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听到赵轻若的呼救,帮忙打了120。 救护车呼啸而过,赵轻若紧紧握着奶奶的手,泪如雨下。 直到要进急救室,她才不得不放了手。 赵轻若靠着墙滑落蹲在地上,无助地抱紧了双臂。 奶奶是她心中唯一残存的亲情,没了奶奶,她就是个真正的孤儿了。 两个小时后,医生才从里面出来。 “老人家失血过多,虽然抢救过来了,但还是要去ICU观察七十二小时。” 看着昏迷中的奶奶被推进ICU,赵轻若心中止不住的心疼。 陈慧打她,她认了。 可奶奶已经八十岁了,她怎么下得了手! 想到这些,赵轻若攥紧了拳,眼眸也染上了一层恨意。 次日傍晚。 冯计臣从事务所出来,他下意识地看向赵轻若经常站着的树下。 没看见那抹身影时,他浅浅松了口气。 可就在他刚走到停车场,便见赵轻若站在车旁。 冯计臣脸色一边,无情的话却又因她那满是伤痕的脸说不出口。 半晌,他才不耐问:“你怎么又来了?” 赵轻若望着他,目光切切:“小叔,帮帮我。” 她想了很久才决定来找冯计臣。 他是律师,就算他不喜欢自己,两人好歹也认识了十多年,不可能见死不救。 “什么事?”冯计臣面色淡然。 看着他冷漠的样子,赵轻若心里一下没了底:“帮我……打场官司。” 闻言,冯计臣眼神微顿,锐利的视线扫视着她:“被拘留还不够,非要混到去坐牢?” 赵轻若哑口无言。 “另外,你出得起我的律师费?”他拒绝的意味不言而喻。 赵轻若捏着空荡荡的裤兜,悲从心起。 冯计臣的话比苏父的棍棒还要狠,每个字砸在她的胸口都是钻心的痛。 赵轻若抬起头,不知怎了的问了句:“如果我真的要坐牢,你也不会替我辩护?” 看着她少有的哀戚目光,冯计臣眼底掠过丝烦躁。 他移开视线,语气疏离:“对,因为不值得。” 第五章 无可救药 短短一句话如同巨山压在赵轻若胸口,让她难以喘息。 “是吗?” 见对方没有回应,她有些无措地收紧了手:“那……这几天我就先不去帮你打扫房子了。” 话毕,赵轻若转过身去,死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来。 望着那有些孤寂的背影,冯计臣心中的烦躁就像是被催发了一般。 他阴沉着脸解下领带,扭头上了车。 回到家,冯计臣径直走到沙发前坐下。 闻着空气中淡淡的柠檬味,他环顾着干净整洁的客厅。 赵轻若每隔三天来打扫一次,他觉得并没有这个必要,她却乐在其中。 冯计臣捏了捏紧皱的眉心,视线却扫到茶几上的胃药和维生素。 一瞬间,脑海中赵轻若离开的背影更加清晰。 他眼底掠过丝躁意,“哐”的几下将药全部扔进了抽屉。 为什么她就是不肯死心? 冯计臣不明白,赵轻若倒底为什么那么执着。 良久,他才起身走到阳台,目光复杂地望着远方。 原以为赵轻若会和之前一样出尔反尔,没想到连续五天,冯计臣都没有在事务所和家看到她的身影。
直到这天,他来豪利高级会所赴约。 冯计臣很讨厌这里的风月气息,但为了公事又不得不踏入这个满是酒气的包厢。他忍着身心的不适,面无表情地坐在一边。 这时,包厢门再次被推开。 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搂着个年轻女孩醉醺醺地走了进来。 “呦!季大律师来了!”他将同样醉的不省人事的女孩推到酒桌前,“小讲,陪大律师喝几杯。” 冯计臣没有看,眸中却多了分不耐。 可下一刻,熟悉的声音如雷在他脑子里炸响, “律师……我喝,喝完你帮我打官司。” 赵轻若! 冯计臣转头望去,只见赵轻若化着浓妆,穿着紧身短裙和黑色丝袜,妖艳性感。 闪烁的大屏幕映照着她酡红的脸,迷离的眼神中满是醉意。 冯计臣胸口“噌”的冒上了一把火,阴沉着脸起身将她从包厢中拽到无人的走廊处后才重重松开手。 “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他怒声责问。 他知道赵轻若叛逆,但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来做陪酒女。 想到刚刚包厢内男人们不怀好意的目光,冯计臣恨不得打醒她。 赵轻若打了个酒嗝,好像清醒了些。 她嬉笑着靠了过去:“小,小叔?你来了啊。” 冯计臣推开她,从牙缝间挤出句话:“赵轻若,你的自尊呢!” 赵轻若踉跄着撞上身后的墙,神色掠过丝恍惚。 她还有自尊吗? 即便有,也一文不值。 接下这份工作,从一开始的抗拒到现在的麻木,她没有选择了。 赵轻若笑了一声,葱白的指尖指着自己胸口:“我,只想活着……呃,和我奶奶一起活着。” 哪怕醉了,她还能感觉到心口的刺痛。 而冯计臣一脸深恶痛绝,眼中又透着深深的失望:“无可救药。” 他转过身要走。 赵轻若呼吸一窒,突然扑上去死死抱住那一次次离开的背影,哭着唤:“寒夜……别走……” 冯计臣身形一怔,停住了脚。 赵轻若第一次叫他的名字,而这声软软哀切竟让他一时间忘了挣脱。 直到包厢里的人看到后打趣了一句:“怪不得呢,原来她是大律师的小情人。” 这话让冯计臣羞愤不已,他硬生生掰开赵轻若的手,将她推倒在地。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冷着脸毫不留情转身而去。 赵轻若伏在地上低泣,散乱的黑发黏在满是泪水的脸上:“不要丢下我……” 两天后。 一脸憔悴的赵轻若走进一家没有冯计臣的律师事务所。 她从包中掏出一叠钱放在律师面前:“你好,我想请您帮我打场官司。” 第六章 你会想我吗 由于没有目击证人,受害人也还在昏迷,徐律师表示控告陈慧成功的几率并不大。 除非奶奶醒过来亲自指证她。 即便这样,赵轻若还是与徐律师签了合同,由他受理此事。 傍晚。 赵轻若站在冯计臣家门外,踌躇了很久后小心地挪开门口的花坛。 当看见钥匙依旧在原处,她才松了口气。 还好,冯计臣没有把它拿走。 天渐渐黑了。 一身疲惫的冯计臣刚推开家门,扑面而来的饭香让他一怔。 他微蹙起眉,望向厨房:“赵轻若。” 话落,赵轻若从厨房探出半个身子,咧嘴一笑:“你先洗手,马上可以吃饭了。” 冯计臣目光一滞。 赵轻若穿着衬衫和牛仔裤,松松绑着个马尾,温婉贤淑的像个邻家女孩。 看了眼茶几上摆放整齐的胃药和维生素,冯计臣语气复杂:“我说过你不要再来找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