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陛下。” 长林王在这个时候回来,估计是来闹事的,毕竟平常的时候并不会许他回京。 也不管长林王是自作主张,还是受太后旨意回京的,都可以用封后大典在即之名义糊弄过去。 不过回京城的的一件事情不是去面见太后,居然来了他的寝宫。 这个皇兄,还真是藏不住自己脾气啊。 薛诩礼在老远就看到长林王坐在那喝着茶水,四处观望,人倒没怎么变,还是那副心情写在脸上的模样。 他笑意盈盈地走到长林王面前,“皇兄何时回来的?” 长林王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刚到京城,便听说了皇宫之中近日有喜事,想着来送点薄礼,顺便来瞧瞧,将来的皇后娘娘是何模样。” 明显刻意的加重了某些话题的语气,心高气傲的坐在椅子上都没有站起来的意思。 薛诩礼也只好坐下和他说话了,嘴角笑意转瞬即逝,“皇兄是对朕封后一事有意见吗?” “不敢不敢,臣还想活得久一点,倒是陛下这些年杀伐果断,血债累累,或许是该早些娶妻生子,以免夜长梦多。” 虽然长林王这咒的断子绝孙是有点杀伤力,但是…… 也就只能在口头上说说罢了。 他不怒反讥笑长林王,“皇兄误会了,朕要封后的是若儿。” “季瑾悠?!” 季瑾悠半年前已死之事人人皆知,薛诩礼也是因为季瑾悠已死才步步踏着鲜血走上的皇位。 现如今居然听他说要封一个死人为后? 难不成死了半年的人还能死而复生? “皇兄很意外?真不知道啊?看来皇兄的探子可得好好再训练训练了,要不然什么都不知道。” 薛诩礼去端那杯茶水时看到长林王被气到手抖。 因为羞辱? 还是因为在想他是不是现在突然发疯了,等会就要把疯劲撒在他的身上? 毋庸置疑,肯定是因为羞辱他的这番话。 “陛下这几日是还未曾休息好吧?” 他的手一顿,在嘴边的茶水突然不香了,转而放下杯子说道,“朕休息的极好,这就不劳烦皇兄操心了,不过皇兄此次回长安,既然不是朕授意的,皇兄是不是应该解释解释?” 眼看又是一个哑巴亏,长林王冷哼一声,留下一句是太后唤他回来的便气愤的离开了。 中途还被那石子路凸出的一块石子绊了一脚。 可能觉得颜面扫地,长林王完全是跑着离开薛诩礼视线之内。 薛诩礼一顿好笑,他这个皇兄其实没什么心眼,就是脾气大,外加接受能力弱,如果笑脸相迎他会很自信,一旦冷漠一点,立马就落了下风。 所以这次回京,估计也确实是太后要求的。 若是有心眼,薛诩礼不会留他一人不杀。 第二十五章 他笑着摇了摇头,随后进了书房。 而季瑾悠也只用了一点的膳食,本身没什么胃口,这些丫鬟给她收拾东西弄得他更没胃口了。 暗卫便领路将季瑾悠带到了落云轩。 暗卫放好转移到落云轩的杏花花盆,紧接着又马不停蹄的向季瑾悠询问:“公主殿下可有格外喜欢的花种?” 听暗卫这个称呼稍稍一愣,“花种?” 季瑾悠顿时想起之前薛诩礼和她谈及的杏花一事。 “正是,落云轩后院是一处空地,如今腾出来,公主殿下可以拿来养花用。” 她迟疑了一会,最终问道:“是……陛下吩咐的?” “是的,陛下说您喜欢,便可去采购一些花种子回来,能让公主殿下解解闷,这落云轩,自半年前便无人住过,没有沾染人气,说实话,比西厢房还要清冷些,不过离清风轩很近。” 季瑾悠听完无声的笑了一下,“清风轩?” “那是陛下的住处。” 听完,季瑾悠似是想到了什么,扬唇轻笑,瞧着随风而动的杏花,她温声道,“陛下真是有心了。” 她恍惚间,觉得薛诩礼并不像传闻中所谓的暴君。 暗卫连忙说着陛下交代的事情,“对了,公主殿下可有需要买的东西?或者衣裳?属下可以为公主殿下引路。” 如果季瑾悠没有理解错的话,“是可以出宫吗?” 暗卫点点头:“可以。” 季瑾悠不禁打量起暗卫,在长安城中,她自己算是人生地不熟,若是路上碰到什么找茬儿的,一个暗卫…… “那陛下在哪里?” 暗卫明显不明白季瑾悠问这个做什么,傻愣愣的就回答了,“陛下这会应当在书房。” 好在落云轩离书房不远,她也认得路,没和暗卫打招呼便自行朝着薛诩礼所在的书房走去。 暗卫紧紧地跟在季瑾悠后面,“公主殿下?您去哪。” 人有点迟钝,直到看到书房才明白季瑾悠是去找陛下的。 薛诩礼坐在那里低头处理着奏折。 突然书房的门被推开,打断了薛诩礼的思路,暗卫是没有这个胆子敢打扰他的,皇宫中就只有季瑾悠一个人不懂规矩,薛诩礼眼都没抬,就道:“公主殿下怎么来了?” 跟着后面的暗卫向他告状自己拦不住季瑾悠。 季瑾悠进了书房,站在薛诩礼的面前,“陛下这是打算让属下陪我出宫?” 原本以为是什么事情惹到了季瑾悠,才会这么像极了来讨要解释的泼妇直接闯进丈夫的书房。 唯一的区别就是,没有兴师问罪。 听到这个,薛诩礼这才放下手上拿着的奏折,弯眉笑着,笑得轻挑,“不然呢?” 毕竟这话怎么听,都像是季瑾悠想要他陪着自己出府。 季瑾悠也不怕被薛诩礼误会,开门见山直接说出她不请自来的目的,“我成为皇后只是时间问题,陛下不应该陪我这个准皇后去衣铺买衣裳吗?” 话里没话的季瑾悠,真的很让人讨喜。 他站起身,“皇后娘娘出行,朕岂有不陪同的道理,是朕的疏忽,正好,带你逛逛大周的京城。” 第二十六章 季瑾悠起身,视线就落在了桌案上的一幅画,只是被遮住了,看不到画的全貌。 只是以大概的样子判断,应是一位女子。 能够让薛诩礼日思夜想,把画放在书房的女子,定是薛诩礼心中不可磨灭的存在吧? 倒是比从前,花心了许多。 果然,当了皇帝的人,一生一世一双人,是奢望。 紧接着薛诩礼就让暗卫准备好了马车。 但总觉得忘记了什么事。 马车上,季瑾悠放下车帘,敛眸赞许:“大梁到底不如大周的京城繁华。” “皇后这是想家了?” “天涯孤客,路无归路,陛下这是非要提及我的伤心事?” 薛诩礼唇角勾起淡淡的笑意,张口想说什么,马车突如其来的颠簸让他止了口。 虽说颠簸不大,但仍让季瑾悠往前倒了些,薛诩礼伸手将他扶住。 扶的时候没注意分寸,唇竟险些贴上了她的脸。 薛诩礼连忙回避,随即皱着眉头,“怎么回事?” 马车也就停了一会,没过多久就重新被拉动了。 暗卫在外边解释,“让陛下和皇后娘娘受惊了,是后车轮前面又多了一块石头,卡了一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