庆馀! 云大小姐可以根据这诗词臆想一下意境。” 这首诗是唐代朱庆馀的《赠陈逸人》,她其实是随便背的。 其实曲子这东西,词都是随便填的。 根据各人心境不同,意境往往都只是听曲人自己的感受。 龙云双记得的那一世,容心羽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又学了多少。 《静夜思》? 她也不知在什么情况下自己会这样套用! 大概是在这世界待久了,当时想家了吧? 龙云双既然跟她较劲上了,那么盛京城,她从自己这儿拿走的东西便得还回来了! 曲子本不是龙云双的东西,哪一日撞上,她也不怕与其对峙。 云曼月眸光微动,有些事情心里便也有数了。 微微颔首,指尖触动琴弦,顿时古朴的琴声便悠扬而出。 大家认真聆听,没有人再讲话。 至于龙云双剽窃之事,有些修养的人心知肚明之事,便不会当众多诟病什么。 稍许,容心羽跟着轻吟诗句。 旁边的小姑娘见了,也大着胆子附和。 有一人如此,便有第二个第三个。 云曼月唇瓣含笑,也跟着边奏边低低的唱。 少女们声音软糯娇柔有之,清亮婉转有之…… 围绕在云曼月周身,都刻意放低,并无夺声之意。 仿佛群星拱月,给了云曼月特别的专属风光。 一曲罢,容心羽率先鼓掌,其她人跟着手都要拍红。 一群年轻公子也在廊下鼓掌。 云斐笑道:“月儿的性子淡,倒是难得如此开怀展颜。” 眸光不经意看向容心羽的方向。 那边的少女眉眼柔和,灵眸里仿佛有星光碎碎。 娇软的轻依着栏杆,姿态惬意舒和。 仿佛世间荣辱之于她,都不过云烟,只是片刻,上不了心头…… 袁宴清等人不说话,眼睛却都看着云曼月。 这场小聚,姑娘们这边算是宾主皆宜。 差不多快午膳时间,云曼月笑着说:“我去看看宴席准备的如何了,还请郡主与诸位稍等。” 许湘儿立即也站了起来:“我去更衣。” 容心羽笑着应下,什么没说,目送云曼月带着许湘儿一道下去了。 待离了梅园,到了隔壁院子。 许湘儿没有避讳的直接问道:“那茶水真有什么问题?” 第196章 一心要把路往黑了走吗? 云曼月也一直没有机会问。 便看向媛儿:“怎么回事?” 媛儿脸色为难,斟酌了一番才道:“奴婢方才去厨房那边查问了,说是四公子去过厨房要东西。 今日大厨房里的东西都是定好,要为梅林这边准备的。 四公子发了好大的脾气,追着出来,劫了送过来的茶水……” 说到这里,看了一眼许湘儿,有点不敢说。 “他趁机下毒了?”许湘儿脸色有点白。 宁国公府的四公子,并不是云曼月这一房的。 老宁国公总共三个儿子,除了云曼月父亲这边的大房,其他三房都是妾生的庶出。 这四公子便是三房的公子,平时不学无术,是个混不吝。 “没下毒。”媛儿支支吾吾的。 云曼月皱眉:“说实话。” 媛儿垂了眼:“他他拦了茶水,往里头吐了一口痰……” 顿时,许湘儿脸上血色褪尽,捂着嘴巴对着墙边就是一阵干呕。 云曼月也震惊的不行,赶紧帮许湘儿拍背安抚。 又气急质问媛儿:“谁看见的?为何未曾来报?也没有另外换壶?” 媛儿惊慌道:“下面人被威胁,不敢吱声。 若非方才奴婢让人严查,说有人看见告给了承云郡主,郡主要发难,怕都不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