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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小鸭躺在床上只觉得脑袋烧的滚烫，手脚却冷的发抖。 她扯过薄薄的被子胡乱将自己裹紧，却仍挡不住潮湿的冷气。 昏昏沉沉中，黎小鸭恍惚间仿佛看见了五年前的那天。 盛玉霄随着父亲一起来参加秦念露的生日宴。 没人记得，那天也是她的生日。 她站在角落里，看着秦念露对着蛋糕许愿，也跟着闭上眼祝福自己生日快乐。 睁眼时，却看到盛玉霄站在面前说：“今天也是你生日？生日快乐。” 那一瞬，他就如同一缕阳光一样照耀在自己的世界里，带给她为数不多的温暖。 这一点温暖，黎小鸭记了五年。 可现在，他终究要属于别人了。 一直忍着的眼泪终究落了下来，洇湿了枕头…… 不过两天，盛玉霄和秦念露一月后结婚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北城。 黎小鸭听着客厅里秦家人议论着婚事安排，再想到自己所剩不多的生命，突然想要放肆一回。 她要去找盛玉霄！ 想到他之前说的话，黎小鸭翻箱倒柜终于翻出了一件看上去崭新的衣裙。 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秦念露淘汰了的衣裙。 她想着喉间酸涩一片，可还是换上了这件唯一的‘新衣’。 雨滴答滴答的下着。 之前她来过几次唐家，佣人都知道她是谁，见她过来也不知道该不该拦。 就这样，黎小鸭畅通无阻的走了进去。  大厅里，盛玉霄正在看财经新闻，听到脚步声，转头看过来。 黎小鸭的发丝沾在脸上，有些狼狈，可还是迎着他的目光问：“你喜欢秦念露吗？” 盛玉霄皱眉，目光如刀上上下下将她扫视了一遍。 黎小鸭本就瘦弱，如今患病更是皮包骨般。 这衣裙在她身上，格外不合身，再配上她此刻发白的脸，怪异至极。 “我的事和你无关，秦小姐请回。” 盛玉霄语气疏离，说完就让佣人把她强行带出了唐家。 唐家门外。 黎小鸭带来的伞落在了唐家门厅，她呆呆的站着，倾盆的雨霎时浇透了身上单薄的裙子。 可她只是看着唐家半敞的窗中露出来的半边身影。 除了和自己相依为命的亲弟弟，她最在乎的人只有盛玉霄。 可如今他却说他的事情和自己无关。 雨水清凉，可此刻却如像一杯冰刀割着她的胃。 黎小鸭眼前一片昏花，唯有喉间弥漫的血腥味，提醒着她此刻有多不堪…… 第三章 深情不悔 雨下了整日。 入夜，盛玉霄刚出别墅准备去参见一个晚宴。 却见黎小鸭竟还站在门外，没有离开。 而黎小鸭瞧见他出来，刚要上前，可眼前却一阵发黑，整个人朝地上栽倒。 这时，盛玉霄伸手扶住了她，让她免于摔倒。 黎小鸭堪堪站稳，等到眼前重新恢复了清明，她忙退后了两步。 可身上脏污的雨水还是沾湿了他干洁的西装：“对不起，我……” 盛玉霄冷着一张脸：“不必。” 他甚至没有听完她的话，就径直越过她朝车上走去。 黎小鸭心中刚刚升腾起的温暖迅速凉了下去，喉间一片酸涩。 望着他的背影，黎小鸭再度执拗的问：“你是真心想要娶她吗？” 盛玉霄只是自顾坐上车，偏头瞥了她一眼：“是我求婚。” “嘭！”车门关上，遮挡了视线。 黎小鸭怔在原地，看着车疾驰而去。 原来这是他的意思，那自己也就放心了。 她该笑着祝福，可不知为何，眼眶却是一片滚烫，笑不出来…… 黎小鸭浑浑噩噩的回到秦家，走进了灵堂。 屋内一片昏暗。 她跪在地上，看着台上父母的遗像，满目悲伤。 “时间过得快，转眼你们就走了十七年了，弟弟也马上要高考了。我知道，这些年他是为了我才留在秦家，不过很快，属于他的噩梦就要结束了。女儿没有告诉他自己的病，我不想因为自己的病拖累他了……” 黎小鸭低诉着，胃里突然一阵刺痛，她握拳的手紧抵着胃试图平复，却毫无用处。 许久，她才缓了过来。 “还有一件事女儿一直没有和你们说，我有喜欢的人了，喜欢了很多年，只是他很快就要和秦念露结婚了。” 黎小鸭的声音轻不可闻，却承载了五年来的深情。 寂静侵袭着灵堂。 很久，黎小鸭撑着麻木的腿站起身。 “爸，妈，等他和秦念露结婚，等弟弟高考结束能离开秦家，女儿便能安心的去陪你们。” 只是希望，她还能坚持到那一天…… 三天后。 黎小鸭正坐在房内发呆。 突然，敲门声响起，紧接着门被推开。 她转头看去，却看见自己的亲弟弟秦亦舟走了进来：“姐，我回来了！” 少年高大的身影几乎挤不进这破败狭小的下人房，黎小鸭看着，心中一片酸涩。 如果没有自己的话，他根本不用再回来秦家，他也可以过得更好！ 但很快，他就可以自由了…… 黎小鸭垂下眸想掩住自己的情绪，突然，她看见秦亦舟锁骨上明显是被人殴打出来的青紫陡然怔住。 她心尖一颤，怕自己错看，忙将人拉住细细检查着。 秦亦舟忙要挣脱她的手，却又怕伤到她，只能不自在的任她看。 “这是怎么回事？有人欺负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黎小鸭一连几问，难掩心中的焦急担忧。 她这辈子努力的活着，拼命挣钱，为的就是秦亦舟能好好的，可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他竟然受了这么些的伤。 所以他这么多天不回来，不是因为要冲刺高考，而是不想让自己发现他满身的伤…… 黎小鸭看着秦亦舟小心翼翼的将伤痕掩盖的动作，眼眶通红一片：“我带你去医院检查。” 说着，她拉着人往外走。 秦亦舟发现了她通红的眼，慌乱的伸出手擦拭着：“你哭什么，我是男子汉了，一点小伤又不疼，真的，你看！” 说着，他还伸手往那青紫上重重的捶了一下。 黎小鸭很明显的看见秦亦舟脸色白了瞬，可他还是笑着忍着，不让她担忧。 那一瞬，黎小鸭一颗心像是被人捏紧，直至窒息！ 第四章 曾答应的事 夏日炽热，连吹进来的风都带着燥。 秦亦舟看着不说话的黎小鸭，有些慌的伸手扯了扯她手腕：“姐，我真的不疼。” 闻言，黎小鸭鼻尖又一阵酸涩，可她忍了下来，紧紧抱住了弟弟：“舟舟，答应姐姐，不管有什么事，你都要和姐姐说好不好？” 黎小鸭心里清楚，秦亦舟身上这些伤怕都是秦家那些小辈动的手。 要是换了旁人，他定然不会受伤。 而他之所以忍受秦家人，也是为了不让秦家人迁怒自己，报复到她身上…… 如果没有她，秦亦舟根本无需忍受这些，他可以脱离秦家，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