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应知宴便大步离开了监狱。 他坐在沙发上,眉头紧皱,反复看着手里的纸条。 上面的字迹,的确是黎父的真笔,可是他为什么会说这句话。 什么一命换一命? 一想到那句求他放过黎诺惜,应知宴的胸腔里就布满了怒火。 这些年,什么好的用的穿的,他都给了黎诺惜,他哪里对黎诺惜不好了,竟还让他放过她! “黎诺惜,是不是你,对你父亲说了什么!” 想到这,应知宴的脸色更难看了。 佣人小心的走上前,给他端上茶水:“应总,段小姐已经走了。” 话落,应知宴这才发现家里已经没有了段衣衣,他竟然都没有察觉。 他轻轻点了点头,佣人离开。 扶着发痛的眉骨,躺在沙发上。 “知宴,你是不是又头痛了,都告诉你了,再辛苦也要照顾好自己。” 听到熟悉的声音,应知宴蓦然睁开眼,眼前竟站着安然无恙的黎诺惜! 第17章 “黎诺惜,你居然没死!” 应知宴直接怒吼出声,他一把抓住女人白嫩的手腕。 黎诺惜被捏得发痛,撅着嘴说:“知宴,你弄疼我了!” 还是那个娇气又爱撒娇的黎诺惜,应知宴更是来了火,一双黑瞳盯着女人。 “现在知道疼了,当初自己往刀口上撞的时候,怎么不知道疼!” 他掐着女人的脖子,看着女人光滑细腻的脸蛋,于是,便不屑的道。 “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你竟然脸上没有一丝疤痕。” 黎诺惜被捏得都要喘不过气来,通红着脸,眼里也含着泪。 “咳…咳…” 应知宴这才莫名的心慌松开了手。 黎诺惜这才得以呼吸,红着眼嘟着嘴:“应知宴,你欺负我!” 话落,男人微微一怔。 这样的语气和语态,他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听到过了。 好像自从上次送了她不满意的大闸蟹之后,黎诺惜就没有这么生动的对他说过话。 突然变得大度,突然变得体贴。 应知宴有些不可思议的问着她:“你刚才说什么?” 却不料,女人却直接上了手,捏紧了拳头一拳一拳落在男人的身上。 嘴里还不服气的说:“我再说多少遍也是这样,应知宴,你说好会一辈子对我好的!” “你这个大骗子,这才结婚多久,你就变了!” “骗子,骗子,骗子!” 应知宴被打得发愣,倏地抓住女人的小手。 “诺惜,你……” 他要开口询问,为什么又变成了之前的性格,没想到黎诺惜却破涕为笑了。 她插着腰,骄傲的说:“应知宴,我说过了,你要是再敢欺负我,我也会还回去的。” 应知宴眉心一皱,下意识的要反问。 可眼前的女人居然变了一副模样,嘴角上又开始渗血。 而他深处的场景又变成了之前的天台上。 “这怎么回事?” 黎诺惜却笑了,笑容凄凉又美丽,像一朵带刺的玫瑰。 “应知宴,你可不可笑,我都死了,你才来回忆我!” 像是被人说中了心事,顿时觉得没有了面子,应知宴死硬着嘴不承认。 “黎诺惜,你别胡说八道了,你也知道我不会一直把你当做一个替身。” “你以为我会因为你的死而难过啊,我告诉,一点都不会!” 听着这些话,黎诺惜笑得更放肆了。 应知宴直接被这笑惹毛了:“你笑什么!” 微风吹过,吹起了女人的秀发,他听到女人一字一句的说。 “我笑里自欺欺人,爱上了自己选好的替身,还不敢承认。” “应知宴,想不到你堂堂京海市的一把手,竟然这么怂啊!” 黎诺惜真的很了解应知宴,知道说什么样的话能把这个男人逼疯。 可从头到尾,她都只是可笑着看着这个男人,就像是在看一个挑梁小丑。 应知宴捏紧着拳,眼里的怒火都要渗出来。 他负气的转身就要走,却听到身后“嘭!”的一声巨响! 脚比脑子思考的要快,下意识的去抱住女人。 “哈哈哈,应知宴,你还不承认你自己爱上我了吗?!” 第18章 黎诺惜并没有往下跳,只是丢了一块重物下去。 结果,应知宴就担忧的不成样子了。 “应知宴,你还不敢承认吗!” 双手捏紧了拳,眉心也皱成了川字,应知宴大步上前,就要拽着女人回去。 不料,黎诺惜却松开了他的手,猛地往后跳下去。 “应知宴,我要让你后悔一辈子!” 应知宴猛地撑开眼睛,心脏处传来的镇痛还很明显,但眼前并没有黎诺惜这个人。 