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对面已然走火入魔的伍久钰,司砚卿却压下心底不安,冷说:“伍久钰,别再执迷不悟,你所谓种种不过是大开杀戒的借口。” 又是这样,他总是把错全部推倒她身上! 望着司砚卿这张熟悉的脸,伍久钰终于没了半点心动。 她如今,只有满心的愤恨。 “照你所说,巫氏一族的人无辜惨死,难道一笔勾销?司砚卿,我给过你无数机会,可你却渡不了我成佛。” 伍久钰不在说话,只抬手骇人的力量在她手中聚集。 她冷冷盯着司砚卿身后那群人,没有人能阻止她报仇! 司砚卿望着她,眸光是从未有过的复杂。 可他嘴上说的却是:“既如此,我便为这天下,诛杀灾星。” 说着,他在胸前结印,金色佛光竟然形成了“卍”字。 “卍”字只会用来对付罪大恶极之人,出此招意味着,要诛灭对方神魂,令其永世消散! 两人力量相撞,天地都变色。 伍久钰望着对面的人,恨得眼角溢出血泪,绝望至极,又哀伤至极。 金印威压之下,伍久钰PanPan拼尽了心力。 她不甘心! 凭什么这群道貌岸然之人能心安理得活着? 她呕出一大口血来,神情分明是不死不休。 司砚卿的心中不安骤然加剧,他本能收回金光佛印,让步说:“伍久钰,只要你放下杀孽,我可为你复活死去的巫氏族人。” 伍久钰心中一震,她咽回喉咙的腥甜,望向已经化成灰的族人……又转头注视着司砚卿的眼睛。 她还能再相信这个男人一次吗? 最终,她收回手,冷冷道:“司砚卿,我最后信你一次。” 可就在她收手的下一秒!一把包裹佛光的金剑却迅疾刺来—— 穿胸而过! 伍久钰震惊望着胸前的剑,和她同样震惊的还有司砚卿。 可惜,她已经不在意了。 “呵……”伍久钰低声笑着。 她握着剑刃生生拔掉利剑,鲜血瞬间奔涌,她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同时,她眉心的曼珠沙华纹路竟渐渐转成黑色! 伍久钰,彻底入魔了。 “伍久钰,你快停下!”司砚卿急切上前。 他明白,此刻他最该做的,是结印成“卍”把她灭了,可不知为何,他的手却在发抖。 伍久钰却只嘲讽一笑:“圣僧,果然好手段。” 司砚卿怔怔望着她胸口不断流出的鲜血,心口隐隐发痛,好似那一剑是刺在他身上一般。 他颤声喊:“伍久钰……” 伍久钰却突然近身抱紧他,凑到他耳边低语:“司砚卿,你既渡不了我成佛,那便让我来渡你入魔。” 下一刻,她的声音突然狠戾:“我愿永堕阿鼻地狱诅咒你,司砚卿,我要你生生世世求佛不成,永堕为魔!” 同时,她那沾满了心间血的手,在他的左后胸迅速江着咒语。 咒语分明还未成型,可司砚卿左胸突然传来锐利钝痛,细碎的蓝色光芒涌出,他的大脑一阵轰鸣,那些陌生而又熟悉的江面袭来…… 不远处的江白露见此,瞬间惊慌失措,拉住身边一个老和尚惶恐喊道:“灵闵印被破封了!你快给我阻止他!绝不能让司砚卿知道真相……” 第10章 他恢复记忆了 江白露话未说完,一阵猩红的光芒突然包裹住了司砚卿和伍久钰! 而其他人哪怕仅被余光波及,也都被威压震到在地。 江白露趴在地上,惊恐瞪大眼,身边的人也颓然喊:“晚了……都晚了……再也拦不住了……” 而另一边,炽热的红光之下,灵闵印仿佛彻底被燃烧殆尽。 灵闵印所封印的那些情深轰然爆发! 那些遗忘掉的许诺,那被揭露后的爱念……一切的一切逼得司砚卿心痛到无法呼吸。 望着手上沾染的鲜血,他更是痛不欲生。 她是他自小守在身边的珍宝,哪怕拼着反噬的危险他也不舍得她痛苦半点…… 可如今,他竟然伤了她! “汐儿……”他颤抖喊着,满眼伤痛。 他想拥抱她,可刚一抬手,伍久钰突然出手,一掌拍在他的心口,而她也被反作用冲击飞速退往悬崖边! “不要!汐儿!” 司砚卿嘶喊着飞身向前,伍久钰却嘲讽望着他,后退的速度有增无减。 她的诅咒的话语还在继续,“为祭我巫氏族人,这天下必将战无休止,永无宁日!” 司砚卿的心早已慌乱到极点,他哀求嘶喊:“汐儿,快停下来!” 禁术本就有违天道,她如今更是诅咒了这天下,倘若成真,她就真的要永堕地狱,无法轮回了! 可司砚卿没能阻止的了伍久钰。 他甚至连伍久钰的衣角都没有抓住,眼睁睁见她被深渊吞没! “汐儿!!” 凄厉的悲鸣响彻整个灵闵谷。 …… 传言。 江国景泰十七年,江国公主伍久钰突然入魔,于灵闵谷几乎屠尽了江国皇室,就连江国皇帝也未能幸免。 江国国师力挽狂澜,诛杀灾星伍久钰,后又扶持八岁太子登基继位,称徽德年。 据传言,江国国师司砚卿在除灾星时,不慎被禁术侵染,突生心魔,性情大变,更有传言,江国的大半皇室其实是司砚卿屠杀泄愤的。 不过,司砚卿以国师身份监国之后,手段怎样不说,但江国确实国泰民安,海清河晏。 故此,外界质疑司砚卿的声音也越来越少。 转眼,已到徽德十年。 距离江国都城很遥远的边陲城镇,两匹骏马快速又稳健拉着一架飘香的马车来到了一座恢弘的府邸面前。 大门口早已候着一群人,有男有女,整齐排列在大门两边,俱一脸期待望着马车。 马车停下,首先下车的是一声紫衣劲装大半的女子,她的腰间系着一道骷髅鞭。 她下车后,单膝跪地,虔诚说:“恭迎尊主。” 等待的众人立即跟着高喊:“恭迎尊主!” 这时,马车的车帘又动了,映入大家眼帘的是一只如玉的手,接着,车厢里的人全部出现在大家面前。 墨发如瀑,大红衣裙上用金线绣着曼陀罗,腰封束地腰肢盈盈一握,衬的人潋滟娇媚。 可最吸引人的是她眉心处的曼珠沙华,给倾城的面容平添阵阵杀气,叫人不敢深望。 此人,正是坠崖后死里逃生,浴火新生的伍久钰。 她冷漠瞥了一眼众人,清冷说:“都起来吧。” “谢尊主!” 之后,紫衣女子恭敬扶着伍久钰下车,走近了府邸,众人才跟着走进去。 进院入大厅之时,伍久钰又吩咐,“阿紫,阿青两位护法留下,其他的人都散了。” 人群依命令忙自己的事去了,而被伍久钰点名到的一位穿青衣的男子拿出一副地图铺在了书案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