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钱袋,数了数里面的铜板,更是欣慰。 “要是家家户户都能有你这般痛快,我们每年可不必耽误那许多时间了。” “钱数刚刚好,你算的不错,来年也这么痛快更好,到时候让村长给你评个模范,也好在你们村起起带头作用。” 衙役把钱扔进收缴税钱的大袋子里,恨不得把全村的村民都叫过来向苏潇学习。 苏潇无奈,她只是懒得多费唇舌而已,但她也明白那些交不上税钱人家的无奈和心酸。 衙役离开苏后,下一家便是村上有名的穷户王家。 王家其实地不少,老两口早年日子也过的不错,只是生了一个赌鬼的儿子,家里钱都被赌光了,如今也就成了破落户,每年的税钱都交不上,是村长和里正头号的头疼人物。 苏潇站在院门口吹了会儿风,就听到王家那边哭喊震天了起来。 王婆子从房里出来,坐在院子里,哭天抢地,又给衙役们磕头,说是钱都被赌场的人给收缴去了,没钱交税,请官爷网开一面。 附近几家邻居都出来瞧热闹,哭天抢地了一通之后,村长和里正也不得不过来劝说。 每年都是这样,苏潇早都见怪不怪,没多看就回屋了。 等到一茬税收完,衙役暂时离开了桐乡村。 那些没交上税的人还得想办法,因为衙役还会再挑时间来收。 这不,天还没擦黑,就有人上门朝苏潇借钱了。 “你就借大娘一些吧,大娘也是看着你长大的,邻里邻居的,你如今生意做的大,日子过得好,难道真要看大娘被县衙那些人给逼死吗?” 王婆子一过来就哭嚎不止,好像她交不上税收是苏潇害的一般。 一顶顶大帽子扣下来,好像苏潇有钱就该到处接济。 以前不懂人情世故,苏潇尚且觉得这种人有那么几分可怜,能帮的也都帮一帮。 后面吃过这样的亏,就再也不泛滥自己的圣母心了。 她面露苦涩,装腔作势道,“正是因为这做生意底子铺的大,才实在没那些余钱来借给王大娘。且这茶棚生意不好,王大娘也是知道的,不信你问问刘大娘,她在我那儿干活最知道,一天都没几个客。” “王大娘不如去别处试试,我瞧着袁家地就不少,翠花婶子平日又勤俭惯了,家里定有不少余钱……” 苏潇话还没说完,王婆子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拿出了白日和衙役撒泼打闹的那一出。 “这日子可怎么过哟……借不到银子,交不上粮税,我们老两口可真要被逼死了!” “潇丫头竟是一点儿都不心疼大娘,大娘可不信你家里头一点余钱都没有,说白了还是不想借给大娘!” 王婆子若是好说好商量,苏潇尚且还愿意虚与委蛇,如此这般道德绑架,苏潇连敷衍都省了。 她直接转身进了大门,把院门给拴上,将王婆子给隔绝在外。 王婆子万万没想到她这么不给脸面,急得在外面狠敲大门,大概也是知道这个钱借不到了,干脆露出狰狞面目。 “好日子一过就忘了相亲们,好歹也是看着你长大的长辈,竟是门都不给开!” “以后这村里邻居的,谁求到你头上,想来你也都是如此对待,真是个心狠的丫头!” 苏潇充耳不闻,转身准备进屋去。 外面却响起另一道声音。 “你每年都要借钱缴税,这些年借的钱却不见你怎么还,我堂叔倒是借了,你三年也都不还,是你自己没得信誉,还怪别人心狠,这话如何出口的?” 苏潇踮起脚尖,从门栓处的缝隙往外瞧了瞧,果然是陈燕玲。 陈燕玲其实也是路过,刚摘了些野菜,打算回家,没想到就听到王婆子在这儿口无遮拦。 苏潇对她亦师亦友,给了她许多帮助,她感激不尽,自然见不得王婆子这样诋毁胡言。 “关你什么事!我又没去你家借!”王婆子朝陈燕玲嚷起来。 “你去我家,我娘也不会借给你,谁不知道你们家是什么样子?我劝你有这哭丧的时间,不如管好你那儿子,他若少去赌一些,你也能把之前欠的钱都还上一还。” 陈燕玲说完就走,根本不给王婆子再多还嘴的机会。 王婆子追上去骂了两句,却不及年轻人脚程飞快,很快就被甩到了后边儿。 左右看热闹的邻居也都回去了,王婆子再想骂苏潇,也有些接不上先前的情绪高涨了。 王婆子气急败坏的回了家。 这场闹剧总算散了。 