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你即便再信口雌黄,我相信阿礼和阿瑾都不会相信你的。” 君雨薇言语间已经再次坚定。 可,下一刻。 沈澜反手给了周行一个手势,会场偌大的投屏屏幕上,贺霆舟被秘密推入手术室的画面清晰明了,紧接着是双目染血的君司礼…… 君司礼和贺霆舟分别躺在两台手术台上。 而画面里,君雨薇却根本没率先检查君司礼的眼睛,反而先割开他双腿上的布料,挑选起他腿上最适宜的肌肤。 挑中后,她拿记号笔打上记号,随即满意一笑:“阿礼也是糊涂,既然腿都废了,为什么非要捂着两条废腿不给棠棠恢复容貌呢?” “现下眼睛出了事,恐怕也看不见自己腿上留疤了。” “正好让我把这几块好皮移植给棠棠。” 君雨薇的音色比较特别,只要跟她熟悉的人都能听出她的声音。 此刻,坐在轮椅上一直一言不发的君司礼,原本就刚从加护病房苏醒,他发现自己看不见的那一刻,只觉全世界都抛弃了自己。 他想寻死。 却连寻死的路都找不到。 他看不见了,浑身插满管子,腿也无法行走,他就像个活死人,但他还有意识。 他尖叫、咆哮。 吵醒了一直在照顾他守着他的君司瑾。 君司瑾握住他的手心,痛心疾首地照着沈澜的意思告诉了他:“二哥,小音说她知道是谁害了你。” “你愿意相信她,跟我走吗?” 君司礼愣住,艰难地点了点头。 他如今已经彻底成了一个废人,跟谁走去哪里他已经无法决定了。 可他即便死,也要死个明白。 于是,此刻他木然地坐在轮椅上,苦不堪言,嗓音沙哑地开口:“君雨薇,我要你死!” 第255章设局君家狗咬狗,幕后推手是沈澜 君司礼的嗓音低沉如魔咒,他从没有像此刻一样恨,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想杀人,铺天盖地的仇恨将他整个人席卷。 他好恨,恨这世上还有对亲人这样残忍的亲姑姑,恨自己此刻如废人一般地无力。 他感觉到一股黏腻腥甜的液体从嗓子里涌出,从嘴角淌落 ,他艰难地抬起手抹去,一双青筋暴起的瘦手好似鹰爪一般,苍白又透出斑驳骨骼。 然而他的痛苦,对此刻的君雨薇来说,反倒像个笑话。 他仇怨地要她死,可他还有这样的能力吗? 君司礼瞎了,腿也一辈子残疾了。 他即便知道真相又如何? 只会越来越绝望,只会伤痛入肺腑。 沈澜站在不远处,就这么姿态淡漠如一个局外人地看着此刻君司礼的惨状。 她的眼神很冷。 这一刻,她能从君司礼身上看到一种浓墨一般深沉的绝望感。 而这种绝望感,她也曾切身感受过。 痛吗?害怕吗? 她前世更痛,更害怕。 被最亲的人联合背叛,挖去眼角膜,抛弃在漫天火场被活活烧死的痛。 她总要一点点讨回来呢。 “不……不可能,沈澜你怎么会有录像,你在哪录的?” “阿礼,你别被沈澜骗了,这录像都是假的,是她合成了我的音色制作的,为的就是挑拨我们姑侄关系啊。” 可画质那样清晰,甚至仿佛就在她手术室的隔壁,将整个手术的全过程记录下来。 她还想睁眼说瞎话地骗君司礼。 可君司礼瞎了,君司瑾却没有瞎。 君司瑾难以置信地看着大屏幕上君雨薇亲手切下二哥腿上的肌肤,移植到贺霆舟的脸上为其修复。 脑海中浮现的却又是他们几兄弟冲入手术室后,看到贺霆舟额头上包扎的痕迹。 却被告知,那是贺霆舟寻死撞墙的伤…… 君父君母都点头,承认那是贺霆舟寻死的伤痕。 可事实上,君父君母分明是清楚的。 他们明明知道君雨薇做了多么丧德的手术,可他们选择了包庇! 包庇贺霆舟,包庇君雨薇。 连自己的亲儿子,都能成为牺牲品。 君司瑾的心蓦然一落千丈,他看着坐在轮椅上痛苦不堪的二哥,他们是手足兄弟,连他都是这样的下场,那么自己呢? 他细思极恐,只觉君家果然如小五说的一样毫无留下去的必要了。 而君司瑾到底是京市第一铁律,即便被亲情蒙蔽过,但也在脑子清醒后很容易地捕捉到了沈澜的意图。 小音只联系自己。 很显然便是看中他的律师身份,君雨薇这种不顾病人想法私自做手术的行为,已经彻底触碰了法律的底线。 即便她是外籍。 但在华国内公然犯罪,还有这样明显的犯罪证据,要把她送进牢里简直轻而易举。 而君司瑾也在听到君雨薇强装镇定的狡辩时,眼底划过一丝嘲弄,语气严肃冷戾地开口:“姑姑,二哥眼睛受伤了,可我没有!” “这视频里你口型跟说的话是不是一致,我还是看得清楚的。” “姑姑,你已经犯罪了!” “这是我最后一次承认你是我姑姑,君雨薇你不配再做我们兄弟五人的亲人了。” 这世上,哪有姑姑会伤害自己亲侄子至此? 而她偏心得也太过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贺霆舟是她亲生的呢。 可,这也不可能。 贺霆舟和小音是异卵双胞胎,母亲产检时他也有陪护,君母确实怀的是一对双胞胎。 虽说沈澜和贺霆舟根本毫无相似之处。 但,她们一母同胞却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君雨薇听着君司瑾义正言辞的审判,忍不住轻笑:“阿瑾,不管你承不承认,我都是你们的亲姑姑。” “我没有要害阿礼,只是阿礼的双腿本就再也站不起来了,他自己都不会再用的腿,又何必在意有没有伤疤,缺了几块皮?” “他是棠棠的二哥,为棠棠付出一点怎么了?你们不是向来最疼棠棠,见她心脏病犯了时几乎恨不得要亲自代她受苦吗?” “怎么到了真需要你们的时候,反倒冠冕堂皇地打退堂鼓了?” 君雨薇眉目清秀,只是此刻轻蹙的模样莫名多了几分复杂的阴翳,将她一身温柔优雅的气质彻底打碎。 “还有,你们现在是不是特别感激沈澜让你们发现是我将阿礼的肌肤植给了棠棠?” “可你们想过吗?沈澜既然能有这个视频,她分明事先早有部署,她早就知道我会拿阿礼腿上的肌肤给棠棠植皮,可她一直在袖手旁观,甚至以此视频来挑拨我们的关系呢。” “君司礼,沈澜可是眼睁睁看着你成为俎上鱼肉,也没要救你啊。” “现在你还觉得她善良无辜吗?” “她在报复你。” “她恨不得扒你一层皮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