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周总的情况,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吗?” 男人推了推眼镜,微笑着说道:“你如果不相信我的专业性,可以另请高明,我没见过你口中的周总,但根据你的描述,应该是臆想症的一种。” 柳南塌下肩膀,他想不通,周总不是很讨厌那个女人么?为什么得知她的死讯之后,竟然会出现臆想症这样的状况? 那不是精神病的一种吗? 想到这种可能带来的动荡,柳南心里的不安更加强烈了。 “这种病,要怎么治?”他认真的问道。 “要么,心病还须心药医,找到源头,对症下药,要么,就只能住院观察,再定下治疗方案。” 柳南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做出决定,他动身离开,思考再三,还是回了周家。 偌大的宅院里,没有丝毫动静,柳南走进去的时候,差点没被自己的脚步声吓到。 张林芳一脸警惕的走出来,见是他,这才放下心来打了个招呼:“柳先生。” 柳南问道:“周总呢?” 张林芳指了指楼上,说道:“吃了饭之后,就呆在大小姐的房间里没出来过。” 柳南说了句知道了,抬脚往楼上走去,有一间房门虚掩着,他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谢知谦的声音:“唐意,你说,我们的婚期定在几月份比较好?” 柳南浑身汗毛一炸,下意识屏住呼吸往房间里看去,却看到谢知谦拿着手机说着话,一条条发送消息的提示十分刺耳。 看着谢知谦自若的背影,柳南知道,事情严重了。 第十六章 无的放矢 一个月后,周母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那些难言的病痛,随着手术之后,仿佛都烟消云散,而且陈云暖一直陪在她身边,让她成天喜笑颜开的,心情好身体自然就恢复的快。 但让她有些忧心的是,这一个月,谢知谦都没有来看过她,自从上次得知儿子有了女朋友之后,周母对陈云暖便多了几分愧疚,但儿子的事情更加重要。 她几次打电话给谢知谦,都是未接通的状态,而那个柳南,总是含糊其辞的说谢知谦出差去了。 好在从前,谢知谦也有过这样几次出差久的时候,周母便没多想,只是她不知道,当她的病好的差不多的时候,柳南便拨通了顾父的越洋电话。 这天,周母准备带着陈云暖出门挑选几套首饰,人还没走出周家,便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则顾父,顾正。 她年轻时跟顾父一见钟情,但没过多久,顾正则便消失无踪,她一个人含辛茹苦把谢知谦养大成人,直到一年多以前,顾父找到他们母子两,说明当年离开的真相,是因为家族的联姻。 等顾父抗争到底之后,再回来找周母,已经人去楼空。 但随着顾父年纪渐长,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膝下无子的他,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找上了谢知谦回家继承家业。 周母到了这个年纪,早就没了当年爱的热烈,她不想跟顾父回到国外的周家,便一直留在国内,两人平日里并无交流,是以周母看到他,十分惊讶。 “你怎么回国了?”周母问道。 顾正则脸色压抑的哼了一声,说道:“再不回来,儿子这辈子就毁了!” 周母心里一个咯噔,她知道顾正则从不是无的放矢的人,茫然的看了一眼身边的陈云暖,她开口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起澜他,怎么了?” 顾正则不想将时间浪费在解释上,跟周母说了句:“你跟我去找起澜就知道了。” 话里话外,并没有带上陈云暖的意思。 陈云暖自己也识趣的开口:“伯父伯母你们去吧,我在家待着就行。” 周母便跟着顾父走了,车子七弯八绕,停在了一栋古色古香的中式别墅门前。 “这不是周家么?”周母眉头一皱,她对这个地方,并无丝毫好感。 “起澜将这里买了下来,我们进去吧。”顾父是收到柳南的电话才火急火燎的赶了回来。 电话里柳南没有说的很清楚,只说谢知谦精神上似乎出了问题,还在飞机上,顾父便让人查清了来龙去脉,心里的担忧不少,但怒气更多。 为了个女人,竟然把自己弄到这种地步! 顾父没多说,直接按响了门铃,张林芳听到门铃声,一看却是几个不认识的人,纳闷道:“你们找谁?” 周母说道:“我们是谢知谦的父母,找他有事。” 张林芳见柳南点头,便将人请了进来,顾正则问了谢知谦的位置,大步往楼上走。 谢知谦的房间并没有上锁,顾正则直接推门,眼前的景象差点没把老人家气的背过气去。 谢知谦对着一排相册坐在那里自言自语,每一句话都离不开两个字。 唐意。 “谢知谦!你疯了不成!” 顾正则走过去,将桌上的相册扫落在地,神色震怒的骂道。 周母在看到自己儿子的状态之后,也清醒的意识到,谢知谦,似乎真的出了问题。 “爸,你干什么,这可是你未来的儿媳妇!” “你看清楚,这个女人已经死了!她的骨灰在哪里要我告诉你吗?谢知谦,你再不清醒,休怪我不客气。”顾父气的脸都红了。 谢知谦眼神平静,但细看之下,却藏着汹涌的暗流:“爸,你错了,唐意不需要多久,就会回来,到时候,我一定会娶她。” 顾父手中的拐杖重重跺在木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柳南,请少爷跟我去一趟医院!” 第十七章 心理对峙 谢知谦没有反抗,从善如流的上了车,只是坐在后座上闭目养神,周母坐在他身边,眼里泪光闪闪,她不明白,明明前段时间还好好的儿子,怎么就沦为……有些精神病的状态了? “妈,我没事,您别担心。”谢知谦感受到周母的眼神,还是睁开眼淡淡说了一句。 坐在他对面的顾正则哼了一声,却也没说什么。 他们刚下车,谢知谦便看到几个医生护士都站在门口迎接,他扫了一眼,眼里的漠然,让受到顾父委托的医生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 “顾老先生,这位就是少爷了吧?”医生硬着头皮上前问道。 顾正则点了点头,神情冷凝。 “周少,跟我这边来。”医生做了个请的手势。 谢知谦一句话都不说,跟着他来到了治疗室,坐下之后,他将治疗室打量了一圈,而后开口道:“你想怎么治病?” 医生赶紧说道:“不不不,周少,您这不是病,只是心结罢了,我就是给您做个心理疏导。” “不必。”谢知谦身子往后一靠,显出跟平常有几分不同的慵懒。 若不是顾父说明情况,医生根本就看不出谢知谦有任何精神上的问题。 “这……周少,可您父亲说……”医生斟酌着用词。 “我只是思念一个人罢了,没有其他的。”谢知谦声音清淡又坦然。 医生想了想,拿出来一个西洋钟表,还未开口,谢知谦冷笑道:“想催眠?让我忘记这段过往?你试试?” 医生:“……” 过了一两个小时,谢知谦从治疗室里走出来,神色间看不出任何异样。 顾正则和周母连忙上前,医生从他们身后走出来,给了一个肯定的眼神,两人都松了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