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兰蘅心头又是猛地一震:“你这话是何意?云眠她怎么了?” 喜婆的声音在良辰吉日准点响起,裴兰蘅被催促:“时辰到了,新郎官该牵新妇拜堂了!” 见状,楚母立马把穆婉诗的手塞到他手里,两手刚握,门口就传来一阵唢呐声。 所有人看过去,楚母不悦的呵斥:“今日可是我们楚府嫁女的黄道吉日,谁这么放肆敢在我楚府门前撒白纸。” 话落,一群着白衣的士兵排成两排走进来,径直走到裴兰蘅、穆婉诗、楚府人面前。 “女儿都死了,还有心思办喜事?”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裴兰蘅心中不安更是到了嗓子眼,但还是不可信的问:“什么死了?谁死了?” “刷!” 下一秒,所有士兵纷纷双手合拳朝门口跪下。 哀恸的唢呐声顿时响彻楚府府邸,众人齐齐高声哭喊着:“恭送!楚将军,回家!” 裴兰蘅瞳孔骤然凝住,整个人都在发颤。 门口,一副黑棺渐渐显露出全面,而上面刻着崭新的“楚云眠”三个字! 第10章 萧萧风雪急骤狂落,打在裴兰蘅脸上也砸进他心底,模糊了视线。 “要是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朦胧间,他倏然想起昨晚楚云眠的话,朝着黑棺踉跄走去。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楚云眠不会死,他都跟她说让她等他回来,待他完成穆婉诗的心愿,就会来接她,迎她进门,陪她相伴白头。 可这些,在裴兰蘅打开棺材看到里面真的躺着楚云眠时,彻底破灭了。 裴兰蘅双腿发软,沿着黑棺缓缓跌落。 这时,士兵中站起来一人,拿着一份沾满鲜血的信封交到楚母手中。 “这是楚将军的遗书。” 楚母接过,颤抖打开,入眼的就是楚云眠那句句悲泣的血书——致亲人。 里面的字字句句,皆是楚云眠这些年的委屈和控诉。 “10岁那年穆婉诗故意跳进池塘,陷害我,兄长动手打了我。” “15岁那年穆婉诗被毒蛇咬伤,母亲拉着我给她换血,那天正是我的生辰。” “16岁那年穆婉诗看上我的夜明珠,父亲命我让给她,你们可知那是我在战场用命换来的。” “18岁这年穆婉诗抢走我的嫁衣,抢走裴兰蘅,你们还是要我让!” ……8 “所以,我彻底明白,在这偌大的楚府,穆婉诗才是你们的宝贝,你们的亲生女儿。” “那好,那我希望当你们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千万不要后悔,也不要难过。” “因为,你们根本就不配在我的棺木前哭!” …… 楚母看着这些,心口被狠狠刺痛,而接下来的话更是让她追悔莫及。 “楚夫人,”这时,楚云眠的副将走上前,拿出一块带血的衣料和楚府管家的令牌。 楚父抓住,不可置信的说:“这是穆兄的东西,怎么会……” 见状,穆婉诗心虚的站在一旁,战战兢兢低下头。 副将单膝跪地,拱手抱拳:“楚老将军,末将有罪,末将不该答应楚将军将真相藏起来。” “什么真相?”楚父蹙着眉发问,就连楚焱也站不住厉声发问。 副将含泪诉说:“三年前,我曾和楚将军撞见穆小姐和当年的绑匪在天香楼见面,走近后才听到……” “原来当年的绑匪都是穆小姐花钱雇的人,其目的就是为了取楚将军的性命。” 接着,副将把带血的衣料摊开,上面是穆管家写的的血字—— “今不孝女犯错,穆延福自知有愧,定以命护大小姐性命!” “不可能!”楚焱一把抓住那血书,通红了眼。 那上面的字迹清清楚楚是来自穆伯的亲笔,还有他们楚府独有的管家令牌也做不了假。 错了,一切都错了。 他踉跄的朝棺木奔去,要去看他的亲妹妹…… 楚母也声声哭诉,沙哑着喊:“云眠,我的女儿啊……” “这不是我做的!”一旁的穆婉诗却还是不承认,抓着楚母的手哭得楚楚动人。 “这一定是云眠姐姐陷害我,那年我才10岁,我怎么会买凶杀人。” “娘,你要相信我啊。” 听着穆婉诗的话,楚母也有瞬间动摇,还未来得及询问,身后又响起一道声音—— “楚老将军,楚夫人、楚少爷、裴太医、在下是军中的军医,有话要说。” 一个穿着步衣的老者上前说:“三年前,楚将军怜惜穆小姐,托在下给穆小姐诊治,可穆小姐却百般推辞。” “为何?”楚母不解的问。 军医继续说:“在下不敢隐瞒,根据从医多年的经验,穆小姐不像患有心悸的人,况且……” “况且什么?”楚父也追着问。 军医紧盯着穆婉诗,一把抓起她的手。 “在下亲眼所见,穆小姐将毒蛇扎在胳膊上后,又将毒蛇一拳打死!” |