等到税收的事儿告一段落之后,苏潇也把摊子彻底交给了陈燕玲来打理。 她把马车一并借给陈燕玲用,自己又买了两匹马,一个板儿车。 苏潇平时出入县城,需得有马才方便,袁相柳去私塾每日报道,骑着马也更快,两人一人一匹马正好。 雪花膏在县城里面彻底红火了起来,苏潇赶着马在街上都能听闻几耳朵议论。 “那个雪花膏是真的好用,可惜胭脂铺子里面都买不到,我问了好几次,便是贵些都没有卖的,看来也只供着那些千金小姐们用,咱们普通人别想沾边儿了。” “哪样好东西不是这样,之前那个花露水,不也是轮不到咱们?后来全都能用上的时候,人家千金小姐早不用了。” “我倒听说这雪花膏是从青楼传出来的,这些千金小姐也不怕染了风尘气。” “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好用就行,哪管染上什么气,再说又有几人知道这东西的出处。” “前儿个还听说凝脂铺子里面有卖的,结果我去问了也没有,那可是咱们县城最大的妆点铺子了,也不知道这东西是从哪儿传过来的,难不成是苏城那边的?” 偶尔路过别人的马车附近,也能听到车头站着的丫鬟和车内小姐的对话。 “小姐,这东西凝脂铺子都没有,只怕咱们县城是不一定有了,不如让少爷去府城的时候帮你问问,兴许会有。想来是从苏城那边传来的货,数量少,紧供着府城那边,咱们这边才没有多少。” 凝脂铺子确实是县城最大的脂粉铺子,苏潇好信儿的下车进去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如今雪花膏已经卖到百两银子一瓶,尚且没有货。 各个脂粉铺子和妆点行都没有卖的,偶然能得一瓶,那自然是高高的卖价。 当然,这百两银子其实也是有水分的。 实际上还没到这个程度。 稀缺的东西,众人就难免都夸口,炒到多高的都有,但真正愿意为这东西花上百两银子的,毕竟还是有限。 苏潇一路听着,来到了春风楼。 在房内等着她的苏兰心满面春风,气色好心情好,那本就绝色倾城的面容更是绝美几分。 “剩下多少瓶了?”苏潇过去桌前,抓了一把瓜子磕,笑眯眯的问道。 苏兰心抬手比了个三。 “这么快?”苏潇微微诧异。 “不快一些,等别人都做出一样的东西来,到时候只怕二两银子都有人嫌贵。” 苏兰心端着茶盏,慢悠悠的饮了一口茶。 “银子给你装好了,一会儿让翠红拿过来,这次的比较多,你可小心拿着,回村路上小心些。” “放心吧,车上好几把杀猪刀呢。”苏潇道,“而且一会儿又要买原料,又要租铺子的,就得花销出去不少。” “你这是想在县城里面开妆点行?”苏兰心问道。 苏潇点点头,“之前不是和你说过,我在研究雪花膏的配方,顺便也研究些别的新鲜玩意儿,最近颇有进展,我已经开始筹备包装了,铺子也得早早做好,不然等到跟前了才现找,到时候未必能找到那么合适的。” 苏兰心若有所思道,“这确实是门不错的生意。” 虽然同安县只是一个小县城,但是也算府城下面富裕的县城了。 城中有钱的大户人家不少,千金小姐们也都不会吝啬在自己脸上使银子。 另外像是青楼女子,或者是一些商户官员的外室,都是这次让她们大赚特赚的客户群体,因为有这些人,才能把雪花膏推到现在这个价格。 “对了。”苏潇突然又想起一事,道,“等到铺子开张,新品推出后,我打算请三叔家的堂哥帮我照看铺子,取货进货出货,也能应付一些男客。” 妆点行也是会有不少男客的,可能是给自己妻子或者是相好的买胭脂水粉,也可能是给喜欢的青楼女子或者哪家千金送礼物。 但说到底还是女客更多。 苏潇把嗑完的瓜子皮扔在了杂物盒子里,也端起茶喝了一口润喉。 “堂哥毕竟是个男子,对上女客倒是不方便了,我想着也该再找个姑娘看着铺子才是,你有没有好什么好的人选给我介绍的?” 苏兰心略一沉吟,道,“我倒真有个人选,只是不知道你会不会有些许介意?” “这人是谁呀?我为何要介意?说来听听。”苏潇来了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