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我是吗?不然,为何要回陆家?”他呼吸滚烫,面上似有酡红。 “二爷,你喝醉了!”沈鸢心跳越来越快,抽回手,想推开他:“方才,我只是帮你整理睡榻。” 他久病的身子已然快好,这一推,竟没有撼动分毫,反而被抱得更紧。 “已近戌时,此刻都该歇下了,你定是来找我的。”耳边缕缕温热,旋即,尖细的疼痛漫上神经。 陆之景,竟然咬她! “你放开我!”沈鸢挣扎。 “我舍不得放手。” 一股大力袭来,眼前的画面顷刻颠倒,后背一疼,沈鸢不由皱起眉来。 来不及反应,身上一重,陆之景已经整个压了上来,大手在她腰间上下摩挲:“小鸢,我想你了。” 他紧贴着,衣带交织,肌肤相接的地方,仿佛着了火般。 沈鸢心跳愈快,眼见男子悬着的唇就要落下,她闭上眼,猛地一推,疾风般跑了出去:“二少爷,请你自重。” 陆之景一个不防,摔在地上。 “小鸢!”他揉了揉太阳穴,望着她的背影,眼底漫上无边落寞。 她不是来找他的。 …… 院子里。 沈鸢刚出来,就和准备进陆之景房间的秦妙对上了眼。 秦妙满脸怒色,冷眼看着她,嘲讽道:“沈鸢,你还当自己是陆家的少奶奶呢?一个奴婢,也想爬主子的床!静秋,罚二十大板!” “表小姐,我的主子是二少爷,要打要罚,只有爷说了才算。”沈鸢挺直了背,不卑不亢。 “秦妙,不许为难小鸢。” 男子清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沈鸢听后,却是垂眸冷笑一声。 方才这样的场景,以前也发生过,可当时他说的是:‘你不过是个妓子,表小姐打骂一二,也该受着。’ 如今说这些?装什么深情。 顷刻,秦妙脸色有些难看,错过她跑向陆之景,撒着娇说:“表哥!她一个奴婢僭越至此,我打她几下,有何不可?” “就算不是陆府的少奶奶,小鸢也是我心悦之人,任何人都不准罚她。” 即便不回头,沈鸢也能感受到那道炽热的视线。 空气一时沉默。 须臾,只听秦妙一跺脚,掩面跑了出去,经过她时还狠狠瞪了一眼。 直到人影消失不见,沈鸢才转身向陆之景看去。 他嘴唇翕动,似是想说什么。 “小鸢……” “夜已深,还望二爷保重身子,尽早歇息。奴婢先退下了。” 陆之景话未出口,沈鸢已先一步迈出了院子。 庭间几多寂寥。 夜深。 竹林。 沈鸢如约候在这儿,不多会儿,一道人影从竹林深处走向她。 “让你给陆之景下毒,毒下了吗?” 低沉的嗓音传来,沈鸢抬头看向他,回道:“还没找到机会。” “动作快些,你当初承诺我的可是一个月。”他语气不悦。 沈鸢紧紧盯着面前的人,再次问:“你真知道我要找的东西的下落?” 第二章:不要脸的贱婢 一瞬沉默。 “你不信我?”他笑。 沈鸢没有说话,只细细打量着他。 眼前这个男人——陆家大爷陆少迁,是好兄长,是好儿子。只不过,都是假象罢了。 他想谋夺家产,便要毒杀同父异母的弟弟,心狠手辣至极。 记忆回到她被陆少迁救起的那天,她衣不蔽体地躺在床上,得他一句: ‘沈鸢,你虽是晋城人,却久居凤阳。来陆家,也是为某位大人效力吧。你想要的东西在我手上,想拿到,就乖乖听我的话。’ 虽是这么说,他却从没给自己看过一眼那玉印,否则,她也不会一直怀疑他。 忽地,沈鸢只觉左臂被他一扯,她一个趔趄,跌进陆少迁怀里。 “你干什么?”她慌忙用手抵在两人之间,低声质问。 “沈鸢,你在陆家除了信我,还能信谁呢?” 腰间被他一掐,沈鸢两眼睁大,猛然推开他。 “吱——” “谁!”她正要说话,不远处,突然传来枯枝折断的声音。 两人瞬间绷直身子,警惕地环视四周。 “我先走了,等你的好消息。”陆少迁留下一句,便匆匆离开了。 他走后,沈鸢的目光停留了片刻,也转身回了院子。 翌日。 沈鸢安排了吃食,准备送进陆之景书房。 “我绝对没看错!就昨天夜里,沈鸢和大表哥在竹林里私会,我正好撞见的。” 还未进门,秦妙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沈鸢目光微冷。抬头时,她端着杏仁豆腐,款款走向陆之景。 “小鸢。”陆之景放下书卷,正欲起身,被沈鸢按下。沈鸢将吃食递到他面前,状作疑惑:“大晚上的,表小姐去竹林做什么?” 此言一出,秦妙瞬间噤声,气氛一派压抑。 陆之景看向秦妙,目光凉凉:“你去竹林作甚?” “我……” 她眼神躲闪,似是不知怎么解释。 沈鸢用指关节拭了拭眼泪,故意说:“表小姐,我就是随口一问,我真不知道你是去私会外男的,你千万别和我一般见识啊。” 秦妙听言脸色一变,她兀然站起,指着沈鸢就骂:“不要脸的贱婢,你胡言乱语些什么!来人,把这小贱人打杀发卖了出去!” “够了!”说话的是陆之景,他目光凉凉,不悦地看向秦妙:“秦妙,你是想越过我处置我的人吗?且不说你没有证据,打杀发卖这类话,是你该说出口的吗?” 他的手掌更是重重拍在案上。 秦妙吓得一抖,却不服气地回喊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你捏造诽谤也不止一次,事到如今,还不知悔改。罚你去祠堂跪上一日!来人,把表小姐带下去!”陆之景此话出口,事情已无转圜之地。 “表哥!”秦妙哭喊着被送去了祠堂。 目光跟随着她的身影,沈鸢不禁想起半年前。 那时,她被乱棍打出陆府,秦妙站在她身前,只说了句‘丢进河里喂鱼’,她便带着满身的伤,在河里泡了一夜,差点死在这晋城。 而当时身旁这位,她名义上的夫君——陆之景,闭目不见,充耳不闻,任其所为。 仿佛她活与不活,与他毫无干系。 如今她重回陆府,也不知为何,他的态度如此改变。 “小鸢。”右手忽地被陆之景拉住,沈鸢应激地缩回。 陆之景凝视着她,眼底满是悔意,他声音微哑:“小鸢,以往我做错太多,你怨我是应该的。可……” “往事如风,再提并无趣味。”沈鸢背对着他。说完,匆匆行了一礼:“奴婢还有事,先行退下。” 陆之景看着她毫不回头地离去,悬在半空的手,无力地落下。 沈鸢徐徐摩挲着袖子里的毒药,神情复杂。 她真的……要对他下毒吗? 第三章: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