又是一场梦! 应知宴松了送领带,大步朝着浴室走去。 淅淅沥沥的水雾中,烦躁的心情才得以缓解。 此时,一座废弃的仓库里。 傅厉州还在逃亡中,他的心情有些沉重,没料到黎诺惜会选择死。 当他第一眼见到黎诺惜时,眼里的惊艳不是假的,那真的是一个能让所有男人为之疯狂的女人。 只可惜,嫁给了应知宴那个一个不懂得珍惜的男人。 手里将手里的烟递给他:“大哥,咱们还能逃出京海吗?” 傅厉州没有说话,猛吸了一口气,又熟练的吐出眼圈。 这短短两天的日子里,黎诺惜被鲜血染红的样子一直缠绕在他的脑海里。 那时候的她该有多痛,又或者该有多绝望,才会用那样惨烈的方式选择死去。 对此,傅厉州感到十分愧疚,他甚至还在想,如果那天他没有去绑架黎诺惜,或许一起切就不会发生了。 可是转念一想,当时黎诺惜嘴里的那些话,一定是很早之前就认清了应知宴的真面目。 该发生的迟早会发生,黎诺惜的结局,根本无法改变…… 这么想着,傅厉州的心里就有了些许的安慰。 可是这都多少天了,京海居然还没有传出黎诺惜身死的消息,这让傅厉州感到很是奇怪。 不知为何,他迫切想知道:“去应家庄园查一下,是否举办了葬礼仪式。” 小弟出去后很快就去而复返。 “大哥,应家一派祥和,并没有什么葬礼,就跟平常一样。” 话落,傅厉州长眸微眯,又听手下继续说:“可是我们安插在警局的人传来消息。” 小弟小心翼翼的看着,傅厉州不悦道:“说。” “黎诺惜的父亲死了!” 这话一出,傅厉州眉头皱得更紧了。 事情远远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可是转念想想,应知宴就算太残忍,也不应当会把事情做得那么绝。 可小弟接下来的话又直接点醒了他。 “大哥,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应知宴派了很多人来寻我们,今晚要是再不走,以后就更难了。” 傅厉州沉默了瞬,碾灭了手中的烟:“好。” 那天,他本来就机会逃走,顺利出京海。 可是因为黎诺惜的变故,他竟然在出港的时候,停下脚步了。 说实在的,他也不知道这些天在等什么。 等一个黎诺惜被拯救回来的消息? 又或者等一个黎诺惜真的抢救无效的消息? 可是,一天一夜了,一点消息都没有,他早该知道的,应知宴封锁了整个消息。 可是现在,监狱里的那位死了,他之前去过那,难保不会又查到他身上。 眼下,是不得不走了。 第19章 当天亮起的那刻,这座废弃的仓库里已经没了傅厉州的身影。 可在京海一处临海的墓园里,正站着一个神色忧伤的女人。 希姐动作轻柔的将手里捧着的骨灰盒放进去,然后,封上了口子。 天空一阵阴沉沉,下起了雨。 撑开黑伞,希姐望着墓碑上黎诺惜的笑颜,心口一滞。 “诺惜,你说你想要远离应家,所以我把你葬在了这里。” “这里还有你最喜欢的看的海,下辈子,你一定会成为像美人鱼一样的公主。” 时至今日,希姐还是能够回忆起,当初被应知宴的保镖赶出应家之后,有多无力。 她本来已经打算走了,却在那时,收到了黎诺惜发给她的定时短信。 短信上是这样说的: 「希姐,当你看到这条信息的时候,我已经去了很远的地方。 这些年,我唯一感激的人就是你,是你一直以来将我保护得很好,让我在京海能够这么安全。 可是我接下来是想要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已经死过一次了。 “我知道我说出来,你或许不会信,但是事情就是这样。” 上辈子,我到临死那刻我都没有看清应知宴的真面目,真的很可悲。 后来,我才明白,应知宴给我的爱全都是加注在另一个女人身上的,我从头到尾都是一个替身,一直被蒙在鼓里的傻子。 这辈子,我本来想着改变自己的命运,但自从我爸那件事情出现后,我渐渐觉得命运有时候是无法抗衡的。 但我很庆幸,这辈子,我拯救了我唯一的妹妹。 你知道吗?那天我真的很高兴,失而复得的高兴。 “应知宴曾但答应过我,等过了中秋,就会重新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