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如鲠在喉,不知道怎么回答。 最后我只能妥协,让祁景抱我进医院,路上我松垮垮地勾住他的脖子,让他有意见却又不好说。 我一双脚腕都扭伤了,上药包扎了一下,不严重,但是这几天行动会受影响,医生推了推眼镜看着祁景,“接下来几天你要好好照顾一下你老婆,她可能上厕所洗澡什么的不太方便,只有夫妻最合适帮忙。” “医生,他不是我老公。”我打断了医生的话。 医生一愣。 祁景冷声道,“前夫也一样,走吧,送你回去。” 医生突然露出了一个心领神会的笑容,看着我们离去。 祁景开车把我送回了枫洲苑,我不解地问,“你是不是送错地方了?” “那你想住哪里?一个人住在公寓还是潞河园山?到时候摔晕在厕所里都没人知道。”祁景把我抱起来,往枫洲苑里面走去。 正在打理院子的佣人们看清楚我的脸以后,都露出了错愕意外的神情。 有一两个胆子大的,还开口打了个招呼,“先生,夫人,你们回来了。” “嗯,准备晚饭吧。”祁景吩咐道。 我纠正他,“阿姨叫错了,应该叫我乔小姐比较好。” 祁景懒得搭理我,抱着我直接往二楼走去,一路上我只能看到他精雕细琢般的下颌,以及十分吸引视线的喉结。 进客厅时,我发现客厅的大门换了,应该是上次蔚蓝来之后换掉的,就是不知道她到底哪来的钥匙。 “把我放客房吧,我吃个晚饭就叫小李来接我回去,他可以照顾我。”我又开口说道。 “怎么照顾你?你叫他一个男人替你洗澡穿衣服?陪你去厕所?”祁景没好气地问,声音十分不爽。 那倒不是,我还可以叫李悠来陪我几天,但是她在筹备婚礼了,最近事比较多。 祁景把我放在了主卧室里的床上,沉着脸,“我去放洗澡水。” “祁景,你不用忙了,我真不在这里过夜,谢谢你。”我叫住祁景,再三解释。 “洗个澡吃了饭我送你回去。”祁景扔下这句话就去了浴室。 我怔怔地坐在床上,这是离婚后第二次回到这里,每次都是一样的怅然。 在我怔神时,祁景回来了,他看了我一眼以后便去了衣帽间,然后拿出来一套女人的衣服,黑色的蕾丝内衣内裤,和奶黄色的居家休闲服。 离婚时我已经把我所有的衣服都带走了,尤其是贴身衣服不可能留在这里,所以这应该是另一个女人的衣服。 我没有穿其他女人衣服的习惯,“不用了,我穿身上的衣服就行。” “都是新的,按照你的尺寸,但是看你现在又瘦了,估计大了点,尤其……”祁景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我的胸口。 我瞪了他一眼,“你能不能别这么下流?!” “我说什么了就给我扣帽子?”祁景一脸不爽,“你再瘦下去哪个男人敢要你,抱着你和抱着白骨精有什么区别?” 我满头黑线,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变的,为什么说的话这么欠揍? 那时候我爱他,随他怎么冷淡讽刺,我都无限容忍,但是现在我只想骂他一顿。 不过我现在行动不便,又是在祁景的房子里,还是先忍一忍。 祁景把衣服给我放进了浴室,然后过来抱我,“我没必要洗澡的。” “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还不洗澡?”祁景皱眉。 “……”我内心确实想洗个澡,舒服点,但是我这脚暂时不能碰水,怎么洗? 祁景根本没管我怎么想,直接把我抱到了浴室,随后他叫来一个佣人阿姨,嘱咐道,“她的双脚不能碰水,你注意点。” “是。”佣人阿姨点点头。 祁景退出了浴室后,佣人阿姨帮我脱衣服,将我小心翼翼地放进了浴缸里,只有一双脚露在外面。 洗澡期间,佣人阿姨和我聊了起来,她那时候是和刘娥一起进来的,和我相处过一段时间,还算熟悉。 “夫人,您和祁先生离婚后,他没有带过任何女人回来,他还经常去您以前拉大提琴的琴室坐着发呆,他可能是后悔了。”佣人阿姨跟我说。 “叫我乔小姐吧,我和他离了婚,不是夫人了。”我轻声答道。 佣人阿姨点点头,“乔小姐,您能再给祁先生一个机会吗?” 我有点错愕,怎么这些佣人还开始替祁景说话了?以我对祁景的了解,他对佣人绝对没什么和蔼可亲平易近人的一面。 他的宗旨就是,他出了钱,那么拿他钱的人就得老老实实替他办事,受气是避免不了的。 “他对你们怎么样?”我忍不住好奇地问。 “祁先生性格比较强势冷淡,我们都知道,他不爱和我们多说,但是他给我们都加了工资,逢年过节还有大红包,谁家出了事要点钱,他都答应借急,我觉得祁先生内心没那么坏。”佣人阿姨诚恳地答道。 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佣人们在祁景那里得到了金钱上的丰厚待遇,自然对他心怀感激。 我闭着眼睛泡在浴缸里,没有回答佣人阿姨的话,她很识趣地不再啰嗦。 洗完澡后,我在佣人阿姨的帮助下换上了舒适宽松的居家服,无论是贴身衣服还是居家服,确实都非常适合我的尺寸。 “洗好了?”祁景推门而入。 “嗯,可以送我回去了。”我坐在床上答道。 祁景不满地看着我,“说了要你在我这里吃了饭再说。” 还不等我继续说,他已经走过来将我打横抱起,一旁的佣人阿姨见状,脸上露出了暧昧羞涩的笑容,赶紧先一步离开了主卧。 我心里一阵叹气,情况真是越来越说不清了。 楼下餐厅准备了丰盛的晚饭,但是这个点已经很晚了,我压根吃不了多少。 祁景把我放下坐好,然后坐在了我的旁边。 “今天谢谢了。”我再度道谢,“我总想着不要你帮忙,但是其实你确实帮了我不少,我们就当是相互抵消吧。” “抵消什么?”祁景反问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